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打聽打聽她孃親都有哪些勢力,一個個踢館過去,威逼利誘逼出孃親的下落就完了。
再不然,她就直接跑路,反正她現在有錢有閒的,不如直接去江湖上游歷一圈,然後就回蒼雲山鹹魚癱着,等她娘玩夠了,自己就回來了。
反正她娘黑心的很,沒人能欺負她,自己完全不需要擔心。
正這樣想着,阿七停下了馬車,輕輕叩響車壁,示意她牙行到了。
蕭羨魚正要下車,又看了一眼周涵,“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就先在車上休息會吧,不用跟進去了。”
“是,主子。”
蕭羨魚帶着阿七一起,走到牙行門口。
聽說這是都城裏最大的牙行,各種各樣的丫鬟家丁都有。
她沒多想就走了進去,阿七沉默跟在她身後。
進門就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舞臺,一個輕紗遮面的少女正彈着琵琶,風姿綽約。
再看一看,還有幾個着青衫的男子有站有坐,手裏都是拿着樂器演奏着,一副清雅出塵的模樣。
蕭羨魚疑惑極了,就多看了幾眼,一旁待着的牙行老闆看到蕭羨魚進來,頓時眼前一亮。
老闆是個小個子中年男人,一看到蕭羨魚,他心裏的小算盤就撥的噼裏啪啦響,這位可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一定是個不差錢的千金小姐!
只不過,那些小姐們可不會親自來這種地方,府上缺什麼丫鬟小廝的,都是由管家或者身邊的嬤嬤過來說一聲,他們把人送過去給挑的。
親自跑來牙行的,這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老闆走上前,極爲熱絡道,“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這裏丫鬟、婆子、小廝應有盡有啊,您瞧這幾位,熟識音律,而且還聽話……”
他說着,手就指了指不遠處吹拉彈唱的幾個青年,一副買回去不喫虧的表情。
蕭羨魚還沒有說什麼,阿七匕首已經橫在了老闆脖子上,看着他目光冷厲,彷彿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家小姐是來買下人的,可不是來買小白臉尋歡作樂的。
而且小姐才十幾歲,這樣小的年紀,這老闆就敢給小姐推薦小白臉,打這種歪主意,簡直是找死。
牙行老闆嚇得戰戰兢兢,他哭喪着臉,滿是委屈,“好漢饒命、饒命!有、有話好商量嘛……”
他做錯什麼了要這樣對他?
他這不還是瞧着這小姐來了之後往那邊看了幾眼,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這纔給她推薦的嘛。
蕭羨魚看了一眼,“阿七放開他。”
阿七放下匕首,走到蕭羨魚身後。
小姑娘說着,心裏忍不住吐槽,若真是極好看的人也就罷了,可這幾個人都不好看啊,長得娘裏娘氣不說,還很有心機的樣子。
剛剛她進門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那幾個人都看向了她,眼神都不怎麼幹淨。
她多看了幾眼只是因爲第一次來牙行,沒想到裏面還會搭臺子演出罷了。
老闆擦了把汗,“是,明白、明白,您請跟小的來。”
牙行老闆不敢多耽擱,帶着蕭羨魚就去了後院,這個護衛一看就不是個普通的,剛剛看着他時,那殺氣,都要溢出來了!
這要是沒殺過人,他把頭割下來當球踢!
惹不起惹不起,也不指望多賺錢了,他還是惜命一點,趕緊把這兩位帶到後院去吧,讓他們自己挑,挑完了趕緊走,他這裏了容不下這兩尊大佛。
這牙行發後院極大,擺着一個個籠子,籠子裏坐着一羣男男女女。
大致是分成四組,十幾二十的女孩們一組,男人又是一組,還有老人一組,小孩一組。
這些人大多衣衫破舊,擠擠挨挨的坐在籠子裏,看着在籠子前挑挑揀揀的人,眼裏滿是忐忑。
蕭羨魚蹙起眉,這條件也太簡陋了吧?
雖然是奴隸,可是待遇不至於這麼差吧,天越發的涼了,可這些奴隸們穿的都是些破爛衣服,更不用說厚衣服了。
“這些人,怎麼都穿的這樣單薄破爛?”
老闆渾不在意道,“小姐有所不知,這些奴隸們只有白日裏在上邊,平日裏都是住在地下室的,那裏暖和的很,不會受涼的,要是人人一件冬衣,我這小本生意,恐也支撐不了啊。”
奴隸罷了,難不成還要個個穿好衣服?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這小姐還真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小姑娘,見到什麼都心軟,要是真的在意,不如就把他們都買回去啊。
到時候他們穿什麼還不是她說了算?
蕭羨魚又不傻,這老闆的想法都刻在臉上了,她自然看的出來。
都買下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聖母,世間的奴隸千千萬,那樣多窮苦人,救了這一批還有下一批,她救不過來,也沒有那麼多閒錢去養人。
蕭羨魚轉過頭,對老闆輕輕笑了笑,
“老闆可能也不知道,今年與往年不同,我府上的占星師估測過,要不了幾天就會降溫。再加上這些天錢塘水患嚴重,京都附近已經有疫病流行了。對常人來說不算嚴重,可這些奴隸都穿的這樣單薄,夜晚與白天又溫度差異大,估計受不住,很快就會染上疫病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