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聯手戒備,氣息來回掃蕩破廟,一無所獲。
方纔的疫鬼,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聲無息。
詭異。
四個鬼差,面面相覷....
“怎麼辦?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死那頭疫鬼倒也不難辦,但他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一點聲息也無,此地也沒任何殘留的真靈氣息,實在是可怖.
“不是之前那個山神。’
“定然不是....是誰,在戲弄咱們?”
看不出異樣的破廟,好像一個隱藏着在水底的渦旋。
明知道里面有危險,但是卻看不到。
幾股心念快速交流:
“先退.
陰風一動,四鬼已飛出破廟。
丁牛見他們如此謹慎,頓時發動黃粱之無:
“四鬼一無所獲,想到丟了一個疫鬼,又空手退走,心有不甘。”
黃粱之無散發,破廟外,四鬼化風盤旋,一鬼便突然道:
“前輩手段高強,我等佩服!我等是巴子別都的鬼差,奉命行事,不知打攪了前輩。”“前輩能否留下尊姓大名!”
叫陣一番,破廟內毫無應答。
四鬼心生疑竇:莫不是自己嚇自己?
廟中不敢再輕易進去,不過今日差事還沒有完成,四鬼商議片刻,便有了主意。
四鬼拿出鎖鏈,運起心法,四條鎖鏈便連成一條,既粗且長。
這鏈能拿魂魄、能鎖精氣,乃是巴子別都鬼差專修法門、專修的法器。
四鬼運起功法,將鎖鏈往廟中一拋,那鎖鏈便如裝了自動導航一般,有魂魄便拿,有精氣便鎖,什麼都沒有,自會回到手中。
拋出一刻,四鬼便覺得手中一沉,分量頗重,好似中了大魚.
四鬼又驚又喜,運無拉扯,心念隨着鎖鏈看去,這一看便驚的一跳!
鎖鏈那頭鎖住的,不是剛纔消失的疫鬼是誰?
這又是哪裏冒出?
四鬼稍一遲疑,將其拉扯回來。
只見他雙目緊閉,一聲不發。
“被咱們鎖鏈索暈,還是如何?’
他們鎖鏈,能鎖人神智。
“不管如何,先把他弄醒,問問發生什麼?”
四鬼便施展靈氣,刺激那疫鬼
不多時,疫鬼悠悠醒來,神色看上去十分茫然。
四鬼忙問:“你入廟之後,有何異常,怎麼突然不見?’
疫鬼回想起來,迷迷糊糊:“入廟....並無異常,小人正按照吩咐吞吐疫焉,忽然發現-人陽氣豐盛,忍不住過去查看,不知怎的,腦中一空,便落到一處.....
.何處!”四鬼連忙追問。
疫鬼道:“不知道何處,我落在那裏,遇到的全是惡鬼,小人頓時覺得親切。”
“小人看那些惡鬼,輪流登壇講法,便湊過去聽,原來他們各個都是作惡多端,十分兇殘之輩,卻聚在一起,登壇不住懺悔、後悔....這些惡鬼後悔之餘,同時又說着一個道理。’
疫鬼說起自己的奇妙經歷。
四鬼面面相覷,全是惡鬼,又是什麼地方,不由問道:“講的是什麼道理?’
疫鬼面色古怪,開口,聲調卻變得有些低沉、肅穆: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疫鬼渾身上下,飛快剝離,一點真靈與靈氣化轉爲一股不知名的氣息無聲無息便滲入四鬼體內
阿也!這是什麼!’
四鬼猝不及防,嚇得亡魂直冒,連忙運氣檢查身體,卻是毫無端倪和異樣。
四鬼心中,更是驚濤駭浪:
自己明明中了招,但是中了什麼招卻又不清不楚。
這是最可怕之事。
一股退意,涌上心頭。
“退,速退
念頭一冒出,飛速擴大,無法抑制,四鬼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飛速遠遁,再不敢停留。
“此地不宜久留!
“可我等今日差事還未完成
“什麼差事,哪有命重要!快回去請鬼王救命!!”
“正是,在此拼命有何意義?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是非成敗轉頭空.....鬼不自覺唸了一句,隨後便是大駭:
“我方纔說了什麼?’
其他三鬼,看着他便像是見了鬼一般
四鬼呼嘯而走,不到一個時辰,便看到古戰場近在眼前。
四鬼一路越想越怕,越想越是後悔,以往在心中積攢的抱怨,不斷噴涌:
“我等萬里迢迢從巴子別都來到此地,原本想要建功立業,到頭來卻發現這一切毫無意義
“不錯,不過是替鬼王賣命,我們兄弟又能得到什麼?’
“我等衝殺在前,捨生忘死,獲得的陰功卻得讓鬼王分走一半,是何道理?’
“這樣下去,幾時能積累足夠陰功!”
“我看陰功還未積攢足夠,我等便要先死在此處,白白忙活!’
“如此一想,好是不值!’
“既如此,不如不做,我等所積累陰功回巴子別都,下半生也能過的舒舒服服,我等還有百多年壽命,何必拼命?’
“不錯!是非成敗轉頭空!”
四個鬼兄弟越琢磨越覺得不值。
不多時,便來到古戰場深處。
一片聯營,乃是歷代老國鬼將仿照生時習慣,組建的連綿十里的五朝營。
“來人止步!”
守南營門的鬼將大聲喝止四鬼闖營。
一鬼便嗤笑一聲:“魏將軍不認得我們了?何必如此計較?要知道事事太過了計較,便着了相。”
這貨在講些什麼?
魏將軍奇怪此鬼的態度,出去之時,這四鬼還是頗爲嚴肅,不知回來時,怎麼變得如此輕飄,
心中頓時起疑。
最近古戰場不太平,前幾日據說練功走火入魔自爆的鬼王接二連三,十分蹊蹺,許多鬼說是天地異變,精氣混亂之故,許多鬼卻說是斜月山出手....衆說紛紜,不管如何,搞得如今無人敢在月下修煉。
爲免生亂,大王交代守好軍營,魏將軍職責所在,盤問仔細。
問了幾句,魏將軍便十分不悅:
這四鬼話語間陰陽怪氣,嘴中頗多的抱怨,好像是說他們所做一切,到最後都是虛的,還不如趁早散了。
這些話聽了叫人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