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既爲盟友,即便是你主子,也對我客氣,要是破壞計劃,你擔當得起?”
“哼。”古將軍懶得理會,道:“有幾個死的,等下給你送來,你自編個故事。”
“活的不成?”
“你不瞧瞧自己有何實力,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能到城中救人?本人都不敢出現,藏頭露尾,有什麼能耐!”古將軍不耐煩:“莫非還要老子陪你演戲?再囉嗦,死的也沒有。”
“……”被鄙視一通,黃天華暗暗咬牙,也只能接受。
接着,他問起最關心之事:
“前段時間,那個拔除屍氣,破壞我等吸收流民計劃的牛真子,你們有無捉拿,或是殺了?今日他沒有回到金溪鎮,極可能落在這裏了。”
古將軍不答反問,嘎嘎怪笑:“牛真子?此人與你一個師門,真是不幸,你爲何處處針對他?”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需告訴我,此人是不是落在你們手中。”
古將軍想起不久前在郡守府的一幕,那個跟在君上身後的活人,不就是黃天華關心的牛真子麼?此人不僅沒死,似乎還與君上搭上了關係。
君上不殺他,自有主意,古將軍不會干預,破壞計劃。
古將軍睜眼說起瞎話:“未曾見到。”
“哦,看來他是逃了。”黃天華沒有懷疑,不再多說:“我在附近絞殺一些鬼物,等你交些屍體出來,一併帶回。”
“自便。”古將軍不阻止,說完便遁走。
黃天華操控道兵,捕殺附近的鬼物,到回去之時,也好做出“激烈”搏殺的痕跡,再藏幾個道兵,便能說損失慘重,增添功勞。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另一邊,八王孫親自帶領精銳部隊上千人,人人身穿丹甲,快速在寒老郡各處串聯,清剿寒老郡外圍的零散鬼物,收攏難民,忙活大半夜,將各鎮鎮守召集起來。
這一批來寒老郡的鎮守,都是八王原先的心腹,是自己人,大家脣亡齒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寒老城失陷,其他人不能不管。
不久後,得到消息的鎮守們,安排好防區要務,都帶上精銳府兵、私人招募的班底,前來金河鎮匯合,共商大計。
大堂之上,青宵派此次出山的三名長老中唯一存活的王長老,高坐上首,怒意蘊然:
“此戰失了周、李兩位師兄,我們青宵派必不干休!我已傳訊師門,要請出人仙境的大長老出手,將那飛僵碎屍萬段,報仇雪恨!”
八王孫連忙道:“青宵派的恩情,我們郡守府沒齒難忘,我也已飛符傳訊師門,稟告了師尊,不日就會有援兵到來。”
王長老看他一眼,說道:“斜月山的厲害,我從不懷疑,只不過這一次我們青宵派三位長老,加上你們斜月山兩位長老,圍攻一個飛僵,雖然說是中了暗算,但是回想起來,也不至於一下潰敗。”
“哦,”八王孫忙問:“王師叔,此話如何說起?”
“飛僵突然反撲,斜月山的劉師兄突遭暗算,卻還能抵擋片刻,不料你那周師叔如此膿包,近在身旁居然援手不及,這才導致事情一下不可控制。”王長老拍了下桌子,怒氣不消:“若非如此,我那兩位師兄也不會強行中斷引雷訣,遭到反噬,這才被飛僵害了!”
“正是!”王長老恨恨:“定是被突然變故嚇住了,如此隊友,真是害人不淺!我本不便評論你們斜月山事,到如今,實在是忍不住!”
“……”八王孫嘆一口氣:“周師叔護着我們衆多弟子安全離開,也是盡力了。”
王長老搖搖頭:“若非我那兩位師兄臨死反擊,以及劉師兄拼命,想必讓那飛僵也遭了重創,這纔不敢全力追擊,不然姓周的哪能護住你們?你們能安全退回,全是那三位師兄換來的,哎!”
八王孫又安慰幾句。
這時候,大堂之中的趙國各仙山弟子,都是人心惶惶,療傷的療傷,交談的交談,他們大多是趙國王室的關係,下山來歷練、爲師門掙功勞,不料遭此滑鐵盧,各個神色疲憊,驚慌。
有的議論之後,便向八王孫提出告辭。
連霸者境的高手都不是飛僵對手,如果那些鬼物殺來,他們自認擋不住,不如趁現在暫時安全,連夜逃離這個險地。
不片刻,居然走的七七八八。
八王孫在心中暗歎,卻也無可奈何,打順風仗人人奮勇,能打逆風仗的,卻寥寥無幾。
這時,幾名真符派的練氣士,在王文靜的帶領下,押着兩頭被符鎖捆住的地僵上前。
“這兩個地僵突襲我們,是牛真子師兄首先發現,從遁術中打出,大夥一起擒住的,”王文靜環顧左右,問道:“我們師兄幾個,一路押送,發現這兩個鬼物有神智智慧,正好盤問一番!……不知道牛真子師兄在不在?”
“他不在,跟我說也是一樣。”八王孫連忙道。
“哎,牛真子師兄不在,真是可惜了,一路撤退,牛師兄幫了我們數次,又送了一些定血丸,好用的很,還沒來得及感謝他。”王文靜感嘆幾句,將地僵擒了過來:“既如此,就勞煩王孫了,看看能問出什麼。”
八王孫點頭,心中也在尋思丁牛的下落,此人沒去金溪鎮,也沒有來金河鎮,不知是否返回師門了。
此時來不及多想,審問寒老城情況是最緊要事。
由青宵派的王長老押陣、主持,他們馬上提審了兩頭地僵。
青宵派修煉雷法,剋制鬼物,這兩頭鬼物不敢硬抗,竹筒倒豆般交代一切。
這兩人都是新近成爲鬼物,原本都是老國境內的江湖客,“生前”都是武藝高強之人。
其中一人是江洋大盜,不久前遭到緝捕圍攻身受重傷,被飛僵一夥所救。
另一個,則是某個武林世家的門主,年事已高,風燭殘年的年紀,也是不久於人世。
兩人都命不久矣,爲了續命情願變成鬼物,之後便被喂下一顆屍丹,修煉了教的法門,因此得以存活,至此修爲大進,同時也變成了鬼物,不爲世人所容,跟隨飛僵來到寒老城。
他們只知領頭的飛僵身份神祕,面容百變,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平日也不是飛僵指揮他們,而是由一名叫做古將軍的地僵統領,大夥都隨古將軍,稱呼飛僵爲“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