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碳基實驗 >第七十七章 互生愛慕
    昭仁信步走下臺階,正欲相迎,花容月貌正被雅布看個正面。身爲親王貴胄什麼女人沒見過,唯獨這清亮,自信,落落大方的昭仁公主令其心中頓時氾濫,了奈於執行公務,只好勒着戰馬,靜靜的看着。

    “哪位是昭仁?”雅布身後一綠營將士高聲問道。

    “回軍爺,小女便是。”昭仁已經來到兵馬前,從容應到。

    “有人舉報你是前朝遺孤,昭仁公主,你可認?”綠營將士接着問到。

    “回軍爺,女子本爲京城西郊鳳凰山人名蘇荷,累世務農。有門牌可查證。”

    “你這昭仁名字如何解釋?”

    “小女子,自幼入了教,昭仁乃師傅取的法號。實不知和那前朝遺孤重了名諱。”昭仁回答道。

    “好一個伶牙女子,今日我等奉按察使大人之命,前來捉拿,請姑娘安心隨我們走一趟,免得遭皮肉之苦。”

    “哎,我看這女子哪是前朝公主,那昭仁六歲便死於崇禎劍下,分明是有人惡人告狀。你等回去同直隸查驗了門牌便是。何必抓一柔弱女子。”雅布一方面愛惜此女,哪忍心讓她回衙門說事,另一方面僅帶了十六位兵士,如反抗起來,定是喫虧。

    “是,都統大人,照您吩咐辦理。”綠營將士回到。

    “不過,今日在此聚衆縣府可知此事?”雅布問道,把話題轉移開來。

    “軍爺,已稟縣府,本爲一小小佛事,沒想到驚到都統大人。有罪,有罪。”李子業前來拱手回答。

    “縣府知道就好,聽聞此處白蓮教欲聚衆反我大清,諸位都是些善男信女,切莫做一些枉法之事。令蘇荷女子寫一文書畫押,我等回去交差。”雅布想就此平了此事。

    “小女子謝過都統大人。”昭仁謝過,着人拿來筆墨,寫明身份緣由,硃砂紅印畫押交由綠營將士。

    綠營將士把文書呈與雅布,“恩,就此拿回去。”雅布簡單看後說道。隨後拽回馬首與隨從出了莊園。

    在場衆信徒皆捏了一把汗,見雅布走遠,這口氣還未松就聽昭仁說道:

    “這莊園不是久留之地,請衆領主快快散去。以免這都統調兵去了。”

    衆領主隨即紛紛散去。一炷香時間,莊園就剩了李子業與蟬子二位。

    “按察使爲何派一軟弱都統前來。”李子業無法理解。

    “此都統爲正黃旗,應是拱衛京城,來如此偏僻之地,想必是來歷練,斷不想惹麻煩。”蟬子分析道。

    “告密之人,可否囑咐妥當?”李子業生怕走漏了風聲。

    “宗主放心,給足了銀兩,打發回吳越了。”

    “別再稱我爲宗主,今日昭仁的表現,着實令我震驚,恐怕這一捧殺之計,倒是成全了她。”李子業有些無奈。

    “莫怕,後邊道道坎足以至她於死地。”蟬子說道。

    回府衙的道上,綠營將士向雅布問道:“都統大人,今日爲何饒了那女子?我看山莊內淨是些烏合之衆,眼見都是那些妄圖光復前朝的賊民。”

    “這還用你說,只不過我方勢單力薄,要是抓了那女子,你我估計已在黃泉路上。況且我大清江山初定,需要安定發展不誤農事,只要他們不鬧事,盯緊了就好。這也是按察使大人的意思。”雅布說道。

    “莊內各路領主均已到場,何不調集兵馬,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呵呵,來不及了,這羣賊民早已逃走。你我回去交差便是。”雅布說着,緊拍幾下棗紅戰馬,疾馳而去。綠營將士緊隨其後,快行未有一刻鐘,雅布又突然慢下來,向身後綠營將士說道:“可要仔細覈查蘇荷的門牌,一有消息便告知我。如若不是,最好不過,如若真是那前朝遺孤,實在太可惜了。”

    “諾,不過小的不明白,此女子何勞都統親自督辦?”

    “此女子定是不凡之人。”雅布說道。

    “何以見得?”

    “嗯,豈是你能問的。”雅布不想再說下去,加快馬鞭,向屬下說道:“加快速度,天黑前趕回官驛。”

    昭仁脫去繁雜的禮服,換上平日穿着的素衣與一衆隨從走山道返回主地盂縣紅廟山,此地距紅廟山不足百里,但山路崎嶇,少說也要走個一日。昭仁與一衆隨從急匆匆趕路行至,紅廟山西南山坳時,突然從書上跳下一猛漢,身高足足有一米八,手持丈二長槍,大喝一聲:“錢財是我的,命是你的!要錢還是要命和我這杆槍商量。”

    附近多有山賊出沒,昭仁她們並未害怕,仔細瞧這猛漢,一臉的書生氣,怎麼會做這勾當。

    “壯士,行路匆匆,又費不了一日腳力,所以未帶備多少銀兩,這五百文,可予壯士買些酒肉。”昭仁說道。

    “看姑娘打扮富貴,又有隨從,怎麼可能只有五百文,我這槍可不答應。”壯漢說罷奮力一揮,一柄明晃晃的槍頭直奔昭仁頭部而去,明晃晃的槍頭驚到了昭仁的馬匹,馬兒嘶鳴一聲差點把昭仁拋出,虧昭仁勒住繮繩,這才安撫了馬兒。

    壯漢見驚慌的馬兒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爺的威力,怎麼能就值區區五百文錢。”

    “放肆,這座上是誰?”昭仁一隨從方山向猛漢呵斥道。

    “管你是誰,要錢還是要命,跟我這槍商量。”猛漢不想廢話,這槍又紮了過來。

    方山也是會些拳腳,見正槍刺過來,拽開馬兒,躲了過去,隨即再次呵斥道:“昭仁公主你這賊也敢搶。”

    昭仁在馬上被搖晃差點坐不住,只好抱住了馬脖子,任馬兒慌亂,其他隨從不得不左右躲避。

    猛漢聽聞是昭仁公主,頓時傻了眼,生怕被騙,便詐到:“昭仁公主我可認得,休想騙我。”說罷又是一槍橫過來。

    “你這賊,馬上正是昭仁公主,你卻說認得,不知好歹。”方山一邊躲這橫飛來的槍,再呵斥道。

    聽到此壯漢竟停來,問道:“真是昭仁公主,你這斯可不許騙我,要不然我這槍定刺破你這頭顱。”

    “壯實,女子正是昭仁,確未帶銀兩,五百文予壯士,行個方便,借條路回紅廟山。”昭仁安定了馬匹說道。

    聽到此,方纔蠻橫的壯士,扔下手中槍,跪倒在地:“公主,請原諒小人,魯莽。小人原爲鎮虎衛一子弟,因不願削髮蓄辮,父親被官家斬了腦袋,族人被髮配邊疆,我被兄長藏於地窖才得以逃離,在鎮虎衛西南落草,結窮苦兄弟劫富濟貧,可上月,旗人集結數百兵卒,血洗山寨,兄弟非死即傷,四散逃離,我聽聞昭仁公主仁厚,便散了衆弟兄,棄了山寨投靠與你。”

    昭仁聽聞此,便下了馬,向前扶起已經泣不成聲的壯漢,說道:“快快請起,你可有姓名?”

    壯漢說道:“我姓漆名也航,家族本爲當地富商,卻被戎人弄得家破人亡。”

    “漆也航,好名字,我決定收留你,但要改了匪性,不可再做強人。”昭仁說道。

    “公主大恩,如同再生,也航定當牽馬執鞭,以命相報。我本不是強人,此後絕不再做攔路搶劫之事。”

    “我即允了你,壯士,還不快快請起。”昭仁扶起跪地的漆也航,又說到:“我見壯士面無兇色,說起話來也像個讀書人。”

    “不瞞公主,我自幼讀了些書,也練過一些拳腳。”漆也航說道。

    “好,也航,今日便隨我回紅廟山。”昭仁說道。

    昭仁又上了馬,一行趁還未天黑緊着趕路,在子時終於趕回白蓮寺。

    離禪讓已過去數十日,未有官兵來鬧,昭仁也漸漸放鬆了警惕,可這幾日腦中時時閃過都統雅布的身影,這可是昭仁從未有過的情節,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但想到家仇國恨,雅布又成了必須忘掉的人。

    昭仁正無法無法釋懷時谷阿麗來報:“宗主,林江領主前來拜訪。”

    林江是山西白蓮教中歲數最長,威望不在昭仁之下的領主,當年因無慾與李子業玩弄權術,便把宗主一位謙讓給李子業,林江爲人謙和,常與相鄰領主,互通有無。深謀遠慮,其才華,不輸昌立,卻不嫉妒他人才華,與昌立私交甚密。

    林江身形消瘦,黑白斑駁的發須認證了他的年齡,但也添老成練達。

    “快快請至配殿,備好茶。”昭仁吩咐道。隨從谷阿麗去做準備,昭仁急忙換了正是素裝,裝扮妥帖纔出了寮房,邁步走向配殿。

    “林江拜見宗主。”林江見宗主。

    “昭仁拜見前輩。”昭仁回禮到。

    雙方相互禮讓一番,依照教規,昭仁面南而坐,林江右側而坐,此時谷阿麗已端上茶水。

    “前輩請看茶,多日不見,今日可有賜教。”昭仁問道。

    “自宗主繼位,我唯想避之不見,可前日得一書信,才令老朽知宗主之大志。這才厚着臉皮前來討教。”

    “領主過譽了,我乃一小女子還仰仗前輩指正。方纔說一書信,是不是昌立前輩所書?”

    “正是昌立所書,他囑託老朽,爲宗主出謀劃策,提防小人加害。”

    聽聞此,昭仁匆匆起身,跪到林江面前:“承蒙前輩不棄,小女子感激涕零。”說罷,便哭泣起來。

    見此,林江也匆匆站起來,扶起昭仁:“宗主可別壞了禮數,老朽早已對宗主佩服有加。又得昌立囑託,定會忠心效力。快快回座吧。”

    昭仁擦拭了眼淚,回座坐好。向林江敬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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