說着,他拿出來一個木質雕花盒子,開口一面是錯綜複雜的機關。
蕭羨魚看了一眼,彎起眸子笑道,“是孔明鎖啊。”
她拿過盒子,這可難不倒她,她小時候無聊,孃親就會讓人制作各種各樣的孔明鎖給她玩,久而久之,她解這個就像喫飯喝水一樣自然。
她問孃親孔明是什麼人,爲何她讀的書上沒有,孃親說,孔明先生屬於另一個世界,他智謀過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非常令人敬佩。
想起小時候,孃親抱着她一邊玩鎖,一邊給她講故事,蕭羨魚就心頭一陣溫暖。
她拿過盒子,沒幾下就解開了鎖,將盒子打開了,裏面是一枚淺粉色的水晶鑰匙,約莫有三寸長,造型別致,做工巧妙。
蕭羨魚拿起來鑰匙看了看,暖融融的陽光照耀着,水晶鑰匙折射出一層淺淺的光芒。
丁伯這次是真的眼眶紅了,他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老奴丁回,見過小主人。”
蕭羨魚連忙扶起丁伯,“快起來快起來。”
丁伯哽咽道,“當年主人離開時,叮囑老奴,關閉意園,只等小主人來,這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足足十四年啊。小主人,老奴終於等到您了!”
蕭羨魚安慰道,“丁伯,辛苦您了。”
“不辛苦,這些都是老奴該做的。”
丁伯抹了把眼淚,道,“忘了,得把周嬤嬤也叫過來,你,去把周嬤嬤叫來,就說小主人來了。”
“是。”
被指到的婢女恭敬道。
蕭羨魚疑惑道,“周嬤嬤是誰?”
“周嬤嬤在主人身邊的時間比老奴還要早,似乎是主人入京時就伴隨左右的心腹嬤嬤了。”
蕭羨魚點點頭,丁伯又問道,“小主人這次來京都,可是要長住意園了?”
“沒錯,意園現在怎麼樣,能住人嗎?”
丁伯點點頭,“這十多年來,園裏的下人們日日打掃,一草一木都還是主人走時的樣子,不曾改變,園裏十二所別院都乾淨如初,小主人隨時可以入住。”
蕭羨魚想了想,問道,“我娘原來住哪裏?”
“主人原來居住在靠南的秋意樓。”丁伯想了想,道,“老奴知道的不多,但是主人走時曾說,若是小主人來了,可以住在中央的雲笙水榭。”
“雲笙水榭?”
“似乎是主人爲您佈置的閨房。”
“……可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吧?”
“這,其實、其實主人後來有回來過,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蕭羨魚一愣,所有人都說孃親是十四年前消失的……
“丁伯,你可以說的再詳細一些嗎?”
“其實,主人當時有交代,說她這次走了,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但是老奴也沒想到,只是過了兩年,她就回來了。”
丁伯有些不好意思道,“這老奴也不敢揣度主人的想法,只知道當時主人祕密回來後,似乎變了許多。她命人佈置雲笙水榭,耗費了極大的心力,說是給女兒的閨房,還問過老奴和周嬤嬤,這樣的閨房小主人會不會喜歡。說實話,老奴從來沒有見過主人那樣溫柔,她一定很愛小主人。”
“是啊,主人在這裏只待了一個月,就離開了,她是祕密回京的,這件事也就只有老奴和周嬤嬤以及園裏的心腹知道,她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原來如此……”
蕭羨魚微微沉思,她娘溫柔?這大概是本世紀最大的玩笑了,可是丁伯說的又不像做假。
在山裏的時候,她娘別說佈置房間了,她連鋪牀都鋪不明白,啥啥不會,連飯都是她做的,她孃親只會喫和搗亂。
給她佈置房間?這就跟她四個爹和平共處親如兄弟一樣不可思議。
其實最開始說意園是她娘設計的,她就覺得有點奇怪了,她娘最擅長的是打打殺殺談戀愛,琴棋書畫她並不擅長,也不對,她娘會用炭筆素描。
但是會素描是一方面,畫設計圖是另一方面,她可以確定設計園子這種事情是不在她孃親的業務範圍之內。
算了,等會她去雲笙水榭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周嬤嬤也來了,是個極爲和藹的老嬤嬤,看起來四五十歲,她一看到蕭羨魚,整個人眼淚就崩出來了,哽咽道,“我的小小姐啊,您總算是來了……”
“您、您別哭啊。”蕭羨魚扶住周嬤嬤,有些無措。
周嬤嬤盯着蕭羨魚,眼神慈愛,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才擦了擦眼淚,欣慰道,“小小姐和小姐當年一樣漂亮,像個小仙女。”
蕭羨魚有些不好意思,白嫩嫩的耳根紅了紅。
周嬤嬤道,“小小姐既然來了,就是要長住的吧?咱們這園子裏的下人們,等了十幾年,終於等來了一個主人。”
“嬤嬤放心,以後我就要住在這裏的,嬤嬤帶我去雲笙水榭看看吧。”
周嬤嬤欣喜極了,“那太好了,雲笙水榭是小姐親自給您佈置的,給您準備的閨房,我這就帶您過去。”
蕭羨魚點點頭,跟着周嬤嬤去了雲笙水榭。
雲笙水榭處於意園中央,還沒有過去,就遠遠看到一大片澄淨的湖泊,湖泊上架着彎彎曲曲的木質棧橋,連接着幾座精緻小亭,設計精巧的水榭圍拱着那一棟飛檐翹角的精緻閣樓,無一處不美。
蕭羨魚一看就喜歡上了,這裏正是她喜歡的風格!
走進雲笙水榭,蕭羨魚睜大了眼睛觀察閣樓內部,從一樓的大廳、兩側花廳、廂房,到二樓的書房、臥室等,所有擺設都極講究,清雅不失貴氣,足以彰顯主人家的品味內涵。
這……能是她孃親設計的?
蕭羨魚陷入了沉思,她開始思索,一孕傻三年這種事情難不成真的存在?
而她娘要更爲誇張一下,別人一孕傻三年,她是一孕傻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