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氣了吧！就一罐？”我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他又拿來三壇，“本將軍大度，管夠。”
我倒出一碗，一口乾了，又接着兩碗下肚。
“現在還跟我講講煩心事了吧。”
我沒理他，繼續喝着，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糊糊地：“我告訴你，男人！都是騙子。”
“騙子？”
“我父皇口口聲聲永生會記得母后，明天就是我母后忌日，他今日就在宮中紅紅火火的設宴。你說要是皇后張羅的我也就忍了，結果是我父皇安排的。”
“畢竟是皇后之女，也是皇上的骨肉。”
“我不管，他承諾的事，竟然做不到，爲何要許諾？騙子！”
“這話，出了我這門就別說了。”
我突然覺得心酸，淚汪汪地看着沈符，“你騙過我嗎？”
“我……我沒有。”他頓了一下。
“那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會。”
“那你會娶我嗎？”
“……”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沈符。”
“嗯？”
“我跟你說個事。”
他點點頭，重新掛上溫和的笑眼。“嗯。”
“雖然我有時候小家子氣，愛把一點點小事，放大到一籮筐，但是我其實很大度的，知不知道？”
“雖然我真的愛你，但是太奶奶跟我講的我也都懂。”
“太后跟你講什麼了？”他輕聲問我。
“太奶奶說，有人真心對我是好，兩心相悅更好。但是兩個人要想走完一生不容易。我以前不懂的，沒在意她老人家的話，但是現在我覺得你能陪我說說話，就很好了。”
“爲什麼這麼想？”
“皇宮那麼大！那麼多人！我其實也不過是生的好，落了個嫡出。可皇后的父親是宰相，你要是娶了我，他們必然會有動作，我不想讓我在意的人爲難。其實平安就好了，世上哪有那麼多美事啊？”
“沈，符！真好聽……你要是，哪天遇到了心儀的哪家姑娘，你就告訴我，我讓父皇把她許配給你。好不好？”
他不回答我。
“好不好嗎？”
“好。”
……
我只記得第二日我從沈符的牀上起來時，天已經全亮了，枕邊放着素衣，桌上是祭拜用的香裱。宮中是不許燒紙的，我在宮外，自然可以。長青告訴我說將軍昨日住在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