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文弱書生的模樣,你敢動刀嗎?”楚湘王懷疑的看向着謝晏之。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直截了當的道,“不是本王不相信你,只是你動過刀,見過血嗎?”

    “要不你還是把眼睛閉上,省的一會嚇得腿軟。”楚湘王出於一番好心,勸了一句。

    拓拔綾眼皮直跳,她感覺楚湘王在謝晏之的雷區上蹦迪。

    他竟然敢質疑謝晏之的業務能力。

    那可是屠一城滿身血光,仍臨風而立的人物。

    而且她可以作證,謝晏之還是很有力氣的。

    至少以往抱她的時候,挺孔武有力的。

    拓拔綾腦海裏陡然出現着之前看到的場景——

    男人赤果的上半身是標準的倒三角,肩寬窄臀,腹部均勻分佈着幾塊質感分明的腹肌,手臂的線條也清晰可見,能夠感覺出蓬勃的力量。

    咳咳,扯遠了。

    臉頰紅了一點,耳根也有些發燙。

    還好她是躺在牀上,大夥兒都看不到。

    不過拓拔綾如今既不能動,也不能看,因此不知道謝晏之會如何反應。

    只是,她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一直陰惻惻的。

    謝晏之微微垂首,眉眼籠罩在陰影裏,呈現出淡淡的陰霾。

    楚湘王還在那逼逼賴賴,他似是忍無可忍,直接擡手。

    一枚棋子往前打去,直接落在楚湘王的身上,楚湘王睜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謝晏之。

    “你……”

    話音未落,他便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拓拔綾聽到“嘭”的一聲,感覺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她直接嚇得跳了起來。

    “不好了,地震了!快逃!”

    命要緊。

    拓拔綾一向惜命的很,因此也顧不得楚湘王還在這,便要趕緊逃出去。

    “皇上不必擔心。”謝晏之捉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着。

    “都地震了還不擔心?”

    皇宮的柱子奇多,雕欄畫棟,尤其是她的寢宮,力求精美絕倫,符合帝王的身份,建造的花樣尤其的多。

    這要是被砸到了,豈不是稀巴爛?

    “皇上說的可是地動?”謝晏之掀動着眼眸,望向着拓拔綾。

    “少師,你能不能待會再說?逃命要緊。”拓拔綾急的很,但是手被謝晏之捉着,怎麼也掙脫不了。

    “皇上剛剛說的地動,乃是楚湘王。”

    “什麼?”

    “皇上,剛剛那是楚湘王倒在了地上,不是什麼地動。”七喜連忙解釋道。

    一旁的許太醫也點了點頭,“是啊皇上,不是地動。”

    拓拔綾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只得在牀上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胡扯道,“其實朕知道,剛剛也只是想要看看你們的膽量。”

    “都很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拓拔綾着重講道,“尤其是少師,值得表揚。大魏就需要你們這樣的棟樑之材。”

    許太醫和七喜自然是看不出來,還當拓拔綾真的只是試探他們。

    謝晏之卻勾脣一笑,多多少少有些輕蔑的意思。

    “少師,能不能先將朕的手鬆開?”直到現在謝晏之還扯着拓拔綾的手,那一圈被他握着的地方都紅了。

    謝晏之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她的手。

    他低眸,看着她纖細白嫩的手腕,瑩玉一般,不足一握。

    着實不太像一個正常男人的手。

    倒是……

    思緒混沌,他有些遲疑。

    拓拔綾起身,邁步上前。

    她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地上躺着的人,“楚湘王怎麼了?怎麼就暈在地上了?”

    “是少師大人……”七喜示意了一下謝晏之。

    於是拓拔綾就懂了。

    楚湘王嘲笑謝晏之,人家氣不過,就將其打暈了。

    但楚湘王這五大三粗的,竟然會被謝晏之打暈,也實屬弱了一些。

    “那就按計劃行事吧!”

    左右楚湘王都是要暈過去的,不論方法如何,目的達到了就成。

    楚湘王進宮半日的功夫,便傳出其割心頭肉給拓拔綾解毒。

    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當晚,拓拔綾便醒了過來。

    大概是楚湘王的舉動感動了上蒼!

    “果真?皇上醒了?”

    “是啊!”

    收到消息的人有些不淡定了,“明日進宮看看。”

    “少師,你說那人,能沉得住氣嗎?”拓拔綾百無聊賴的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由的問道。

    “微臣不知。”謝晏之就坐在一旁,瞥了一眼拓拔綾。

    對於她的舉動,他眼眸裏有些不喜,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你下手很重嗎?”拓拔綾不由的看向着牀上。

    楚湘王還躺在那一動不動。

    這都已經兩三個時辰了,不至於吧!

    “不重。”謝晏之回答道。

    “你下手不重,他能暈到現在?”

    拓拔綾不相信。

    謝晏之簡直是撒謊不打草稿。

    再怎麼樣楚湘王也是個武夫,哪至於被他一枚棋子就能打暈,到現在還未醒。

    “你是不是下暗手了?”她問道,湊去了謝晏之身側。

    壓低着聲音繼續道,“少師,你跟朕說,朕絕對不會出賣你。”

    謝晏之轉頭,兩人之間距離很近。

    拓拔綾一下子愣住了。

    長睫扇動,近在咫尺的容顏清晰到連臉上的絨毛都能看見。

    他們的呼吸也似乎交織在一起,曖昧輾轉,氣氛陡然變了。

    拓拔綾似乎是醉在了那一彎沉黑的眸子裏。

    謝晏之未動,只是就這麼看着她。

    他眼神清明,不含絲毫的雜質,彷彿面前之人與他沒有多大的干係。

    那麼一瞬間,拓拔綾心底叢生出一抹失落。

    她迅速的轉頭,將心跳壓下。

    “楚湘王只是睡着了而已。”謝晏之回答道。

    “睡着了?”拓拔綾不可思議的擡眸。

    眼前之人,青衣似蒼翠綠竹,烏髮如墨,燭光落在他俊逸的臉龐上,沒了以往的溫柔繾綣,五官攜着的冷漠刻到了骨子裏。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聽一聽。”謝晏之端起着茶盞,送到了脣邊。

    他垂下眼眸,掩蓋住了陡然而起的困惑。

    剛剛小皇帝靠近他的時候,他覺得心臟漏了一拍。

    爲了不讓她看出端倪,他故意冷着一張臉。

    只是,這感覺太奇怪了。

    拓拔綾聞言,走去了楚湘王的牀邊。

    只見躺着的楚湘王氣息粗重,喉嚨裏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這哪裏是暈倒了?

    這分明是睡着了!

    離了個大譜。

    拓拔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覺得她的小本本上又可以記下一個名字了。

    論離譜,楚湘王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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