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其實本來沒想睡。
你發誓。
只是當你撐着腦袋,努力聽他們在一旁嘰裏呱啦地分析誰最可疑時,壓根插不上嘴。再聽到他們討論等到了長野後要如何如何調查嫌疑人,再如何如何跟蹤嫌疑人的話題,聽着聽着就把你給聽困了,於是乾脆在打了第三個哈欠後,直接倒頭睡下了。
然後,你一覺醒來便對上了八道譴責的視線。
“咳咳。”
你尷尬地正了正自己的帽檐,身體坐直,把敲到桌上的腳放了下來——因爲你直接訂下的是前排頭等座包間,就算翹着腿也不擔心影響形象,所以乾脆爲了舒服的睡姿放飛自我。
“你們討論完了?”
你姿勢靦腆地拿起了杯已經涼透了的水,抿了一口。
降谷零沒有表情地看你,說了兩字:“沒有。”
“那……你們繼續?”
松田陣平扔下筆後朝你翻了記白眼。
“拜託你也認真點吧晉川,這件事情很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
被語言嚴厲譴責後的你痛苦地抱頭。
“可我又沒有像你們這樣擅長推理的頭腦,我也很無奈啊。”
何止很無奈,你都快無奈死了好嗎!
問,跟朋友們坐在一起十分嚴肅地聊其中一個朋友家裏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你是什麼感受?
答,謝邀,笑死,壓根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
“我覺得我能爲你們做的只有當個比較合格的聽衆,以及在抓人的時候出一份力。你們放心,我一定幫你們抓住犯人!”
“犯人都還沒確定呢,你抓空氣去吧。”
“所以就麻煩幾位多動動腦加油嘛,乾巴爹!”
“那你幹嘛?”降谷零質問你。
“我隨時準備着幫你們抓人。”
你衝他們露出討好的笑容,又引來白眼無數。
最後還是當事人親自站出來調解。
“好了好了,枝和本身就不擅長推理這塊,我們又不是不瞭解他,所以就別爲難他了。”
諸伏景光安撫性地揉了兩把你戴着帽子的腦袋,起身招呼爲自己事情操碎心的朋友們。
“正好也到站了,大家都收拾下吧,等到住處了再談。”
“哎。”
降谷零離座前,還很不解氣地用力敲了敲你帽檐。
“瞧瞧你這笨笨的腦袋瓜子。”
後面的幾人也跟着效仿。松田陣平的那一下子差點將你帽子掀翻。
你:……
正好能用來襯托他們的聰明才智,這羣大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十分委屈地扶正自己帽子,背上旅行包後小跑跟上他們。
在排隊等出租車時,你突然想起件事。
“景醬,你今天來長野的事有跟高明哥說嗎?”
諸伏景光一怔,搖了搖頭。
“還沒有。跟他說的話他肯定會說我是急功近利,所以想等事情結束後再告訴他。”
你瞭然。
景光的叛逆期來得挺晚。記得五年前,他第一次在路上行俠仗義後,興沖沖地跟他哥打電話分享喜悅,而諸伏高明一句嚴厲的“行事莽撞”讓他足足沉悶了一個星期。之後再幹了什麼危險事情,也不會告訴家裏唯一的親人。跟長兄打電話時,也只是說說和朋友們的快樂日常。
是不想讓唯一的親人爲自己擔心吧。
一旁的降谷零思考了會兒後,還是猶猶豫豫地建議道:“hiro,其實我們可以再跟你哥哥確認下他所瞭解到的情況,那時已經上國中的高明哥應該會記得比較清楚。”
“……好吧,那等到了住處後我再跟哥哥說。”
在長野下車的旅客不多,沒過一會兒,空的出租車就輪到你們。於是六個人分成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前往了你提供的住處地址。
等抵達目的地後,先下車的五人在大門前站成了一行。
被他們擋在後面的你一臉疑惑:
“怎麼了你們?往前走別擋道啊。”
站在中間的萩原研二看上去有些艱難地問你:“小枝和,你最近是……暴富了嗎?”
“啊?”
莫名的話把你問得一愣,如實說:
“還好吧,也就上一單掙的比平時稍微多那麼一點。”
站在萩原研二旁邊的伊達航也看上去有些爲難。
“可是晉川,這也太破費了吧?”
你這才搞明白他們在想啥。
“嗐,還以爲是什麼事呢!”
你挨個地推搡他們往前走。
“啊啦啊啦,你就別管了班長,反正都說了是給大家的新年禮物,住就完事,出來旅行怎麼能夠將就呢?”
他們跟擠牙膏似的,你推一點他們走一點,進度緩慢地向前面度假山莊的大門靠近。
你累得喘了口氣。
md,愛走不走。
你乾脆繞到他們前面自己先走,邊走邊揚聲跟他們說:
“更何況這趟是來幫景光抓人的,你們出腦我出錢,算是都出一份力。所以還不快點走啦!來感受下長野最好的度假山莊~”
“……小陣平,我感覺我好像傍上了一個富豪。”
萩原研二一邊跟着往前走,一邊弱弱地跟自己的幼馴染說。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推了把鼻樑上的墨鏡。
“自信點hagi,把‘好像’去掉,我也有這種想法。”
伊達航:“……”
“晉川他這是發財了?”降谷零問身邊比較瞭解的幼馴染。
“枝和啊,應該只是單純的想讓我們放鬆點,別那麼緊張吧。”
被問到的人緩緩收回落在前面身影上的視線,出聲催促走在最後的幼馴染。
“快點吧zero,他們都快進去了。”
你在前臺登記完了所有入住信息後,拿着四張房卡走向他們。
“喏,訂了兩間套房和兩間單人間,有幼馴染的跟幼馴染一起住套房,沒有幼馴染的我和班長就單人單間。”
伊達航接過了你遞去的房卡。
“正好,我睡覺時偶爾會打呼嚕,一個人睡的話誰也吵不着。”
萩原研二也接過你給的房卡。
“我跟小陣平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