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榜招皇夫!”

    次北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表情十分詫異,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不是打聽錯了?”

    “沒有錯啊!”滄粟點點頭,很是認真的道,“千真萬確,皇上真的在招皇夫。”

    “再探再報。”次北大手一揮。

    “好勒!”

    滄粟得了話,剛答應了準備離開,然後又覺得不對勁。

    他回過頭,看着次北,“你在吩咐我?”

    “咱們都是爲了主子,還分什麼你我。”次北上前,推着滄粟,“如今主子身邊得力的可只有咱倆了。”

    其他人都被派去洛京,保護拓拔綾和拓拔策。

    “你說的對。”滄粟一想也是,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我這就去。”

    過後,次北便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謝晏之。

    對方聽後,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並不在意。

    只是若是眼尖的話,能夠看到他捏緊的手指上暴起的青筋。

    “主子,這纔多久,皇上竟然都要招皇夫了。”次北義正詞嚴的道,“太不像話了,咱們說什麼也得回去看看。”

    “看什麼?”

    謝晏之緩緩轉過臉,看向着次北,語調異常的冷清,“我如今的身子,不過就是苟延殘喘罷了,回去做什麼?”

    次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他家主子現在無慾無求,快要成廟裏的和尚了。

    然而,等次北走後,謝晏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樣。

    他本以爲自己很堅定,可聽到她張榜招皇夫的時候,心裏還是不可抑制的產生了一股震動。

    他竟然該死的嫉妒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緊繃,心頭的鬱結一點點的堆積。

    而後,他感覺到喉間似乎有腥甜的氣息在翻滾。

    謝晏之終是忍不住,直接吐了一口血。

    賀蘭逸剛進屋子,便看到了這番場景。

    “怎麼了?”他緊張的問道,趕緊拿起謝晏之的手,探了探脈搏。

    “氣急攻心?”賀蘭逸挑了挑眉頭。

    可真是稀奇了。

    要知道這段時日,這傢伙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甚至都快沒有求生欲了。

    他差點以爲他一直在救的是一個活死人。

    “無事。”謝晏之收回了手。

    此刻窗外夕陽的光影傾斜而下,落在他身上,將本就俊朗的輪廓勾勒的越發分明。

    男人眼瞳沉黑,盛滿着緋色的光。

    他似乎在看向某一處,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

    空茫茫的,很寂寥。

    賀蘭逸眼珠轉了轉,隨即走了出去。

    “你跟你家主子說了什麼?”

    “沒,沒說什麼啊!”次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嗎?”賀蘭逸奇怪的道,“那他怎麼吐血了?”

    “主子吐血了?”次北瞬間慌張起來,“怎麼辦怎麼辦?”

    “我知道了,主子一定是聽到小皇帝張榜招皇夫的事情,太難過了。”

    “原來是這樣。”賀蘭逸點點頭,思索了一下又道,“以後多說一些這方面的事情,越刺激越好。”

    “啊,爲什麼?”

    “按我說的辦就好。”

    “哦。”次北不解其意,但還是照辦了。

    往後的日子裏,他時時刻刻都在謝晏之的耳邊提起有關於拓拔綾的事情。

    今日有幾個人入了皇上的眼,明日又有幾個人爲皇上爭風喫醋,後日皇上親口誇了哪位預備皇夫……

    謝晏之的目光不帶絲毫溫度,冷的猶如朔風冰河。

    次北每次都覺得自己要死過一輪。

    從謝晏之的屋子裏出來,次北擡頭望天。

    今天又是活下來的一天呢!

    “你們……沒毛病吧!”拓拔綾看着面前的幾人,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皇上既然張榜招皇夫,我們怎麼不能加入了?”

    “就是啊!沒這道理。”

    “反正我報名了,就算皇上要淘汰我,也得給個理由。”

    “微臣不才,應當比陛下的那些皇夫更討人喜歡。”

    拓拔綾聽了這話,一時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纔好。

    尤其這話還是從狀元郎的口中說出來。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極爲看不上她。

    “他們朕就不說了,賀餘風你來湊什麼熱鬧?”

    上一次拓拔綾以爲自己說的很清楚了,賀餘風應該懂她的意思。

    “嗯,既然都肯給別人機會,爲何那個人不可以是我?”賀餘風目光溫潤,語調異常的平靜。

    拓拔綾無話可說。

    “我知你爲何會突然要選皇夫,既然選其他人也是選,爲何不能是我?”賀餘風明白拓拔綾的心思,因此出聲問道。

    “沒錯,朕是想要逼他出來,可別人跟你不一樣。”拓拔綾回答道。

    “哪裏不一樣?”賀餘風逼近了一步,質問道。

    “倘若是你,他不會出來。”

    賀餘風淺淡一笑,“我明白了。”

    林遠覽和餘景棠面面相覷,同時在對方的眼裏看出了懵逼。

    咋回事?

    不知道呢!

    就這樣,賀餘風退出了,剩下林遠覽和餘景棠參與了競選皇夫。

    兩人心裏有些叫苦連天,本來是爲了給賀餘風壯勢。

    結果,當事人退出了比賽。

    他們只能罵罵咧咧的上了。

    “主子,那什麼狀元郎最不要臉了,仗着自己有幾分文采,每日給皇上寫幾首酸詩。”

    “還有還有,那什麼餘大將軍也不是什麼好人。”

    “之前裝的一副十分痛恨皇上的模樣,現如今天天在御花園裏給皇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男人冷白的膚色似是罩上了一層血光,平添了幾分陰冷乖張。

    他以爲自己能夠忍下去,可每每聽說她的事情,就控制不住心裏的魔怔。

    彷彿有個聲音一直在教唆着他。

    快去!去將她搶過來!

    “對了主子,那姓賀的估計也不安好心,還辭官遠走他鄉。依屬下看,他就是故意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力。”

    “果然皇上可不就心疼他了,聞說不肯讓他走了。”

    “噗——”謝晏之突然吐了一口血。

    可怕次北嚇壞了。

    “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了?”

    他是不是藥下的太猛了?

    男人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上翹着,眼尾一抹猩紅,那黑沉沉的瞳眸裏滿是陰翳。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慢慢的挽起着脣。

    “我很好。”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喫月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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