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立鞠躬行禮,四周沉寂,風微微浮動空中的梅花,兩人眼光相觸,趙知處手腕一動,身形如蛟龍般騰空躍起,直直朝冬蕊刺來。冬蕊執着這樹枝,眼神微動,樹枝便如那銀劍般浮光掠影,蓮步生風,氣息涌動,翻身一躍,到趙知處身後。趙知處忙側身回刺,手中樹枝如活了般隨心而動,又快又狠,冬蕊挑眉,深知此人不是什麼善茬,只得運功直直對上趙知處。趙知處只覺手中樹枝忽然繃緊,用力前送,竟無法推進分毫,膠着不動。趙知處見機只得急撤其枝,向後躍出,可前力已失,後力未繼,冬蕊見狀,內心暗笑,腳下生風,執枝直直刺向趙知處。趙知處手腕竟使不出半分力來,身子懸空,忽然軟塌,直直墜了下來。還未見這女子手中如何動作,只聽耳邊風聲掠過,那樹枝便低上了自己的脖子。

    “這位公子,承讓了。”冬蕊收了手中的樹枝,背手而立,眼眸光華迸發,笑容綻開,似春滿華枝。本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發疼的身子,心頭鬱結的趙知處,見着冬蕊側面彷彿勾了光般,一時間看呆了眼,盯着她沉默不語。

    這公子,難道是被打傻了?冬蕊見他呆在地上不動,不禁疑惑低下身子湊近趙知處,輕聲道:“這位公子,沒事吧?”

    趙知處只覺耳邊聲音婉轉,一時回神,眼眸忽地落進一張清麗的面容,忽覺臉上燥熱,忙低下頭去,急急撐起身子,後提幾步,低頭道:“咳,這位,這位姑娘,我,我沒事。”

    咦?這公子怎麼了?冬蕊疑惑地看他慌亂的樣子,挑眉不語,又面容繃緊頷首道:“這位公子,既然輸了,這門你恐怕進不去了。”

    趙知處只覺那“公子”稱呼刺耳,便輕聲道:“你……我,我叫趙知處,不必……”

    冬蕊聽到後,忙改口:“趙公子。今兒也算領教了公子的武藝,既然已經切磋過,那冬蕊便恕不遠送。”

    這丫頭,如何這般沒有禮數?趙知處心氣塞結,沉默不語,看着冬蕊一瞬,眼光閃爍,冷哼拂袖道:“改日再來請教。”話剛落音便轉身離去。

    冬蕊聽着他的話語,暗暗挑眉,這人?真是奇怪。又盯着他遠去成一團黑影的身子,想起剛剛他落倒在地的狼狽樣,捂嘴輕笑。

    此時挽風正坐在屋子裏教蕭兮下棋,聽得院落外一陣噪雜,頭也不擡對旁邊候着的錦繡道:“錦繡,你去看看外面發生何事了。”

    “是,公子。”錦繡垂頭領命,退了出去,踏着小碎步往院門口走去,只見冬蕊微微彎腰捂嘴輕笑着,面容像含了光般,再環顧四周無人,不由拍了拍冬蕊的肩膀:“你笑甚呢?”

    “哎,你來了?”冬蕊忙止住笑聲看着錦繡。

    “對啊,公子讓我瞧瞧你這外頭在幹甚,如何那般吵鬧?”

    “不就是剛剛那刑部尚書家的趙公子過來想找我家公子切磋嗎?”冬蕊笑着:“被我攔着打跑了。”

    “噗,這趙公子也真是可憐。”錦繡眉眼彎彎笑着:“這院落裏除了姑爺的功夫高過你外,連公子都不及你一半,他碰上你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冬蕊微微搖頭聳肩:“可這趙公子居然沒死心,還想着改日來較量。”

    “他來你便攔着就行,別驚擾了公子的假期。”

    “我正有此意,你去和公子請示下。”冬蕊點頭。

    “好。”錦繡笑着點頭,便轉身走了進去。挽風正手執一枚棋子告訴蕭兮如何下子,這時錦繡笑顏盈盈地回來,垂手道:“公子,不過是趙家公子找你切磋,被冬蕊攆走了。”

    “趙公子?”挽風挑眉,想起以前在荷花宴上與這人一戰,此人並非無可救藥之人,心中暗暗點頭,便道:“讓冬蕊教着他點。”

    錦繡聽着心驚,忙點頭道:“是,公子。”

    趙知處手裏掂着這根梅花枝,上頭還留着硃紅的花苞,想起剛剛那女子神采飛揚、炫麗奪目的模樣,心頭涌上一股熱意,他摩挲着手中的枝丫,手中暗勁傾瀉,看着遠處的天空輕輕道:“冬蕊嗎?日後我定能勝過你……”

    不過……趙知處心中疑惑,眼中閃光,一個丫頭,如何會有如此高的武藝?看來,這個唐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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