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一碗普普通通的蔥油麪,也讓拓拔綾吃出了人間美味的感覺。
喫完了麪條,她連湯底都沒剩下。
將旁邊的陸二五和陸一三看的一愣一愣的。
有那麼好喫嗎?
“老闆,再來一碗。”拓拔綾拍了拍肚皮,將碗往旁邊一放,大刀闊斧的道。
然而,當她捏到自己的腰後……
我腰呢?
胖沒了。
對着這個結果深思了一會,拓拔綾決定還是不吃了。
“我再給娘子盛一碗。”謝晏之已經拿起碗了,正準備離開,被拓拔綾拉住了。
“石頭,不吃了,我不吃了。”拓拔綾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實在是不能吃了,否則孩子太大也不易生產。
“聽娘子的。”謝晏之倒是沒有勉強。
一旁的陸二五和陸一三瞅準了機會,立刻衝去了廚房。
“石頭,你有沒有考慮過當個大廚啊!”拓拔綾誘拐道,仰着頭看向着謝晏之。
如果謝晏之的志向不是顛覆她的皇朝,而是去當一名大廚,那該多好!
她一定天天去他的飯店捧場。
做捧場王,她也絕對是專業的。
“娘子想要我去當大廚嗎?”謝晏之問道,漆黑的瞳眸就這麼望着她,表情誠懇且認真。
拓拔綾點了點頭。
“你做的菜好喫,生意肯定很火。”她已經能夠想象到爆火的樣子了。
“可是,我只想做給娘子一個人喫。”面前的男人笑着道,聲音如珠落玉盤,揉碎着一腔溫柔,百轉千回,落在耳邊又清清落落的,繞人心腸。
拓拔綾立刻遭不住了。
媽呀!他好會啊!
拓拔綾你清醒一點,他可是謝晏之啊!
可是,拓拔綾瞬間就有種氣血上涌的感覺,根本就制止不住。
然後,她的鼻子就很沒出息的流血了。
謝晏之眼睜睜看着她涌出鼻血,愣了幾秒鐘的時間,連忙慌了起來,“娘子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沒事。”
拓拔綾捂着鼻子,一邊說道一邊流血。
那畫面她想想都覺得尷尬。
謝晏之拿出帕子,就要替拓拔綾擦拭,拓拔綾搶過他的帕子後,連忙快步走去了外面的大水缸邊。
她用帕子浸了點水,先是在後脖頸處沾溼了一下,而後又在前額上沾了點水。
很快,流血的架勢便止住了。
“娘子,你怎麼樣了?”謝晏之關切的道。
“好了。”拓拔綾回答道,正準備漾開着笑臉,可看到謝晏之的臉後,再次破功了。
這次,另一邊鼻子也開始流血了。
有毒!
“娘子……”謝晏之想要近前,拓拔綾半彎着身子,伸出一隻手抵擋在兩人面前。
“別過來。”
不要靠近,會變得不幸。
她又重新往那兩處敷了點水,才又止住。
“娘子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不必了,正常的,上火而已。”她回答道,孕婦本就體熱,加之最近天氣的原因,哪怕昨晚下過雨,暑氣也未曾完全消散,她這纔會流鼻血,倒是不用那麼緊張。
他倒是沒有抱怨,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確認自己不會再流鼻血後,拓拔綾這才允許謝晏之靠近。
拓拔綾肚子大了後,身子越發的笨拙。
她覺得自己走起路來,就像是一隻小企鵝。
但爲了能讓自己順利生產,她每日都會出門散步。
有時候是謝晏之陪着,有時候是陸二五或者陸一三。
“主子,朔州城那邊有消息了。”陸一三帶着消息回來,同拓拔綾說道。
“什麼消息。”等了好幾個月,拓拔綾都有疲軟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方聞淮和上官臨浦總算是查到了一點眉目。
“龍世壽私下販鹽,還同東胡族繫有所聯絡,進行交易。”
“販賣私鹽。”拓拔綾斟酌着,要知道自古以來鹽從開採到販賣都是由官府控制,稱爲“鹽鐵官營”,販賣私鹽是重罪。
但鹽價極高,利潤十分豐厚,因此會有許多人販賣私鹽。
這龍世壽膽子可真大,但拓拔綾也由此懷疑起了整個大魏,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跟他一樣,私底下做這些買賣。
她瞳眸深處溢出一抹冷意。
“可還查到了其他消息。”拓拔綾緊接着問道。
“暫無,但朔州城那邊說會繼續查下去。”陸一三回答道。
“好。”拓拔綾點了點頭。
龍世壽一家被殺,定然是有人不想要順藤摸瓜,牽連到他們身上,這才殺人滅口。
這背後之人是誰拓拔綾不清楚,但她明白決計不是謝晏之。
謝晏之這人雖然意圖同賀餘風合謀,將她踹下皇位,但在天下大義面前,他還是很光風霽月的。
“主子,還有一件事。”
“什麼?”
“與翠屏山流寇有些關係。”
陸一三有些糾結的模樣,想了想還是說道,“翠屏山有一處地方是鹽道,龍世壽之前想要從那過去,但一直被那羣流寇阻止。”
“所以,這纔是傳出翠屏山流寇會危害社稷言論的原因?”拓拔綾總算想明白了。
讓朝廷的人去剿匪,一來清除了自己的障礙,二來還能邀功自己兢兢業業搞業績。
“可是不對啊!”拓拔綾皺眉,又搖頭,“倘若是這樣,龍世壽讓朝廷的人過去,豈不是害了他自己?”
哪有這種主動曝光自己,沒事找麻煩的人?
一旦朝廷深究,這鹽道被揪出來,那龍世壽這一條線也會被連根拔起。
還是他覺得,朝廷都是蠢人,壓根查不到他身上來。
“這……屬下不知。”陸一三隻是負責傳遞消息,可具體的原因他也分析不來。
“嗯,讓人繼續查下去,切莫打草驚蛇。”
拓拔綾既然知道這背後有一條產業鏈,當然不能這麼算了。
可她現在無法微服私訪去看一看,畢竟懷有身孕,不爲自己也要爲肚子裏的孩子着想。
另外,這條產業鏈一定不簡單,非一時就能撼動。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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