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北今日跟屬下說,他看了一個話本子。”御青說道,斟酌着措辭,自己該怎麼告訴皇上這件事。
“哦?”拓拔綾揚脣笑了笑,眼神裏迸發出幾分脅迫之意,“這麼說來,你找到同好了?那朕乾脆送你去少師身邊,跟次北一起當值如何?”
“皇上,屬下對皇上的忠心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拓拔綾接過御青的話,說道。
御青眼前一亮,“皇上,您也愛看話本子嗎?”
“呵呵。”拓拔綾冷笑着。
這麼個拍馬屁的臺詞,她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好嘛!
“皇上,屬下還是說一說次北跟屬下說起的那個話本子吧!”御青嘆了一口氣,重新組織起語言。
他說了一大段,拓拔綾壓根沒有聽進去,直接甩給他一句話。
“說人話,講重點。”
“次北發現辰妃娘娘懷的不是您的孩子。”御青小聲的道,說完又趕緊撇清關係,“屬下絕對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屬下也不知他怎麼知道了。”
拓拔綾垂下眼眸,倒是沒有因御青的話而緊張。
有這樣的誤會豈不是更好?
照次北那個藏不住話的性格,估計會跟謝晏之說,到時候周瓊玉提前“生產”,自是不會再引起他的懷疑。
“這事朕知道了。”拓拔綾高深莫測的道,那雙杏眸眼尾上翹,眸中蓄着幾分慵懶的笑意。
次北可真是幫了她大忙了,也不枉費她特意讓七喜給他發賞銀。
賺了!
“賀餘風到哪裏了?”撇開這事之後,拓拔綾詢問道。
“臨平王世子大約明日午後能到。”御青回答道。
“嗯,你帶人去迎接一下。”
“屬下遵命。”御青還是有些不解,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次北知曉這事,皇上不管了嗎?”
“不管,隨他去吧!”
不過這事,拓拔綾決定還是要跟周瓊玉說一聲,畢竟是有關她的名聲。
翌日午後,賀餘風便帶着臨平王覲見。
拓拔綾在大殿中接待了他們。
賀餘風並不意外拓拔綾就是在朔州城遇見的“凌元”,不過他還是故意說道,“皇上,說來也是巧,臣前段時間在朔州城遇上了一人,與您長得一模一樣。”
“是嗎?”拓拔綾也樂得配合,故作大驚小怪的模樣,“那可能是遇着朕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賀餘風挑了挑眉頭,這話有點熟悉。
不待他深究,拓拔綾就朝着臨平王道,“聞說臨平王最近身子不太爽利,這纔想着要來洛京城治病。”
“老臣這病實則斷斷續續的,好多年了,本不想折騰,只不過犬子說洛京城的大夫有本事一些,非要帶着老臣來看,老臣也拿他沒辦法。”臨平王說的話是有些埋怨,實則語氣裏止不住的驕傲。
“臨平王有個孝順的好兒子啊!”拓拔綾讚歎道,目光挪向着賀餘風,“世子真不戳,若是朕將來的兒子也能像世子這般,就太好了。”
拓拔綾佔了個口頭的便宜,暗自爽了一下。
“皇上,臣想要打聽一人。”
“嗯,你說。”
“一位姓周的姑娘,她是位大夫。”賀餘風還未入京的時候便讓人時刻盯着洛京城的動靜,也清楚周瓊玉已經被封爲了辰妃。
不過他不能明說,畢竟這話說出來也太奇怪了。
皇上,我看中了你的皇妃,讓她給我爹治病?
“這可巧了,朕恰好認識一個姓周的姑娘,還是位大夫。”拓拔綾隨着賀餘風繞彎子,她倒是有些不懂了,明明能直接了當的說,賀餘風非要在這裏跟她裝模作樣,那她也只能奉陪。
“敢問皇上,這位姑娘在何處?”賀餘風又問道。
“現已經成爲了朕的皇妃了。”拓拔綾說着,有些爲難的道,“本來臨平王要治病,朕倒是可以讓辰妃幫忙看看,可如今辰妃已經有了身孕,怕是辛勞不得。”
“周姑娘有了身孕?”賀餘風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問出口。
感覺到了賀餘風的心肌梗塞,拓拔綾突然覺得渾身舒坦。
你搶我皇位,我搶你女人,公平。
“咳咳——”臨平王掩着脣瓣,輕咳了兩聲。
賀餘風這才反應了過來,拱手賀喜着,“臣恭賀皇上。”
“這樣吧,朕回去問問辰妃,若是她說可以,便讓臨平王直接在宮中住下別走了,得了空辰妃就去幫他看病。”拓拔綾知曉周瓊玉以往和賀餘風有過約定,因此也沒有過於的刁難他。
“多謝皇上。”
賀餘風和臨平王暫時被安排在宮中住下,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拓拔綾也放心一些。
否則賀餘風出去籠絡人手,她一無所知,說不準賠了夫人又折兵。
“臣妾知道了,過幾日便去給臨平王看看。”周瓊玉心中有數,點了點頭。
“好,你不要太辛苦自己。”拓拔綾柔聲說道。
“皇上放心。”
周瓊玉左右看了看拓拔綾,突然好奇的道,“皇上,您有沒有換上過紅裝?”
拓拔綾:“啥?紅裝?”
想都不敢想好嘛!
“皇上,不如試一試。”周瓊玉似是來了興致,非要拓拔綾試一下女裝。
“不不不,不行。”拓拔綾連忙拒絕。
皇宮裏人多眼雜,她怕露餡。
“難道皇上不好奇,自己恢復女兒身後是什麼模樣嗎?”周瓊玉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她,帶着一絲期盼。
拓拔綾確實有點好奇。
話說她年輕的時候,不是……在現代的時候,還曾經披着牀單裝扮成電視劇裏的角色呢!
誰心裏沒有個古裝夢。
可是她穿越過來,就是個“男兒身”,沒法圓夢了。
“就一次。”周瓊玉往前探了探身子,難得有這麼古靈精怪的時刻。
拓拔綾看似勉爲其難,實則心裏也有些期待。
“那試一下?”她伸出一隻手指,杏眸晶亮亮的回視着周瓊玉。
她若是換上一身紅裝,又該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