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什麼鬼,我四爹的青絲?”
姬昀也忍不住笑了,他眨了眨眼,笑容撩人,“青絲?別人家的東西都是武器功法丹藥,怎麼偏宋城主獨特呢?”
蕭羨魚也呆了呆小臉,“對啊,我四爹的一縷頭髮有什麼用啊,這個上了拍賣臺也沒有人買的吧?”
下一刻,拍賣師告訴了她那縷頭髮有什麼用。
“宋城主閉關數年,江湖上再未看到其身影,想來宋城主的追隨者們都鬱悶極了吧。但是現在,我們都拍賣場上迎來了這樣一件奇物!”
“衆所周知,發爲血之餘,齒爲骨之餘,得到了宋城主的一縷青絲,那就是宋城主的一份血液呀!買下了它,就像是宋城主時時伴於身側,陪伴前行!”
蕭羨魚:“……”
她好無語。
就這歪理邪說,傻子纔會買吧。
結果拍賣師話音一落,場內的氣氛就熱了起來,似乎大家都很有興趣的樣子。
“起拍價,一萬兩!”
起拍價一出,就有此起彼伏的競拍聲響起。
“一萬一千兩!”
“一萬兩千兩!”
“我出一萬五千兩!”
蕭羨魚:“……”
是她格局太小還是江湖上的傻子太多?
姬昀忍笑道,“正常正常,昭王叔的舊劍,沈相的手書,景會長的同款狐裘大氅,都有被人瘋狂競拍過。”
“……前幾樣還算正常,這一縷頭髮,就沒必要哇。”
“大約是宋城主在江湖裏的地位太高,狂熱粉太多了吧。”
他們說着,那縷頭髮就被一個“狂熱粉”以三萬兩的高價買走了。
蕭羨魚忍不住想,等哪天沒錢花了就偷偷剪四爹幾縷頭髮吧,反正四爹髮量也挺茂盛的,應該比較耐剪。
意園裏,宋驚寒正在和左護法他們交代明天端了血刃組織的具體安排,忽地打了個噴嚏。
左護法道,“城主莫不是感染了風寒?”
宋驚寒翻了個大白眼,“本座什麼時候感染過風寒,沒腦子。”
左護法撓撓頭,也對啊,城主武功蓋世,想生病都難呢,怎麼會得風寒這種東西呢?
宋驚寒狐疑的看了看四周,除了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不知爲何,他剛剛忽然覺得腦門一涼。
他輕輕拿出一個暗紫色錦緞髮帶將一頭墨髮束起,“行了,就說到這裏吧,明天記住了,裏面的那些個小寵物啊之類的,還有各種稀奇的好看的東西,都不許碰。”
他還想挑幾樣給魚兒呢,能不能成爲魚兒最愛的爹爹,成敗在此一舉了!
蕭羨魚三人在拍賣會見到了許多奇奇怪怪上東西,也算是開了眼界,其中最爲令人震驚的就是壓軸拍品,居然是一個棺材!
一個雕刻着詭異花紋的黑色棺材,據說裏面有一具一千五百年的古屍。
那個棺材,被一個小勢力用五十萬兩買了回去,至於用來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這次的拍賣會也落下了帷幕。
賓客們散場,拍賣場也都將各個拍品送到拍下的客人那裏。
蕭羨魚和姬昀拿到了麒麟骨,戴上了冰冷的面具挽着手走了出去,沉香也帶着一個木頭面具和他們一起。
蕭羨魚差點一頭磕在他背上,幸好及時剎住了腳步。
“怎麼了?”
她擡起頭,就見一個黑衣人背對着他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他身材高大,臉上同樣帶着一個木頭面具。
他盯着蕭羨魚幾人不說話,但又不是在看他們,蕭羨魚愣了一下,順着他的目光轉頭看過去,很快鎖定了目標。
沉香!
黑衣人開口,聲音如淬冰雪,“要我請你過來?”
沉香默了默,低下頭走了過去,走到了那黑衣人面前。
不再像從前那樣嬉皮笑臉煙視媚行,老實的像一個孩子。
黑衣人冷冷的盯着他,沒說話。
沉香猶豫了一會,小聲道,“我在籠翠嶺買了一塊地,在城郊的老羅壽衣鋪訂了……”
“你就這麼想死?”
黑衣人冰冷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怒火。
沉香低下頭,閉上了嘴。
蕭羨魚擡頭看來姬昀一眼,發現姬昀正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就差搬個小板凳嗑包瓜子了。
黑衣人自然收到了姬昀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冷哼一聲,拎着沉香的脖子,宛如拎小雞一樣把他揪走了。
沉香有些不滿的樣子,想說什麼,到底是不敢開口,喪喪的被提溜走了。
確定兩人的身影消失,蕭羨魚一把拉住姬昀的袖子,興奮道,“那個黑衣人是誰?他就是那個買了竹子,想殺沉香的人嗎?”
姬昀隨意的點了點頭,拉住自己的衣袖,努力的想從小姑娘的魔爪裏將自己可憐的袖子解救出來,然而收效甚微。
蕭羨魚一雙晶亮的眼睛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可是我覺得沉香和他關係好像不太一般啊!”
姬昀挑眉,“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蕭羨魚用力點了點頭,“這麼明顯的事情誰看不出來!天哪,黑衣人是不是沉香他爹啊,我看沉香在他面前老實的像個小孩,都不敢反抗的。”
方纔沉香被提走時情況緊急,忘了把貓帶走,特意回來取貓的兩人:“……”
姬昀無力望天,“你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
蕭羨魚說到了興頭上,一時沒有注意到後邊有人來,她摸了摸貓貓的頭,愈發肯定,“黑衣人比沉香高許多,氣勢也很威嚴的樣子,和我一爹很像,估計年紀也差不多,而沉香又這麼怕他,這樣一來他們父子關係就很明顯了。”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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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差不多……這是誰家的熊孩子,推理能力可真他媽的強啊!
小姑娘說着,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他爹要殺他,可是當爹的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要殺兒子,就說明這背後肯定有個十分離奇的故事。父子之間的事情,咱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到底朋友一場,也不好乾看着不管……這樣,你以後給他上墳就叫我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