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謹慎道,“沒有的事,母后怎麼會討厭她呢,如果不是她,母后也不會見到你,母后感激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討厭呢。”
姬淮這才由陰轉晴,似乎高興了起來,甚至破天荒的拿了塊花糕給皇后。
皇后驚訝,“淮兒,是給母后喫的嗎?”
姬淮抿抿脣,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皇后頓時高興的不成樣子。
福清見狀,心裏五味雜陳,她這個母后,竟然也會服軟了,也會違心說話了。
皇后心裏也很複雜,她葉柔一輩子驕傲,未出閣時父母縱着她,沒有人能讓她低頭,進宮後即便是做了皇帝的妃子,也從不費心邀寵,更不屈膝討好,做了皇后之後,就更不用說了。
就算她對沈懷風執念多年,求而不得,可是也從來沒有因此而折了自己的傲骨,因爲她從來不屑於做討好逢迎的事。
可是誰能想到,她現在也要小心翼翼去哄着人了,說出違心的話,唯恐他不高興要走,甚至他隨手給的一塊花糕都叫她感動極了。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她欠淮兒的,她不能看到淮兒再離她而去。
……
把姬淮帶到了皇后那裏,蕭羨魚就樂滋滋的拿着玉牌碎片準備往回走了,結果剛走出坤寧宮,就看到了一襲紅衣笑吟吟的姬昀。
姬昀對她挑了挑眉,“小丫頭今天怎麼有心情做好人好事了?”
蕭羨魚忍不住噗嗤笑了,“什麼好人好事,我可是有一定條件的!”
她說着,又仔細一想,“唔,也確實有一點好人好事吧,怎麼說呢,皇后這麼多年找不到兒子,也挺可憐的吧。”
別的事也就算了,骨肉分離這種事情她是真看不了。
姬昀朝坤寧宮看了一眼,“你可知道皇后原本要做什麼?要不是出了淑妃和裕清這檔子事,倒黴的人可是你。”
蕭羨魚一愣,“什麼意思?”
皇后要陷害她?
姬昀帶着蕭羨魚往外走,邊走邊道,“她呀,原本是設了一齣戲,準備要讓你難堪,但是現在出了這事,她就沒心情再做什麼了。”
蕭羨魚狐疑,“所以她原本要做什麼?她不是故意讓葉子清和裕清公主來茶言茶語膈應我了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和皇后沒什麼關係,那種小打小鬧,她可看不上,那些應該是葉子清兩人自己的主意。”
姬昀說着,想了想又補充道,“也不對,那個什麼舞女那一出,確實是她弄的只不過是爲了噁心我,跟你沒啥關係。”
蕭羨魚點點頭,這個她知道,那個舞女要給姬昀投懷送抱,但是被姬昀躲開了。
“說到這裏,你當時要讓陛下給葉子清和薛松哲賜婚,我都驚呆了,太子殿下,你好狠的心呀~”蕭羨魚眨眨眼,“葉小姐可是對你情有獨鍾,一片癡心呢。”
蕭羨魚說着,心裏有些怪怪的,還有點輕微的不舒服,倒是沒想到,姬昀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跳個舞的功夫,就兩個投懷送抱的。
姬昀說着,俊美的臉上滿是委屈,他眨了眨昳麗的鳳眼,湊到蕭羨魚身邊,故作可憐,“那要不西平郡主你保護保護我?可別讓我被人欺負了哦。”
蕭羨魚無語的推了推他,但是姬昀比她高許多,顯而易見力氣也比她大,她推了推沒推動,乾脆也懶得管了。
“你這個戲精,別演了,快說皇后原本是打算做什麼的?”
姬昀笑眯眯道,“我不說,除非你保護我。”
蕭羨魚,“……你無理取鬧的樣子像極了無賴。”
“哦,你可真是太聰明啦,我就是屬無賴的誒!”
蕭羨魚:“……”
她忍住脣畔笑意,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那我、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保護你吧。”
姬昀笑的風情萬種,“哎呦,西平郡主大發善心保護我,人家可真是感動呢,那以後我的人身安全可就交給你了哦。”
他長得本來就好看,現在這一身紅衣,襯着冬日陽光,笑容莫名晃眼。
蕭羨魚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輕輕咳了咳,“這有什麼,小事一樁罷了,你快別廢話了,趕緊說,皇后要做什麼?”
“她從不知道什麼邪教得了個認親的法子,說是可以檢驗直系血脈之間的親屬關係,然後打算再大殿上公佈,驗你和昭王叔以及沈相的關係。”
蕭羨魚聞言眯起眸子。
姬昀嘖嘖道,“真是最毒婦人心呀,她這麼做,無論結果如何,都會破壞你和你幾個爹之間的關係,甚至會讓你、蕪城郡主都淪爲全城笑柄。”
蕭羨魚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她這些天跟着沈懷風學習,耳濡目染,不說變得很聰明,但是也早就不是剛下山時候的傻白甜了。
皇后這一招確實狠。
到時候無論驗出她爹是誰,其餘幾個爹都會很難過,這樣一來,她和爹爹們關係就會有裂痕,她無所謂,但是爹爹們又會怎麼想孃親呢?
要是真的像她猜的那樣,爹爹裏沒有一個是她爹,那這樣一來,這些日子就更像是笑話了,金鑾殿上,衆目睽睽之下,她會被人認爲是生父不詳的野種,她娘也會被千夫所指。
蕭羨魚秀眉皺起,但是這世上真的有這種能驗血親的法子嗎?
她聽孃親說過,在孃親的老家,有一種神奇的法子可以驗血緣關係,但是那是很麻煩的,孃親說以現在的技術遠遠做不到。
那皇后得到的法子是什麼呢?
她拉住姬昀,滿臉認真,“那這個法子是什麼呢?真的有用嗎?”
她早就想趕緊找出親爹是誰了,事實上她現在也很矛盾,因爲無論哪一個是她爹,另外三個都肯定會很傷心。
早知如此,當初她一個爹都不該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