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請安靜!”

    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出現在花辭身邊,向樓下人羣大喊安靜。

    不一會原本吵嚷的人羣便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屏息等待着那件大事。

    小廝再次開口:“各位客官!又到了花辭姑娘迎客的日子,各位可聽好了,今日花辭姑娘共出三個燈謎,答對兩題以上者,便可與花辭姑娘長夜漫談!”

    衆人一陣叫好,小廝又靜了靜全場道:“第一個謎面!”

    一段紅綢布自二樓展開,垂到一樓匾額下,紅布上用黑墨大大地寫着一行字‘情心漸逝淚婆娑,日月同輝不快活。’打一節日。

    衆人皆低頭沉思。

    “哎,兄臺,你可有頭緒?”剛纔的男子湊回了林問渠身邊。

    林問渠壓低聲音:“是清明。”

    在學校的時候,每年元旦前夕都會舉辦猜燈謎活動,答對的越多,得到的獎品越好,但由於題目太難,每年能領大獎的學生幾乎沒有。

    花辭出的這個燈謎,跟他那個摳門學校出的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兄臺!你可以啊!這麼快就猜出來了!”男子激動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人羣中。

    林問渠閉了閉眼睛,一股氣頂到胸口,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他小聲說的原因不就是怕別人聽到嗎!

    男子的聲音引得衆人側目,小廝自然也聽到了。

    “這位粉衣公子,請告知我你的謎底。”

    林問渠此刻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師尊,你不是說修道之人不去花樓嗎?怎麼還猜上燈謎了?”季殊有些不耐,剛纔那股無名火又回來了。

    他冷冷斜了一眼剛纔的男子,那男子到底是個普通人,這一記充滿怒氣眼神過來,嚇得男子趕緊回了原處。

    “你以爲我想嗎?”林問渠低聲反駁,要不是剛纔那個傻子

    “公子?公子可否告知我你猜的謎底?”小廝聽不到回覆,又問了一句。

    算了,架都架這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答對了不去不就得了。

    “謎底是清明。”林問渠朗聲。

    “對了!恭喜這位公子猜中一題!”

    隨即第二道燈謎也被小廝放了下來。

    ‘半是怨恨半宣泄。’打一字。

    林問渠有些狐疑,雖不是正月十五,但這個花辭姑娘出的燈謎也未免太不喜慶了吧。

    “公子你可又猜出來了?”小廝重點關注着林問渠。

    “是惋字。”林問渠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將謎底說了出來。

    靠!這樣他真的很像想去花樓啊!他的腦子都想什麼啊!怎麼就說出來了呢!

    林問渠感覺側邊那道熾熱的目光,燒的他有些尷尬,便微微偏過頭去,避開了季殊的目光。

    “連對兩道!恭喜這位公子!”小廝激動的聲音蓋過了衆人的哀怨。

    又兩個小廝從十二樓裏出來,走到林問渠面前,衆人將林問渠和季殊那塊地空了出來。

    一圈人遠遠圍着他們,看起來十分顯眼

    “公子。”兩個小廝向他行禮,“恭喜公子,請跟小的來,別讓花辭姑娘等久了。”

    “額,不必了。”林問渠擺了擺手,“我並無此願,只是碰巧猜對了燈謎。”

    “這”兩個小廝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料到還有這種情況。

    紅綢頂端處,那絕色的美人在看到林問渠那刻,緊緊抓住了美人靠的圍欄。

    她懇切地望着樓下,連木刺扎破了手,也一無所知。

    “公子,這有些不合規矩,你既無此意,便不用猜燈謎,既猜了燈謎又不去見花辭姑娘,這不是打花辭姑娘的臉嗎?”一個小廝不平道。

    “就是啊。”

    “不想去就別猜燈謎啊。”

    “這算怎麼回事啊?”

    周遭怨聲四起,季殊握緊佩劍,環顧四周,陰冷的目光止住了人羣傳來的忿忿之語。

    “抱歉,這並不是我的本意,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在下這便告辭了。”

    越糾纏反而越說不清,還是走爲上吧,林問渠向兩個小廝和花辭分別頷首。

    目光掃到花辭的時候,林問渠愣了一下,花辭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古怪。

    “殊兒,我們走吧。”他收回目光,帶着季殊離開。

    兩人剛轉身,就被一道清麗的女聲叫住了。

    “公子!”花辭起身扶住欄杆,“公子既然只是來猜燈謎的,不妨將第三個燈謎也猜了吧。”

    “師尊。”季殊拉住林問渠,像是很怕他再回去。

    林問渠意外地沒有掙開季殊的手,他站在原處,看着樓上的花辭道:“請姑娘出謎面吧。”

    花辭一旁的小廝正準備將第三個謎面放下來,花辭攔住了小廝:“不必了,我直接問便可。”

    “‘出淤泥而不染’,打一株植物。”花辭出完謎面後,表現的有些緊張,又有些不自然。

    “這算什麼?這也太簡單了吧。”一旁的看客小聲對身邊的人說。

    “是蓮。”林問渠也不知道這女子怎麼出了個這麼簡單的。

    花辭微微一笑,左頰的梨渦漸漸顯了出來:“對,是蓮,道友猜對了,但並不是所有蓮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林問渠一怔,道友?這女子是修士?這女子知道他是修士?

    原主境界太高,被看出修爲不太可能,難道這女子認識他?

    季殊也聽到了這聲道友,他緊了緊握劍的手,他剛纔注意力全在林問渠身上,這會才關注到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確是修士,但只有築基修爲而已,他前世鮮少下山,但這個女人一定是見過他纔對。

    到底是會是什麼時候見過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好古怪的女人。

    並非所有蓮都是出淤泥而不染?季殊在心裏默默重複了一遍那女人的話。

    “殊兒,我們走吧。”季殊被林問渠的聲音拉了回來。

    林問渠深深看了一眼花辭,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個花辭姑娘一定是認識“林問渠”的,而且,她好像是有事要跟他說的樣子,過些時日應再來一次。

    唉,要不是這小兔崽子像看流氓一樣看着他,剛纔他就直接進去問清楚了。

    林問渠斜了一眼季殊,孽徒真是誤事。

    季殊不明所以,跟上了林問渠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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