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來不及多想,姬昀已經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的。
蕭羨魚:“?”
姬昀也有些尷尬,剛剛果然就應該走的,這下更是不該看的了。
可眼下屋裏那兩人親的難捨難分的,誰知道後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身邊這祖宗又愛看熱鬧,決計是不會輕易走的。
這該如何是好?
他低頭看了眼幾乎整個人被他拉到懷裏的小姑娘,眼睛被捂住,她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正揮舞着白嫩爪子努力反抗。
姬昀滿心無語,他今天就不該跟來!
不對,要是不跟來,誰知道這丫頭會看到多少髒東西。
嚴格來說,他今天就該拉住她不許她來的,要什麼東西,手下的人不夠用嗎,非要自己來?
可他怎麼懊悔都沒有用了,因爲屋裏那男人正和周夫人親熱着,外衣都脫了,腰帶鬆鬆垮垮的就要掉了,誰知道要做什麼,又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姬昀蹙起眉,微微思索片刻,從小姑娘腰上的荷包裏拿了塊碎銀子出來,手指用上真氣,“咻”的一下將銀子射了出去。
前院養了一隻狗,姬昀那塊碎銀子直接打在了那狗的飯碗上。
碗一翻,到嘴邊的肉骨頭沒了,狗勃然大怒,“汪汪汪”的大聲叫了起來。
狗叫聲可算是驚醒了屋裏那兩人,男人慌張的一邊左右看看,一邊急急忙忙套上衣服,拉上腰帶。
周夫人聲音嬌媚慵懶,飽含春情,“郎君莫要驚慌,不過是狗叫罷了。”
那男人卻是穿着衣服就要走,“寶貝乖,這大白天的,咱還是算了啊。”
周夫人拉住那男人的衣袖,錦被從她身上滑落,春光乍泄,露出了手臂上星星點點的紅痕,肩上鎖骨上,也都是印子。
男人眼睛頓時直了。
她軟聲撒嬌,“郎君就這般着急要走,絲毫不憐人家嗎?”
那男人似乎是心動了,他伸手在周夫人身上摸了一把,但還是說,“寶貝莫急,今晚我一定來,咱們好好樂呵樂呵!”
姬昀自周夫人掀被子時就已經嫌惡的閉上了眼,順便還伸手將懷裏小姑娘的耳朵也給捂住了。
小丫頭年紀還小,聽這些實在不妥。
紅衣少年閉着眼睛,鴉羽般濃密的眼睫微微顫了顫,他心裏逐漸凝聚起一股殺意,這兩人再不走,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在蕭羨魚的不滿中,那男人總算是穿上衣服走了,周夫人也開始穿衣服梳妝了。
姬昀這才鬆開手,蕭羨魚往下看了一眼,周夫人已經在丫鬟的伺候下洗臉了。
兩人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直接離開了。
回到馬車上,阿七趕着車,蕭羨魚和姬昀做到車上。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姬昀,“你爲什麼要捂我的眼睛啊,可是我帶你來的誒,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
姬昀略微思索,“剛剛那個男人,應該是周夫人的姦夫,他長得實在是太醜陋了,我怕你看到之後被嚇到,萬一發出聲音驚到裏面的人,你不就白計劃了。”
“這倒是啊,不過世界上居然有這麼醜的人,真神奇啊。”蕭羨魚很容易就相信了。
看來周侍郎今天的烏紗帽是綠的。
“可是你爲什麼要捂住我的耳朵呀,”蕭羨魚忽然又反應過來,“我都聽不到裏面說什麼了,萬一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他們有什麼計劃怎麼辦?”
姬昀:“……因爲我也被那個男人醜到了,本來是想要捂自己眼睛的,結果不小心捂住了你的耳朵。”
小姑娘冷笑一聲,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胡說,別以爲我不知道!”
姬昀眼皮子一跳,已經準備好怎麼哄人了,結果就聽到蕭羨魚大聲道,“你是不是也想要那個枕頭?那個男人肯定說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是關於枕頭的,所以你纔不讓我聽的!”
蕭羨魚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姬昀一定是知道了枕頭裏面有玉牌碎片,他也想要,所以纔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爲的就是要她錯過關鍵信息!
他中途偷偷摸她的荷包就是證據,她荷包裏可是有一塊玉牌碎片呢!
姬昀:“……”
果然還是他想多了,以這丫頭的腦子,八百年也想不出來他這麼做的目的。
姬昀面無表情,“對,我就是要和你搶,怎麼着,你咬我呀?”
蕭羨魚:“!!!”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腰帶,確定最新研製的一瓶藥在裏邊,原本是有點猶豫道,但是一看眼前這傢伙那可惡的表情,頓時惡向膽邊生。
她猝不及防朝姬昀撲了過去,馬車重重震了一下,姬昀被她摁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嘴裏塞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
姬昀:“……”
姬昀:“!!!”
艹!這是什麼東西!
姬昀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被酸掉了,牙齒已經毫無知覺了,那藥丸子一入口,一股酸的掉牙的味道席捲味蕾,胃裏都開始冒酸水。
他不管了,拼了老命也要把這玩意兒吐出來,然而他正要張嘴時,蕭羨魚已經鬆開手了。
姬昀心裏剛鬆了口氣,就悲催的發現,自己真的是高興太早了,蕭羨魚怎麼會突然鬆手呢?
因爲這藥丸子化的太他媽快了,不過幾秒的時間,居然已經化了,他現在滿嘴酸水,牙齒完全軟了,預計未來幾天都只能喝湯了,連豆腐都咬不動了吧。
蕭羨魚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哼,別的也就罷了,但是玉牌碎片是萬萬不能給他的,她還要靠這個找孃親呢!
姬昀有口難言,他真傻,真的,爲什麼要故意去惹那丫頭?
蕭羨魚坐直身子,將馬車內的小桌子也擺正,馬車方纔重重一晃,桌子都歪了。
她想了下,掀開簾子,“阿七,剛剛馬車震的那一下,沒有撞到行人吧?”
阿七神色平淡,搖了搖頭,彷彿剛剛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根本沒有發生過,仍面不改色繼續駕車。
姬昀連灌了三杯茶,才勉強緩過氣。
“你怎麼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藥丸子?”
“閒着沒事做來玩的呀,怎麼樣,剛剛那個是我做的酸酸丸,是不是味道很足呀?”
姬昀沒好氣道,“行了,足不足的你自己不知道?說吧,那枕頭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