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的時候正是晚上,拓拔綾還以爲應當沒什麼人,沒成想這大晚上的整個揚州城格外的熱鬧。
絡繹不絕的人流量,叫賣的小商販,還有那招攬着客人的酒樓……無一不顯示着揚州城的繁華。
她想起有句詩是這樣形容的,“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
“王建誠不欺我。”拓拔綾肯定的道,語氣還有一絲絲欣喜。
“公子,王建誠是誰?”御青聞言,面容瞬間緊張了起來。
怎麼回事!
他家皇上竟然還有別的侍衛,叫王建誠的?
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陸二五,難不成他又要繼續跟王建誠爭寵了嗎?
“王建誠爲什麼不欺你?”次北接過御青的話,也問道。
拓拔綾:……
救命!她身邊怎麼會跟着這麼兩個蠢東西?
可她要怎麼解釋,不是這樣斷句的啊!人家明明叫王建!
“公子,您說吧,御青承受的起。”御青彷彿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望着拓拔綾,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
“他叫王建,不是什麼王建誠。”不能跟御青較真,否則她可能要被無語死。
御青能有什麼錯?他不過是蠢了一點罷了。
拓拔綾一旦接受這個設定,心裏也好受了一些。
“爲何要說王建,誠不欺你?”賀餘風倒是有些奇怪,從拓拔綾口中說出的這話,彷彿有一些深意。
拓拔綾環視了周圍,發現好幾對眼睛都看着她。
就連那高湛若神明的大魏少師也瞧着她,似乎要看從她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既是如此,那她……
“就書上一個詩人啊。”拓拔綾聳了聳肩膀,滿臉無奈的道,“你要問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那你剛剛爲何這麼說?”
“因爲他寫了一句詩,形容揚州城,我覺得還挺貼切的。”
“什麼詩?”
“什麼夜市什麼碧雲,什麼高樓什麼客紛紛。”拓拔綾苦思冥想着,將這首詩說的拼拼湊湊。
“哎呀,我實在是記不清了。”拓拔綾徹底擺爛。
然而她垂下着眼眸,漆黑的眼珠卻轉了轉。
當她不知道嗎?
倘若她將詩句說了出來,以謝晏之的腦容量定然能記下來。
到時候他若是沒找到這個詩人和這首詩,就會懷疑她。
所以她索性胡說八道,謝晏之看她這麼蠢,連首詩都記不下來,關注點只會在她身上,而不是詩本身。
果不其然,聽她這麼說,大家也都沒有了興趣。
幾人繼續往前走,隨即看到了一家招牌最亮,佔地面積最大的客棧。
“雲來客棧,就這家吧!”拓拔綾受夠了旅途的辛勞,她想着要好好犒勞自己一番,就選了最好的一家客棧。
客棧里人很多,大家喝酒喫着花生米,還聊着一些小八卦。
店小二將他們迎進來,隨後他們便開了五間屋子。
上樓時拓拔綾同店小二直接聊上了,“小二,揚州城很熱鬧啊!”
“幾位客官新來的吧!咱們揚州城啊,自來就是這般熱鬧。”店小二說起來便油然而生一種自豪。
“那是一直這樣嗎?”拓拔綾又問道。
“這樣啊!”拓拔綾點點頭。
“公子,咱們揚州的花神你知道不?”
拓拔綾面帶笑意,這題她會。
“這我肯定知道啊!瓊花對不對?”
“對對對,咱們揚州城的花神確實是瓊花。”店小二點點頭,對拓拔綾的感官又好了許多。
“可瓊花不是在四五月的時候開嗎?”拓拔綾疑惑的道。
“此花神非彼花神。”店小二神祕莫測的回答着,這倒是勾起了拓拔綾的興趣。
她原本已經走到了門口,非拉着店小二繼續說下去。
店小二人倒也實在,解釋了起來。
花神節選出的人確實被稱爲瓊花仙子,但並非是因爲瓊花,乃是爲了感念洛神。
這被選中是莫大的榮耀,會去洛神廟侍奉。
簡而言之,就是大型選秀活動。
“這樣啊,那這事你們揚州的太守知道嗎?”拓拔綾很容易就將話題繞到了揚州城太守的身上。
“自然是知道了,這事還是太守大人提起的呢!”店小二點了點頭。
“那這太守大人還挺風趣的。”
這麼時髦的活動,他也能舉辦起來,帶着百姓一起玩樂,聽着還挺不錯的。
“自然,太守大人是咱們揚州城的父母官,人很好的,也很是爲百姓着想,大家都很喜歡他。”店小二看起來對揚州城太守的感官很好,一個勁的誇他。
“那有機會,我定要見見。”
瞭解的差不多後,拓拔綾朝着御青使了個眼色。
御青連忙從袖子裏拿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店小二接過銀子,連連道謝,“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我們初來乍到,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還請小二哥空了給我們多說一說。”
想要調查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羣衆,深入羣衆,打入羣衆。
像店小二這種身份,接觸的人很多,說不準能給他們提供有用的線索。
“好嘞,客官放心。”
這麼大手筆,店小二自然很開心,也樂意跟他們多說。
幾人各自進了屋子,略作收整後,拓拔綾便去了謝晏之那。
男人正在寬衣,門被推開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如果他記得不錯,次北應該在門口看着纔是。
“阿切——”次北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是不是有人在念着我啊?”
“可能是崮山?”
“有可能。”次北點點頭,繼續啃着包子,“上回的話本寫到哪裏了?”
御青撓了撓頭,有些苦惱的道,“才寫一點,後面不知道怎麼寫了。”
“那我給你看看。”
御青將懷中的話本遞過去,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冷清少師俏皇上同居的日子》。
……
拓拔綾一隻腳跨進了屋子裏,和謝晏之對視了一會,一時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進來吧!”謝晏之發話了,她纔敢走了進去。
關上了門,她轉過身,男人已經穿好了衣服。
拓拔綾腹誹着:穿這麼快,是怕她佔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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