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陳舊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裏逐漸浮現了出來。
“師兄，這道題怎麼做？”
“師兄，能不能幫我打一桶水呀！”
“師兄家庭不好，這些錢就借給師兄了。”
雷伊卡修斯他的大腦開始發陣痛。
他的手似乎不受控制，想要去摸一下亞托克斯的臉。
雷伊卡修斯的手擡到半空，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手的手腕，神色痛苦。
“你爲什麼又出來了？！！給老子滾回去！”
雷伊卡修斯臉上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一隻眼睛流出眼淚，另一隻眼睛就充滿了兇狠。
“亞托克斯，對不起，只有這樣，才能……”
亞托克斯沒有注意到雷伊卡修斯的情況。
而是再次走到三人面前。
“雷伊卡修斯！能不能用魔眼製造出一個空間！密封的！”
雷伊卡修斯也拖着殘缺的身體來到亞托克斯旁邊。
“真沒想到曾經那麼善良的你，也會變得跟我一樣……”
亞托克斯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雷伊卡修斯不知道爲什麼，背後竟然發出了一陣冷戰。
雷伊卡修斯蹙起眉頭，疑惑和一股子莫名的恐懼在他心中生氣。
那是序列者在面對升階時神靈的感覺。
而此刻雷伊卡修斯在亞托克斯身上所感知到的，幾乎無限接近這種感覺。
“當然沒問題。”
雷伊卡修斯踉踉蹌蹌的走到亞托克斯身邊。
蒼白染血的手掌燃燒器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像是混沌的結合體。
火焰之中，似乎有大恐怖在注視着這裏的一切。
雷伊卡修斯的原初魔眼再次睜開。
這此睜開的眼，比以往有些不同。
雖然以前眼睛佈滿了紅血絲，但是整個眼睛的主色調還是白色。
哪怕是在上一次見到他，還是一半白一半紅的樣子。
而此刻幾乎也沒有眼白，整個眼睛已經變成了黑色。
五個巨大的魔眼將幾人封印在包圍圈裏面。
亞托克斯走到眼前。
嘴角噴薄而出的龍息逐漸變得越發熾熱。
象徵着龍息的法陣在他的嘴角逐漸變得光亮照人。
充滿着憤怒的火焰充斥着整個由魔眼所圍成空間。
而這次的龍焰也變成了亞托克斯的噩夢一樣的顏色。
亞托克斯沒有理會三人的慘叫，不到十個呼吸，三具被焚燒的焦黑的人，出現在空曠的土地上。
但是亞托克斯並不在意這三個剛差點讓他喪命的人。
而是警惕着雷伊卡修斯並且在擔心萬米高空之上，兩條巨龍的爭鬥。
這種戰鬥不是他們兩個能夠插手的。
亞托克斯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雷伊卡修斯看着故作深沉的亞托克斯，心裏不禁思考。
亞托克斯這戰鬥力怎麼會忽然攀升的如此恐怖？難道說剛纔的戰鬥，他還有所藏拙？
種種猜測在雷伊卡修斯那瘋狂顫抖的腦海裏不斷生根發芽。
他現在是懷疑，亞托克斯是不是也變成了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一樣的貼近混沌無序。
雷伊卡修斯忽然覺得，也許把亞托克斯拉進來的那一半自己或許沒錯。
閃電時不時映照出巨龍的影子。
兩條巨龍正在互相的糾纏。
這裏的氣候忽然變得十分不穩定。
溫度忽然升高十幾度也是正常的，但是雨水卻要讓這個溫度迅速冷卻。
起了大霧，亞托克斯和雷伊卡修斯已經逐漸看不清天空中的狀況。
城門外，大批的城內居民已經被候選魔女莉莉絲能力集結到了一起。
南方劍聖站在禁制之外。
他伸出一隻手，撫摸上了原本空氣牆的位置。
“依舊有阻滯感……，但是好像擋不住我……”
南方劍聖伊安的雙手忽然像抓住了什麼一般向前猛拽。
玻璃破碎道聲音響起。
伊安的頭上也出現了細汗。
“還是有點勉強嗎？”
他擡頭望向天空，兩條巨大的身影在天空之中不斷互相攻擊。
而城裏的氣息也讓他感到不安，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接下這次任務是一個錯誤，可能是有人在算計。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亞托克斯的面相不像是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
萬米高空中。
亞當的巨大頭顱已經出現了血跡。
而古龍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殘缺。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望向了納金城外的方向。
南方劍聖和古龍伊格尼爾似乎隔着遙遠的天空和大地互相對視。
“我的力量又被削弱了一點……，是那個渺小的人類乾的？”
古龍，伊格尼爾望向自己的兒子亞當。
長時間的戰鬥讓兩人都有了喘息一會兒的想法。
古龍擡眼看着亞當。
“我的兒子，沒想到你居然和混沌流派的舊神同流合污，你是我的一部分，應當有我傳承中的記憶，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對待我們古龍的？”
亞當沒有說話。
一個兜就呼在了古龍的臉上。
“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我們早就是歷史的塵埃！當時驅逐我們的是舊神，不是他們人類！”
亞托克斯在地面上，仔細的看着胸口的龍鱗。
身爲亞當直系龍化者，兩人的交流早就已經不需要面對面，只要兩人願意，不是隔着另一個世界交流，基本不會有什麼障礙。
現在，亞托克斯要去完成這件事的最後一步。
親自動手熄滅初火。
雷伊卡修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躲避亞托克斯。
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
亞托克斯也沒有理睬，反正最後他都是個會現身的。
而自己的狀態幾乎是幾個人中最好的。
在暗處躲藏的雷伊卡修斯看像火的方向，那是此次他來這裏的目的。
雷伊卡修斯沒有捨本逐末，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拖下去。
曾經雷伊·卡修斯也猜測過亞托克斯是不是造成自己現在這個狀況的主要原因。
但是因爲亞托克斯曾經的弱小放棄了這個選項。
畢竟。
亞托克斯在雷伊卡修斯過去的印象裏，雖然求知慾強，但是依舊有些弱勢。
而現在自己這個師弟，自己越來越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