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他的真身在何處?”李忞珹問道
“4年前正在實施的報復計劃被被識破,金仕傑怕受到打擊,隨即脫離了我。不知去向,現在的我是真實的劉傑,別看我風光,財富無數。但時時想着這財富的來的太容易,惶惶不可終日。”劉傑說道。
“難道對收割計劃,就未曾恐懼?”
“那時。我早就是一把黃土,如今還能活着就好好享受吧。”劉傑說道。
“如果能站在全球人類這一邊,我可以以個人名義向聯盟申請歸還你的自由權。”李忞珹說道,他想盡量喚醒劉傑的憐憫之心,而不是更糟糕的虐氣。
“我以毫無用處,留着我不怕被金仕傑利用。”劉傑說道。
“不怕,我相信仇恨會種下更多仇恨,但我更相信如果仇恨如能用善澆灌,結出的果實絕不會苦澀。”李忞珹說道。
“但願如你所願。”劉傑回答。
經過四個小時的交談,李忞珹與劉傑已是無話不談。臨近中午,李忞珹邀請劉傑共進午餐。
“我已經是連續二十天獨自一人憋在屋內,今天我心中終於少了一個擁躉,決定犒賞自己。請劉兄賞臉共進午餐。”
“應是李兄賞臉纔是。”
“去找瓊斯,準備午餐。”李忞珹向張巖說道。
“午餐都要經他許可?”張巖不解。
“恩,今天情況特殊。”忞珹回答。
不一會午餐送到,也是特地爲劉傑準備。
李忞珹拉開所有窗簾,耀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令他一時難以張開眼睛。打開窗戶,迎着風,面向太陽,深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天氣不錯。是不是這十幾個日夜均是如此?”李忞珹問劉傑
“南方秋雨綿綿,潮溼的很。北方的秋令人嚮往。”
“是不是想吟一句: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李忞珹打趣道
“是呀,但願百年後,我們的後人依舊能有這份悠閒。”劉傑發出感慨。
“這很大程度取決於金仕傑。嗨,怎麼說着說着又回到原地。先喫飯。張巖,準備好了嗎?”李忞珹不想在提金仕傑的事。
劉傑也略覺得尷尬,未作答,微微點頭稱是。
說話間張巖已經把午餐準備好。餐食並不豐盛,均是家常小菜,一根大蔥橫在長形盤中,旁邊是甜麪醬。這定時李忞珹的位置,他愛蔥如命。
“喲,張巖懂我心思。”李忞珹看到久違的大蔥對張巖連連誇讚。
“您不是說,您可食無肉,不可食無蔥嗎?二十天未見大蔥,今日終於有了食慾,蔥將軍怎能缺場。”張巖說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張巖。來坐下一起喫。”李忞珹招呼張巖坐下。
“劉兄,家常小菜,別嫌寒磣。”
“大蔥可別獨吞了。”劉傑笑道。
“莫非劉兄也愛蔥?”
“哈哈,媳婦山東人。”
“蔥可是稀缺資源,分那就而食之。”說罷,李忞珹把大蔥從中間掰開,把蔥白讓給劉傑。
“哈哈,笑納。”
“客氣”。
午飯後。
“聯盟決定,不對你進行任何起訴,畢竟那不是真實的你。同時你的鉅額財富也是東亞乃至世界重要的金融壓艙石,只求你如能有金仕傑的消息迅速與聯盟聯繫。”李忞珹早已與瓊斯商定好,並獲得聯盟委員會議通過。
“謹記。同時我願意捐出我財富的60%支持聯盟的科研工作。”劉傑說道
“那自然是好,不過你的捐贈數額太過龐大,我擔心會引起超乎尋常的關注,到時候恐怕殃及聯盟。到目前反噬聯盟的知情人不超過一百。”李忞珹拒絕。
“既然如此,也不勉強,以後聯盟需要我的做什麼,儘管吩咐。不做久留,告退。”劉傑說道。
“不遠送。”李忞珹與劉傑握手告別。
送劉傑的車漸漸遠去,李忞珹回到他那間糟亂的房間。見瓊斯已在等候。
“種子已經種下,不知會不會生根發芽。”瓊斯一臉憂慮。
“肯定會,料金仕傑不會察覺。”
瓊斯從地上拾起一本書,胡亂翻着:“完全可以治他的罪,況且你已經掌握了大量線索,爲何又放虎歸山?如果你的計劃失敗,必殃及反噬聯盟,你浪費一次反噬人特權,這樣豪賭考慮過後果了嗎?大會議室圓桌正對着屏幕一直在顯示倒計時,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但願能如你所言,欲擒故縱,希望能趕在噬核蟲到達地球之前除掉內患,你可別辜負我遊說聯盟委員的努力。”瓊斯把書放回原地。
還沒等李忞珹說話,瓊斯又說道:“你的好兄弟蘇迪很想你,抽時間去二醫看看他,還有把屋子收拾乾淨,不許找保潔幫忙。”說話間瓊斯已經走出了小會議室,走到走廊的樓梯間處。
李忞珹朝張巖聳聳肩膀,對瓊斯讓他打掃房間的趕到無趣。
“這幾日蘇迪如何?”李忞珹問張巖。
“雨微和瓊斯都爲蘇迪的事來過,按照你的吩咐,我並沒有讓他們打擾你。估計蘇迪的情況並不樂觀。”
李忞珹有些不詳的預感向張巖吩咐道:“現在就去二醫。”
北京城區,二醫,下午3點。
蘇迪肺器官早在10天前就已經停止工作,現在通過人工肺維持生命,頭部以下已無任何主動運動能力。目前正處於昏迷狀態。如不能嘗試成爲第一個換身人,蘇迪只有等死。
“他清醒時一直想見你,同時他要求你信守對他的承諾:用金屬身軀替換他無法支配的肉身。”何雨微已經在二醫爲蘇迪的換身準備多日。
“現在只需要你這位蘇迪的全權代表人點頭。”何雨微說。
“成功把握多大?”
“現在好像不是討論成功率的問題,是有沒有其他辦法讓蘇迪再次站起來。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人類又會損失一個牧羊人選定的超級大腦。”瓊斯也先於李忞珹趕到,見李忞珹猶豫不決,着急的說道。
“我擔心換身,會加速他的死亡。”
“蘇迪這種狀態與死何異?況且這也是他再三央求的事。你有什麼過不去?”
“坦白的說,即便成功了,我擔心會出現一個不倫不類的新物種,我擔心蘇迪心智會發生變化。如果能保持心智,倒是好事,如果成魔,必是災難。”
“諸懷、人類、金仕傑、硼基人、自主意識的機器人,目前已經有五極正在以地球爲中心相互角力。這種生態,有利於宇宙平衡。也有可能爲人類帶來意外驚喜。”何雨微也贊成蘇迪的換身請求。
“我爲我的堅持投棄權票,但爲蘇迪的堅持或者夢想投贊成票。所以我這邊一票贊成一票棄權。如艾倫張不反對,就開始對蘇迪身軀進行重新構造。”說完李忞珹牽着何雨微的手離開二醫。
二醫東側,北海公園。
從北海北門進入,繞不遠,便是寬廣的北海湖面,在這高樓林立的城市,能有一處如此寬闊的水面,實在令人陶醉。
“第一次來北海,是小學二年級春天,時間真快呀,一晃25年過去了。”李忞珹手扶在湖邊欄杆上感嘆道。
秋風吹過湖面攜帶些許腥味,但不妨礙此刻稍微放鬆的心情。
“是呀時間好快,我和你相識都已經八年了。”何雨微說道。
微風吹拂着她又柔又細的長髮,迷人的眼睛若隱若現,李忞珹也把目光從湖面轉向何雨微。
“八年了,諸懷危機漸漸平息,金仕傑也能消停一段時間了。就連蚩尤也就是田雨和一衆諸懷也選了泰山北麓作爲棲息地,過上無管束的生活。再過些日子我又要返回太空總部基地,繼續實施超光速實驗。不如趁這空擋把事了了。”
“這不會就是求婚吧。也太寒磣了。”何雨微嬌羞的望着忞珹。
“我要是不同意呢?”何雨微還沒等忞珹說話反問了他一句。
“小成,幫幫忙。”
“你找小成幫忙?他能幫你什麼?”
“等一會你就知道了。”忞珹盯着手中的太普說道。
約莫活了幾秒鐘,“好了,你現在去瀏覽任意一家新聞平臺。”
何雨微發現所有的信息平臺的均被一句求婚誓言霸佔。
“送一顆星,做你的花園,而我就是園丁。”
“一起做園丁,經營好我們腳下這顆星。”何雨微凝望着李忞珹,二位四目相對,相互凝望了許久,整個世界也爲之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