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碳基實驗 >第九十一章 分封推恩
    “何爲上策,招安?還是讓你娶了那前朝公主?”順治平復了許多,或許他顧及自己的疾病,不該生氣。

    “皇上息怒,臣之見,即爲向善教徒皆非十惡不赦之人,可循序善誘徐徐圖之,今白蓮教並無枉法之事,如生要清繳,恐激起民憤逼迫而謀反。”雅布回道。

    順治本想接着質問,卻被一串咳嗽弄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得不依靠到座位上。

    “臣有罪,請皇上息怒。”雅布見此跪地說道。

    太監林升本在外候着,聽見皇上咳嗽厲害,便進來把剛剛沏好的茶水遞到順治面前。

    “皇上先壓一壓,要不要奴才傳太醫?”

    “不用了,你先下去。”

    “嗻,奴才就在殿外候着。”說完林升退出東暖閣,掩了房門。

    “皇上,您龍體重要。西山白蓮教不足以憂慮呀。”雅布跪地安慰道。

    “雅布,起來吧,今天先不說此事,你可記得當年同教授你我的先生?”

    “回皇上,臣記得。”

    順治眼神有些沮喪,他還記得正月裏去探望恩師的情形,或是有所懷念,他遲一會才說道:

    “半月前仙逝了,也是咳嗽的厲害,太醫用藥半年不見好轉,沒能熬過春天。”

    “皇上洪福齊天,只是偶感風寒不日定能痊癒。”

    “早就聽夠你們這些做臣子的滿口奉承,朕自知每況愈下,每念國未一統,子未成人,越發焦慮。朕念你重情義、溫爾儒雅、胸懷寬廣才召你回京,要是哪天朕隨先生而去,你可要竭盡全力輔佐年幼皇上。”順治說道。

    “皇上言重了。臣恕難從命。”雅布哪知皇上詔回竟是爲託孤。

    “朕知道你重情義,現在朕還能理政,哪天崩了,你要是推脫我定削了你全家爵位。你可知朕的用意,鰲拜武功兵伐當今天下第一,可有他主外,你溫良恭儉,可主內,要是鰲拜不利於孤兒寡母,也好有你與之抗衡。”

    “皇上,臣知罪。”

    “所以你從今起不要離開京城。還有看看這摺子,都是參你的摺子,朕全交給你處理。”順治邊說,邊從一摞摺子的對底部抽出三份摺子,遞給雅布。

    “回皇上,臣定有不妥,請皇上責罰。”

    “朕說了,交由你處理,是罰是褒,由你來定。”

    “臣不敢僭越。”

    “虛僞。自己拿回去看。”順治見雅布一直不敢接,便直接扔到雅布跟前說道。

    “臣不敢帶回,如若讓臣處置,臣想當面撕毀焚掉,以免臣心胸狹隘記了參臣同僚的仇恨。”

    “朕依你。”順治見雅布依舊心胸寬廣,不由歡喜。

    “雅布,這就近中午了,朕早膳未喫,正餓了,陪朕用膳。”順治說道。

    “謝皇上。”

    “林升,讓御膳房送些平日喜歡的飯菜來。”順治朝殿外喊道。

    林升聽見皇上竟然主動喊俄,不由高興起來,這可是近半個月來皇上第一次,看來皇上心情大好。

    “皇上,奴才這就去。”

    “慢着,把這些摺子,直接送到御膳房燒掉。”順治又令道。

    “嗻。”林升收拾起在地上的摺子抱在懷裏就出了乾清宮奔御膳房而去。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些陳年舊事,過了中午雅布才得以出了乾清宮。輔佐幼帝如此重的囑託,卻讓雅布高興不起來,此次進宮,雅布不但未能阻止皇上清繳計劃,還害得自己不能出京城,他已向昭仁許諾快去快回,這豈不是陷雅佈於負心之名,雅布無奈,只好一方面另尋機會阻止清繳,另一方面,派自己的心腹奔波於京城與白蓮寺傳遞書信。

    春去暑來,近一個月就在昭仁與雅布相互思念中匆匆流過,雖然他們之間有專門的信使在京城往來白蓮寺之間傳遞書信。雅布自覺未能信守承諾,整日寢食難安,這一個月來,順治以政務繁忙避而不見,他哪知這順治的身體每況愈下,爲了安撫立國不久的大清,只能不到萬不得已祕而不宣。

    初夏五月十五日清晨剛剛下過一場雷暴,山中由閃電電離出的臭氧含量劇增,使得紅廟山中空氣清新無比,長吸一口,如同飲了美酒,山上早已墨綠了一片,分不清哪是山脊哪是山溝,就在這墨綠玉墨綠之間一條暴雨彙集而成的山洪匯入瀑布,令往日的白簾,躍爲黃龍,翻騰而下,虎嘯龍吟,數百米範圍內再也難覓其他聲音,黃龍跌落,跌成萬萬顆霧珠,水霧瀰漫,揹着太陽望去,一道飛架山脊的彩虹散着光輝,甚是迷人。

    雖說雷暴過後山路泥濘了不少,但未能阻止四面八方趕來的信徒,他們是爲這美景,更爲虔誠,爲參加五月十五日,白蓮教一年中最爲重大的法事集會。

    十二路領主及數千名信徒或前幾日已到或今日齊聚白蓮寺,藉着暴雨的餘威一場比雷鳴更加振奮人心的法事即將開始,規模宏大的白蓮寺上上下下擠滿了虔誠的信徒,寺廟門前法場,寶殿平臺上,聖教彩旗,串旗,儀仗禮旗及各種應用法器陳列整齊,好生壯觀。

    法事集會共持續三天,三天中各祈福弘法會場不斷,可謂衆信徒的聖節。

    五月十七日中午,天朗氣清,初夏的風還是比較舒服,領主齊聚寶殿前的平臺,東西向分列兩側而坐,身後便是個領主得意子弟。

    “請宗主。”司儀一聲悠長的吆喝,在山坳中飄蕩了許久才漸漸散去。衆人向東側配殿望去,一面目俊俏慈祥美人正從東配殿走出,昭仁頭戴佛冒,身着五彩錦衣,身後谷阿麗及方山着素色盛裝立於左右,由東配殿出款款而來。

    “宗主萬安,聖教萬安!”衆信徒高呼到。

    宏大的吶喊擁簇下,昭仁走到寶殿前面南背北而坐。

    “衆領主,我聖教自開山一來歷千年不衰,今日借法會齊聚各方兄弟姐妹,爲我教再續千年尋變革之良藥。”

    “宗主盛名,我教隆盛千年,但始終未有大突破,千年來以小衆而聚,難成大器,今日如能尋的宏我聖教良藥,我主地定當全力支持。”領主祝劼高聲應和道。

    這祝劼正是林江拉攏的東南主地的領主之一,其爲人大大咧咧,胸中無半點謀略,但能辮是非善惡,只要其認定的善事善人定會肝膽塗地死而後已。

    “宗主,我主地願爲弘法身先士卒。”

    “宗主,宋安願爲革新效犬馬之勞。”

    ……

    衆領主紛紛表態卻有六位領主這其中包括李子業和林江二位默不作聲,靜靜的觀察宗主與各領主。

    “謝,各領主成全。小女思踱數月,擬了幾處要領供各位領主商討。一是:培養新人,小女這有一各領主門下青年才俊名單,如各領主認可,則可分得個領主一塊主地。但此主地並非門下才俊所領,而是其他主地青年才俊。”

    昭仁話音未落,一莽漢噌的一聲站起來反對到:“我石三堅決反對,這樣分下去,各主地會越來越小,不下幾年這領主豈不是變成了族長。如此分散如何統領協調?”說話者自是李子業的同盟,石三也是一莽漢,全憑着蠻力成爲領主,這些說由全是蟬子所教。

    “石領主,這第二便是破解分散之法,每七個主地設總領主一位,總領主只負責協調溝通及統收各主地輜重武庫,不得干預個主地經營。”

    “這第三是,各領主及總領主輪轉制,今年在此統領,明年需轉至其他主地經營。這第四是,各領主、總領主及宗主可立可廢,非終身制。立與廢條件繁複,我以刊印成冊,稍後分發與各領主。”

    昭仁講完,各領主議論紛紛。

    “我覺的此四法,無非是削弱現各領主之勢力,利於宗主一人控制。如若爲此目的,宗主不如直接罷黜幾位,我等及聽從前宗主李子業禪位與你,定不會含糊。只不過宗主用此法奪權恐失了我聖教的愛人之心。”

    “宗主,石領主所言無非是從其自身利益出發,我認爲宗主之法,能解決個主地疲怠之病垢,解決輜重武庫不整之歪風,解決故步自封之頑疾。”林江支持到。

    “我支持宗主之法,但需要邊執行邊實施,以免一夜翻新我等不適應。”祝劼說道。

    “我還是反對,倘若如此不如殺了我石三。”石三毫無理由的堅持到。

    “石三你太不識大體。”一領主教訓石三道。

    “哼,可以在同意的主地實施,我之貧弱主地就免了。”石三看似讓步,實則還是阻撓。

    “衆位,且聽我子業說,當今宗主仁愛英明,我聽此法定能喚起我聖教之神力,故此,李子業願放棄所有主地任憑宗主分封,只求一處閒散之職爲宗主牽馬執鞭。也勸石領主,放下成見。”李子業真誠的說道,看來他從那日轉變後已越來越識大體。

    立在李子業身後的常蟬子聽完李子業的話,頓覺此生涼透了一半,在他想來,子業僅是做做樣子而已,沒想到這樣子做的太過徹底,如此一來可就無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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