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看了蕭羨魚一眼,“喜歡也不能要這種的,我可以給你找個新鮮的。”
蕭羨魚搖搖頭,“我不喜歡,要這個又沒什麼用。”
“不過,真的有鮫人嗎?這不是傳說中的生物嗎?”
姬昀慢條斯理褪下手上的純黑色手套,“自然是有的,不然這鮫珠哪裏來的?而且皇陵地宮裏的燈油就是用鮫人制成的,燃千年而不滅。”
“你去過皇陵地宮呀,那你見過那個人嗎?守在皇陵裏的那位,據說很厲害的……”
“你是說阮叔吧。”
“果然很親密呢,那他當年和我娘……”
姬昀再次打斷了她的話,“欸,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了,但是他不肯告訴我。”
蕭羨魚垮下小臉,癟了癟嘴,“爲什麼呀?聽說他很在意你吶。”
“是這樣沒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什麼都跟我講。”
“那怎麼樣他才願意說呢?”
姬昀沉默了,他直覺如果把實話說出來,眼前這個睜着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小可愛就會毫不猶豫拿刀鯊了他。
姬昀稍稍回憶了一下前些日子那段談話。
“你最近越發懶散了。”
一身素袍的男子面無表情道,眉眼昳麗,俊美極了。
“阮叔,別這麼嚴肅嘛,你瞧瞧你,一整天這樣冷着張臉,我母后看了也嫌煩。”
阮知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姬昀立即住嘴,“好吧好吧,我不說了,我來是想問問當年蕪城郡主……”
“無可奉告。”
“?爲什麼?”
阮知卿忽然一撩衣袍隨意的坐在了臺階上,“替你那小媳婦問的?”
“是啊……不是!”姬昀一臉震驚,“阮叔你說什麼呢,什麼小媳婦,小魚兒她纔多大啊,你怎麼能有這種禽獸的想法?”
阮知卿呵笑一聲,眼神裏滿是不耐煩的躁意,“怎麼着,離山十九陵,想好葬哪裏了?”
姬昀:“……”
“那倒沒有,只是您這玩笑可不能亂開,我是認真的把小姑娘當做女兒寵的。”
“呵,女兒?其他幾個也就算了,姓沈的你可爭不過。”阮知卿說着,忽然來了興趣似的,“這樣,你讓那小丫頭叫你一聲爹,我就把這事告訴你。”
姬昀:“……”
姬昀在他身邊坐下,小聲嘀咕,“什麼爭不爭得過,我就算真的爭得過,那小丫頭也不會叫我爹啊。”
不過倒是可以試試!
要是他挑起戰火,小魚兒偏幫他,那幾個人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反正那幾個爹估計也不是親的,還不如讓自己小姑娘帶回東宮呢,他這麼無聊,有個小可愛陪自己玩,那日子肯定會更有意思啊。
……
蕭羨魚不耐煩道扯了扯他衣袖,“快說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這麼磨嘰。”
她一臉嚴肅的看着姬昀,他這幅表情就說明了,一定有辦法可以讓阮知卿說出真相的。
“你真想知道?”姬昀幽幽一嘆,隨口胡扯道,“那我可就直說了……”
他已經說了,要“生子”,要是小丫頭真的叫他一聲爹,那阮知卿也無話可說。
“所以,其實我是很願意幫你的,只可惜無能爲力啊。”
然而蕭羨魚眼睛一亮,“這好辦啊,你成親不就行了,都城裏那麼多美人,你娶她個十個八個的,過個一倆月的,總有一個能懷上吧。”
姬昀:“……”
他有些不滿的磨了磨牙,“你說什麼?”
小丫頭什麼意思?他都願意爲她犧牲這麼大了,她居然說要自己娶十個八個老婆,這是人能說的話嗎?
他憤憤的伸出手想揪她臉,卻發現她臉上帶着冷冰冰的面具,於是轉移目標,攬住蕭羨魚的細腰,隔着一張桌子,將整個人都抱了過來。
蕭羨魚:“!!!”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姬昀不滿道,“你說你我幹什麼?你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你還好意思問我要幹什麼?”
今天爸爸就要教教小姑娘,什麼叫做知恩圖報!
“嘎吱”一聲,包廂門突然開了。
沉香抱着只貓,目瞪狗呆的看着他們兩個。
一直到關上包廂門,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沉香都是恍惚的。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他絮絮叨叨的好似個老媽子,“小魚兒才十三歲啊,姬昀你個禽獸!不,禽獸不如!”
姬昀:“……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教訓教訓?
噢我的天哪!
沉香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果然看錯你了!”
蕭羨魚不明覺厲,跟着點點頭,“看錯你了!”
姬昀:“……祖宗,咱別湊這熱鬧行不,咱要是不懂,就不要亂接話。”
說着,他將蕭羨魚放下來,坐到他身邊的位置上,收回了手。
漫不經心的想,這個便宜“女兒”,腰太細了,爹爹粉覺得心疼吶,得多喫點肉補補纔行。
蕭羨魚坐好,整理了下衣衫,點點頭,“我知道的,不知全貌,不予置評嘛。”
姬昀剛要點頭,就見小姑娘一臉理所當然,“但是吧,沉香的話我還是聽懂了的,他看錯你了,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黑衣的高挑少年微微扶額,指了指臺上,“你瞧那個什麼竹子怎麼樣,看起來好像很不錯呢。”
蕭羨魚果然轉移注意力,“哇,這是極其罕見的凝碧竹,不僅可以入藥,點了還可以助眠呢,已經很難找到了,這確實是個好東西。”
姬昀鬆了口氣,“怎麼樣,小傢伙,喜歡我拍給你噢。”
蕭羨魚剛想說什麼,就見一旁的沉香緊張兮兮的開口喊道,“一萬兩!”
沉香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臺上那一株段宛如翠玉般完美無瑕的竹子,手指抓緊了杯子,用力到指尖泛白還渾然不知。
蕭羨魚疑惑的看了姬昀一眼,姬昀眨眨眼,一根修長好看的手指豎在脣畔,“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