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這件靈寶的戾氣可是很重的。”
孔宣猶豫片刻，望着羽翼仙道：“你還年輕，這件靈寶戾氣太重，你把握不住，還是我先收下吧。”
羽翼仙哈哈笑道：“咱倆可是同一天從蛋裏孵出來的……不過你說得對，我看着這件寶貝就像看到了屍山血海一樣，以我的性情怕是真有可能被它影響。”
居然沒有發生兄弟鬩牆的場面……
玄誠子心中對羽翼仙的印象分稍稍提升了一些。
他將手中的靈寶遞給孔宣，後者接下飲血劍，鄭重地道：“之前我說過，無功不受祿……我既然接下了這件寶貝，那便再幫你鎮守此地一萬年如何？”
再來一萬年？
那前前後後加起來，豈不是還得在此地鎮守三萬多年？
距離達成一元會的小目標又前進了一步！
玄誠子知道是他驕傲的自尊心又犯了，微微一笑，“如此也好。正好再過段時間我便要去混沌中聽三位師長開講聖人大道，恐怕要花上不短的時間。有你在此地鎮守，那是再好不過了。”
孔宣見他同意，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一旁的羽翼仙眼珠一轉，望着玄誠子道：“上仙要去聽講聖人大道，可否帶我一同前去？”
玄誠子瞥了他一眼，“你想去拜師？”
羽翼仙聞言微微一愣，立刻便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肯定都被對方聽去了。
這要換作孔宣，此刻肯定尷尬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羽翼仙卻滿臉震驚地道：
“上仙真是英明神武，一下子就猜中了小仙的心思。”
很好，臉皮夠厚！
嗯，說話也好聽！
玄誠子心中好笑，望着他道：“你想去聽道的話，倒還好說……但若是要拜師，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在洪荒待了那麼長時間，崑崙山腳下的那座大陣應該聽說過吧？”
羽翼仙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他不僅聽說過，而且還親自去試過！
可惜，最終他還是從哪兒進，就從哪兒出，沒能通過大陣的考驗。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
玄誠子笑着道：“想成爲聖人弟子，最重要的便是機緣！機緣到了，無需強求，自熱而然就成聖人弟子。”
孔宣和羽翼仙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不過很快兩兄弟就反應過來，怎麼這話聽着好像在說他自己啊？
原本他玄誠子也只是一位準聖大能的弟子，然後機緣到了，師尊證道成聖了，他自然而然地成了聖人弟子。
所以……我現在找個準聖大能去拜師，然後等着他證道成聖還來得及嗎？
羽翼仙晃了晃腦袋，將自己腦海裏荒謬的想法撲滅，望着玄誠子道：“若不能拜師的話，能跟着上仙去聽道也是極好的！”
“嗯……”
玄誠子望着羽翼仙沉吟起來。
反正上次女媧聖人講道，便說過有緣者皆可前去聽講。
想來這次三位師長講道也不會例外。
那麼自己帶着羽翼仙前去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好好觀察一下孔宣這個弟弟。
畢竟前世記憶中關於這兩兄弟的名聲可一點都算不上好，甚至能用窮兇極惡來形容。
這也正是他沒事的時候就待在首陽山的原因。
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孔宣只是孤僻冷漠了點，別的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但這金翅大鵬雕還是剛接觸不久，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若是心地良善之輩，那他自然不會介意帶其前去。
可要是個心術不正之輩……
那不好意思，他玄誠子可不想跟一個殘害生靈的混世妖魔牽扯上因果。
羽翼仙被玄誠子盯着，心中不由地緊張起來。
“說說吧，那兩個天庭妖神爲何說你是叛徒？”
玄誠子忽然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孔宣也想起這事，轉頭望向羽翼仙，微微蹙眉道：“你怎麼和天庭扯上關係了？”
羽翼仙嘆了口氣，“這就說來話長了……”
玄誠子瞥了他一眼，“嗯？”
羽翼仙連忙道：“我長話短說！事情是這樣的……”
隨着他娓娓道來，玄誠子和孔宣也明白了事情始末。
大概就是羽翼仙在洪荒遊蕩，他因爲出世晚了點，沒能趕上元鳳的最後一口氣，沒有享受到孔宣那樣遮斷氣機的福澤，因此來到洪荒之後便受到冥冥中因果糾纏，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找上門來。
好在他有先天陰陽二氣這門不遜色於五色神光的天賦神通，纔在初入洪荒的懵懂中存活下來。
前不久天庭大肆擴張地上妖國，羽翼仙也被招攬，加入了一個名爲肅慎的妖國，成爲十萬妖兵的統帥。
他在肅慎國待了一段時間，要麼打坐修行，要麼訓練妖兵，和他們稱兄道弟，飲酒作樂，日子過得倒也快活。
只是某一次他閉關之後，他麾下的十萬妖兵就不見了。
等他出關一打聽，才知道是肅慎國的國主爲證太乙道果，修習了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血祭之法，一口吞了十萬妖兵，借他們的精氣與血肉來修煉。
“後來呢？”
玄誠子沉默了一下。
在玄門修仙之法流傳開來之前，洪荒生靈都在摸着石頭過河，似血祭這一類的修行法門也有很多，類似這樣的慘劇也數不勝數。
“後來……”
羽翼仙咧嘴一笑，“我把那個肅慎國主和他所有的門人弟子一口吞了。然後就是你們見到的那樣，我被天庭當做叛徒追殺……聽說那個肅慎國主是九嬰妖聖座下的得意弟子……”
“後悔嗎？”玄誠子問道。
“後悔。”
羽翼仙點點頭，“要是我早點出關，或許他們就不會死了。”
玄誠子微微頷首，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他手中光芒一閃，現出一卷書冊，“這一卷是玄門七十二地煞之術，你拿去研習吧，算是之前幫忙斬殺蚊道人的報酬。”
羽翼仙趕緊伸出雙手接過。
雖然一百零八道天罡地煞神通在洪荒廣爲流傳，但大多是東拼西湊而來，早被改得面目全非，而今能得到玄門正宗的地煞神通，羽翼仙自是喜不自勝。
只是略微翻看幾眼後，他便發現裏面的內容大多晦澀玄奧，連忙道：“多謝上仙傳授神通妙法，不知可有修習的訣竅？”
玄誠子笑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點了。”
羽翼仙兩眼一亮，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一旁的孔宣也悄然豎起了耳朵。
玄誠子一臉高深莫測地道：“重點就是——地煞七十二術主要靠天賦，我講完了。”
羽翼仙：Σ(°△°|||)
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