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均沒吭聲，發泄般切了小號和黑子激情對罵，鍵盤敲的噼裏啪啦作響。
喬繹也不太想說什麼，但見發小都開口問了，便搖了搖頭嗤了一聲，“她這個人，不一貫這樣以自我爲中心、時時刻刻企圖掌控別人、希望身邊人都對她頂級膜拜嗎？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她相處，能有什麼？”
喬繹打小就是被爺爺帶大的，在他剛出生不久時，喬墨和楚婉瑩對因爲一時激情步入婚姻殿堂的年輕夫妻就因爲看透了彼此的本質缺陷而火速離了婚，各自逐夢天涯。
還小的時候，除了打錢，喬繹和父母雙方的聯繫，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也就更無論是見面了。而在渴求父母的少年期裏，寥寥幾次見面相處均是不歡而散後，他漸漸開始厭煩和這對生理學上的父母產生交集了。
在手機上把楚婉瑩所有可以找到自己的聯繫方式都拉黑清除後，喬繹舊事重提，“還是說回賀均吧，他這事兒要怎麼解決。”
“其實說難也不難，”抱着手機的經紀人擡起頭來，躊躇了下說道，“就……賀總身邊的高特助剛剛發了兩份文件給我。”
“高特助？”聽到這話，賀均動作一頓，有些驚訝。
就連喬繹也心生疑惑，“什麼文件？”
“一份是楚影后擬的，你的新團隊工作人員還有以後的工作發展計劃。”經紀人垂頭喪氣道，“按文件，你身邊所有人都得換了，包括我。”
“另一份呢？”
“另一份是一份洗白計劃，高特助說賀總雖然沒能勸住楚影后，但是他還是體量你的，明白你想要自由空間，所以會私下幫你的。”
“目前這件事雖然扯上了你，但是畢竟不是你真的指使操控的，熱搜方面，公司已經在壓了，跳的高的那幾個營銷號也都寄了律師函，粉絲這塊兒，大粉都有聯繫，各大粉絲羣也有安排好的職業粉絲做引導。再想要儘快的話……”經紀人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高特助說，只要受害人不那麼完美，達到讓楚影后滿意的洗白結果會更加容易。”
“什麼意思？”喬繹感覺有些聽不明白，看向賀均，發現他也是一臉迷茫。
“就是……根據調查結果，秦歌實際出身海市秦家，秦家雖然有些來歷，但是家族內鬥頗爲複雜，如今已是江河日下，這些年是遠遠比不過賀家的，如果賀均你同意的話，接下來兩天，秦家名下的企業將會陸續負面新聞，質量問題，產品危機，偷稅漏稅等，加上其他明星的黑料曝光，網友的視線會大幅度轉移。就像你在這次威亞事件中一樣，一旦秦家出現家國民生的問題，秦歌一樣免不了被聲討。倒時候如果加以公關和引導，威亞事件在輿論中可以輕易被帶過去。”
“出了這麼大的力，賀家也可以順勢侵吞秦家無暇顧及的一些產業，更何況，我媽還說她不喜歡秦歌。”儘管平時看起來囂張又單純，但對自己親爹無利不起早的爲人和家庭地位一清二楚的賀均其實在這些事上反應是極其迅速的。
“兩個重要角色的演員都出了問題，那這部劇也就徹底毀了吧？”喬繹摸了摸下巴，提問道。
聞言，賀均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哥，你不會在思考這個方案吧！”
“關於這點，高特助讓我轉告劉先生，”聽到喬繹的問話，經紀人看向劉秉舟，“如果劇組願意放棄秦歌，賀氏會爲劉先生介紹新的主演，並追加三倍的投資。”
對於重度顏控性格之下的喬繹來說，他無疑是喫秦歌的顏的。而且，說實話，除了最初表現的有些不正常以外，之後秦歌的性格脾性倒也不錯。
但是喬繹從來都沒有忘記，秦歌這個人物是被遊戲選中的一號。
在這場遊戲之前，喬繹對“秦歌”這個名字是沒有任何印象的。而這樣一個人，卻是一個出道多年，在娛樂圈歌壇稱神的存在，這不很玄幻嗎？
喬繹自身並不是一個獨居深山隔絕網絡的人，有電視有朋友有網絡……真的就從來沒有聽人提及過半點相關信息。
縱使明白自己的性格是聽歌不關注歌手的，在事後去網上搜索時也確實發現有一些自己常聽的歌出自於秦歌，但喬繹還是心生疑慮，充滿着不真實感。
畢竟，那個所謂的真愛遊戲，具有着窺視現實，操控現實使人無法對外吐露分毫，對人制造疼痛懲罰甚至是死亡的能力，詭異又神奇，令人很難不心生不安。
它始終是喬繹心中的一根刺。
自從在遊戲中選擇接收了秦歌后，遊戲便安靜了下來，就此放任了秦歌的接觸後，喬繹發現，縱使兩人逐漸相處融洽，關係走近，app內的內容仍是毫無變化。
既然接近無法激起變化，那如果被動遠離或者有人陷入不利局面呢？
“這麼操作下去，相當於和秦歌把仇結死了吧？”喬繹感覺到自己企圖試探的心蠢蠢欲動，停頓了下又忍不住問道，“等事情過後，能爲他解決危機做好洗白嗎？”
他只是想做個實驗，即便心底對秦歌難免有所疑慮，但並不想用手段去真的害一個關係還不錯的人。
“不好說，”劉秉舟搖了搖頭，“秦家出現危機，畢竟不是秦歌個人有問題，他和賀均不一樣，賀均流量出身，沒有實質作品，粉和黑對半，步入影視圈是他正值轉型的關鍵，黑料打擊很大。但秦歌是歌手出身，他封神靠的是才華和實力，粉絲看的也是這個，這麼多年，位子早就穩了。非自身原則性問題下，只要他還能出歌，他就不會真的倒，炒個幾天熱度事兒就過去了。”.七
劉秉舟分析的很理性：“而且本就是眼下爲了快速轉移網友焦點的信息，就算炒，等事情過了後，對他的影響其實也不大。但是賀氏出手，秦家必被重創，有心針對，秦歌倒真有可能被拖進去。”
沉默了一會兒，喬繹壓制住自己試探的心，“還是換種方案吧。”
“不是吧？你們倆個難道真在考慮高特助那個方案下黑手搞秦歌？”震驚的着喬繹和劉秉舟的討論，賀均難以置信的吼了一句，“就是被黑而已，有必要玩兒那麼髒嗎？我纔不要，老子一向光明正大！”
“你是誰老子呢？”聽到他的發言，喬繹沒好氣兒的瞪過去，“沒說要用這個方案。”
重複看了眼遊戲界面，他退出真愛遊戲的app，“還有其他方案嗎？”
“這個不行的話，還有一個圈子裏貫用的套路……”經紀人回答道。
喬繹：“是什麼？”
“炒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