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異常,常蟬子終於不再掩飾自己,左側嘴角微微翹起,而後又顫動着收了起來喃喃的說道:“終於可以回去了。”
羸弱的順治終是走到了高臺前,與昭仁相互行禮之後,特意看了一眼立在昭仁身旁的雅布,雅布未能及時躲開順治那似是埋怨又像愧疚的眼神,四目相對,雅布不知如何是好,遊離的眼神無了主見,慌張起來。
昭仁看出了雅布的尷尬,隨即再向順治行禮邀請順治登臺。可就在順治懷抱着檀木盒子登臺時,一個聲音從白蓮教陣中發出:
“爲我聖教天順王安危起見,斗膽查驗皇上懷中盒子。”
說此話者不是別人正是常蟬子。此言一出,原本和諧的場面,頓時全無了氣氛,不過常蟬子所言在理,方纔雙方商議登臺修好事宜時,僅允許二位各帶一服侍隨從及一記錄文書官員,其他人等皆在臺下等候。
“軍師太過謹慎了。當今聖上怎會做一些雞鳴狗盜之事?”鰲拜厲聲說道。
“呵呵,兵不厭詐,防不勝防。還請打開驗明。”常蟬子拱手行禮說道。
鰲拜正欲回話,卻被順治攔住。
“軍師所慮不無道理,不過盒中是給天順王與雅布的新婚賀禮,並非兇器。”順治說道。
“即是賀禮不如現在就交由天順王。”常蟬子說道。
昭仁見二位你來我往,又皆是因她而起,如不插上幾句倒是沒了天順王的面子,隨即說道。
“軍師,大可不必。”
“天順王,小心爲好。姑且聽臣的。”常蟬子拒絕了昭仁。
“既然如此,朕問幾個問題。”順治便咳嗽邊說道。
“草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半年前紅廟山腹地從天而降一火球,火球墜地而生寶玉,坊間傳言得此寶玉御天下。可有此事?”
“坊間確有此傳言。”常蟬子答道。
“坊間傳聞寶玉在貴教內,次是否爲真?”順治接着問道。
此言一出,與順治對面而立的昭仁和雅布無不面露難堪,尤其是雅布分明已如實通過白如梅稟告天降寶玉之事,爲何今日還要故作不知?雖然不知順治爲何如此問話,但出於保護昭仁也未做聲。而是常蟬子裝作並不知曉回答道:“草民不知真假。況且這等罕見寶物與此次修好又有和幹?”
“關係自是重大,姑且不論那塊天降寶物現在何處,但朕這盒中也有一塊從天而降的寶玉,只不過此玉要比彼玉更有來頭,咳……”
順治正欲開篇大講卻被咳嗽打斷,不得穩穩了氣力正欲接着說,卻被一個從白蓮教陣中發出的蒼老聲音打斷:“皇上,還是讓草民來說吧。”
待老者走到昭仁跟前時,卻被昭仁攔住問道:“我軍中皆是年輕力壯之人,像您這般年紀,怎會成爲步兵?”
“迴天順王,我本是聖教營下一器匠,爲軍士們鍛造兵刃,今日聞軍師欲與清軍一決勝負,料定失傳千年的寶物會在此現身,便說服將軍跟隨進入步兵陣中。”
“前輩不僅僅是一位鍛造兵刃的工匠吧?”常蟬子來到郭匠人跟前質問道。
“見過軍師。老朽師祖便是雕刻傳國玉璽之人,與皇上懷中檀木盒內寶物頗有淵源。不瞞軍師,師祖臨終前傳下遺言,徒子徒孫代代相傳,早已算到今日之事。”
“師祖絕非凡人那!前輩是爲這天降寶物而來?”常蟬子追問道。
“呵呵,自然是,不過這陣中爲此寶物而來的人恐怕不止我一個。”郭匠笑着說道,似乎有所指。
“呵呵,老師傅何必不講明白了,如此隱晦,可別引發誤會。”常蟬子也笑着說道。
“我心中自知,你也知,何必人人皆知。”郭匠人迴應道。
“呵呵,也罷,既然老師傅不願言明,那就請吧。”常蟬子不再質問郭匠人,轉而躬身請郭匠人走到陣前。
郭匠人謝過常蟬子,轉身向雅布躬身說道:“見過都統雅布大人。”
當然此時的雅布應是最爲慌張,他哪曾想半年前的郭匠人竟會如此不凡,來而不往非禮也,雅布無奈只好躬身還禮,再看昭仁一臉疑惑,雅布不想隱瞞什麼,只好耳語道:“天隕玉便是此老者鍛造。”這才解了昭仁心中疑惑。
郭匠人在此向雅布呵呵笑過,便向高臺走去,他來到臺前,躬身向順治行禮,卻被順治問道:“敢問老者名諱?”
“草民郭匠人,以雕刻玉器和鍛造金銀首飾爲生。”郭匠人回道。
“你確信知這檀木盒中之物?”順治接着問道。
“從師祖算起,爲此已經等了近兩千年,如果錯了,立斃於此。”
“老人何必如此較真,朕見你不凡,若是今天說錯了,就當酒後糊塗,朕不絕不怪罪與你。你且說說這盒中寶物爲何物?”
“謝皇上體諒。今日定了了師祖心願。這盒中寶物,與始皇帝所造傳國玉璽之璞料和氏璧中最精華之部分,一個泛着淡藍色幽光的天降寶物。今日此地不止這一塊寶物,還有另一塊正藏於某貴人身上。”
郭匠人話音剛落,衆人連連驚奇,當然最爲驚奇的當數順治、常蟬子和昭仁這三位,順治不語,便是默認,常蟬子認定此人不凡,心生了主意,昭仁不自覺的把手捂到胸前天隕玉處,生怕漏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