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努力的種菜,還不是爲了他們來年能收穫更多。
“你說爲什麼?”拓拔綾叉着腰,氣憤的問道,“我問你,我們晚上喫什麼?”
“不知道。”陸子墨弱弱的回答道。
眼見着拓拔綾又要一腳踹過去,謝晏之適時的上前,拉着拓拔綾的胳膊阻止道,“娘子,擔心身子,你還懷着孕呢!別生氣了。”
如今的狀況謝晏之樂見其成,眸底藏着一些笑意。
陸子墨越是惹人厭煩,他家娘子就會越不喜歡他。
懷孕?
陸子墨這才注意到拓拔綾的肚子。
確實有隆起的現象。
“表哥,你懷孕啦?”他倒是沒有太驚訝,就這麼尋常的問了一句。
拓拔綾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陸子墨想了想,“表哥,能不能單獨說話?”
“你想說什麼?”拓拔綾挑起了眉頭,有什麼是在這裏不能說的?
然後她一想,還真有。
“走。”拓拔綾率先往前走去。
謝晏之的眼神呈現濃厚的墨色,望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臉上的神色不及剛開始那樣的冷靜。
陸二五抱了抱手臂,詢問道,“一三,你有沒有覺得周圍有點冷?”
“好像是。”陸一三回答道。
謝晏之的眼神睨向着兩人,隨即兩人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冷了,連忙抱成一團,表示他們是無辜的。
“最近宮中如何?”
“挺好的。”陸子墨說道,面容格外的深沉,“如果能不上早朝,那就更好了。”
拓拔綾揮了揮手,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陸子墨就是典型的表哥再打我一次。
她問他如何了嗎?她問的是宮中的情況。
“表哥,別打。”陸子墨抱頭,求饒道。
“你姐有沒有發現是你假扮的我?”拓拔綾也只是嚇嚇他,沒想真的對陸子墨動手。
“我姐不在宮中。”陸子墨解釋道,“表哥你出宮後,我姐隔天就被祖父打發去無相寺祈福了。”
“你姐肯去無相寺祈福?”陸文慧的性格就不是那種願意被拘在寺廟裏的,所以說她去無相寺祈福,讓拓拔綾覺得很奇怪。
“哦,我姐說無相寺新來的小師傅長得很好看。”陸子墨回答道,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拓拔綾:……
這是要給她帶綠帽?
“行吧!”拓拔綾也不繼續糾結了,左右跟她關係不太大,萬一陸文慧能找到心儀之人,她也好放她自由。
“對了,你要單獨跟我說什麼?”
“表哥,你跟謝少師到底是什麼情況?”陸子墨問道,目光又落在拓拔綾的肚子上,“你爲了謝少師付出的也太多了吧!”
“怎麼說?”
“表哥。”陸子墨握住了拓拔綾的手,語重心長的道,“你皇帝也不做了,還爲了謝少師扮成女裝,現如今連懷孕這招都想出來了,就爲了留住謝少師,值得嗎?”
沒等到拓拔綾回答,陸子墨又自語道,“我懂,我都懂。現如今我才知道書裏寫的,什麼叫做跨越性別的愛,真的太偉大了。”
“讓御青少給你看那些話本子。”拓拔綾蹙眉,真不忍心傷陸子墨。
智商是個好東西,可惜他沒有。
“謝謝,大可不必。”拓拔綾直接拒絕。
她發誓自己這輩子絕對不會再看小說了。
要不是那天晚上看小說吐槽了一下,也不會穿來這裏。
“對了表哥,宮裏的周姐姐怎麼辦?”陸子墨露出惋惜的神情,“周姐姐人也很好,我很喜歡。”
“哦?那你是怎麼想的?”難不成陸子墨對周瓊玉動心了?
“表哥,不若把周姐姐也接來這裏,我們一家四口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一家……四口?
少年,膽子很大很野嘛!
拓拔綾揪着陸子墨的後衣領,將他拎了回去。
“開飯了?”她尋着香味來到了後廚,發現謝晏之正在做飯。
堪稱二十四孝好老公。
可惜了,以後也不知道會便宜誰家的女嬌娥。
“娘子再等一會,餓了吧!”謝晏之體貼的道,隨手拿了個餅遞了過去,“我剛做好的烙餅。”
話音剛落下,有人的肚子就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拓拔綾的餅還沒有送到嘴邊,轉頭看向着陸子墨。
陸子墨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着道,“剛剛種菜種累了。”
“石頭,還有沒有烙餅了?”拓拔綾也不好讓陸子墨餓肚子,畢竟陸子墨還要替她打工呢!
“沒有了。”謝晏之搖了搖頭。
陸子墨的眼神虎視眈眈的瞅着拓拔綾手上那塊烙餅,拓拔綾被他看的實在是沒法子,只能將自己的烙餅遞了過去。
“謝謝表哥,表哥你對我真好。”陸子墨感動的道,接過烙餅就是啊嗚一大口,一邊喫還一邊說道,“真好喫。”
謝晏之捏着刀的手緊了緊,有些剋制不住心底攀升的怒氣。
怎麼辦?他有些想殺人了。
“石頭。”拓拔綾見謝晏之在發愣,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還有多久喫飯?要不要我幫忙?”
“不必了,娘子歇着就好。”謝晏之放下手中的刀,將拓拔綾送到了門外,“娘子還懷着身孕,不易勞累。”
“嗚嗚……石頭大哥真體貼。”陸子墨發自內心的道。
“不若就讓陸公子幫我吧!”謝晏之將目光投向着陸子墨,眸底氤氳着幾分陰冷。
陸子墨點頭,“石頭大哥,你叫我子墨就好。”
陸子墨個傻白甜壓根沒看出來謝晏之對他的敵意,三兩口就將烙餅吃了下去,而後留在了廚房裏要幫謝晏之的忙。
“行吧,隨便你們。”拓拔綾聳了聳肩膀。
在陸子墨接連打碎了十個碗,一盆菜之後,謝晏之摁了摁眉骨。
“石頭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陸子墨可憐兮兮的道。
“無事。”謝晏之垂眸,掩蓋住了眼底沉黑的陰翳,再擡起臉後,換上了輕輕徐徐的笑意。
“子墨不若去旁邊休息一會吧,我來就好。”他輕聲細語的道,眉目顯得深冷又寂靜。
“石頭大哥你真好,怪不得表哥要將你金屋藏嬌了。”陸子墨趴在門上,朝着謝晏之說道。
謝晏之輕飄飄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瞳深處戾氣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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