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閆勝利忽然就對着楊雙雙問道:“你有事情瞞着我?”

    楊雙雙看他,面不改色地說:“你怎麼這麼說,我能瞞你什麼。”

    閆勝利道:“你白天表情不對。”

    “我們倆說點女人之間的私密話,你突然冒出來,我們當然會不自在了。”楊雙雙撇他一眼,“我倒是沒什麼,但江秋月和你可沒什麼關係,讓你聽到我們說什麼,不尷尬纔怪呢!”

    說着,楊雙雙又主動問道:“你聽到我們說什麼了?”

    閆勝利搖頭,頓了一下說:“沒有。”

    楊雙雙本能覺得她和江秋月當時的聲音很小,還貼在一起說的,閆勝利的耳朵不應該那麼靈,但閆勝利這麼問,她又有些擔心,便重複了一遍,“你真沒有聽到我們說什麼?”

    閆勝利到的時候,其實江秋月和楊雙雙的交談都快要結束了,但他確實有聽到一點“上交、穩定”之類的詞,可是他確實不知道楊雙雙和江秋月到底在說什麼。

    但他後來想了一下,懷疑她們可能在商量江秋月之前拿出來的那種能急救的藥丸的事。

    之前他和許從周都私底下問過江秋月能不能多做一些那種藥丸,甚至還期盼着可以批量生產就好了,但是江秋月說不行,還說那種藥丸不是她的,是教她醫術的那位傳下來的,就算有方子,但很多藥材都找不到,甚至已經絕跡了,還說除非有天能找到可以替代的藥材,或許還能做出來。

    江秋月的藥丸直接救了他一命,他甚至還感覺那枚藥丸還將他身上以前的陳年舊傷也給治癒了,五感也比以前靈敏了許多,就連最近訓練都感覺有用不完的勁兒,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聽到一些零星的詞彙。

    他本能相信江秋月說的話,那樣的藥丸可能真的不是簡單能做出來的,江秋月願意拿出來,還給了楊雙雙一粒,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天大的恩情。

    他也和許從周私底下商討過服用藥丸後的感受,許從周更捨不得讓江秋月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才一致決定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再也不提了。

    除非江秋月有天說她找到能夠替代的藥材,重新做出那種藥丸。

    但現在她們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追問,就繼續當作不知道,對着楊雙雙搖頭說:“真沒聽到。”

    楊雙雙就說:“沒有就好,下次走路不要跟貓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了嗎?”

    閆勝利點點頭,“好。”

    周嬸子她們搬走後,家屬區這邊組織了一次去看望她們的活動。

    段明玉知道現在她們看不得她以及她家裏的人,就拜託江秋月她們帶了點錢和票過去,不打眼也實在。

    江秋月去給彭明菊診脈的時候,楊雙雙就把段明玉讓帶過來的錢和票以及她們私底下又湊的一些拿給了周嬸子。

    周嬸子不願意要,還說:“部隊已經給了撫卹金,明光的戰友還有你們也給湊了不少,他們一家當時也給過了,我們現在也落戶在了這裏,已經很好了,這些你們還是拿回去吧,現在誰家的日子也不容易。”

    楊雙雙搖頭,“一碼歸一碼,這是祝賀你們喬遷之喜,再說我也不記得誰拿了多少,大傢伙既然給出來了肯定不願意再收回去,我也沒辦法分出來,總不能讓我瞞下這些錢吧,您要是覺得實在過不去,回頭要是我們哪家搬家,您也過來給暖房就是了。”

    周嬸子:“……”

    她苦笑,“你們都住部隊分的房子,哪會搬什麼家的!”

    楊雙雙笑笑,“那可說不準,說不定哪天部隊覺得我們現在住的房子不太合適,打算給我們蓋樓房呢!”

    “哎喲,你這話說的我都要念叨了,要是真有那一天,我肯定第一個申請。”立馬就有人接茬說:“嘖嘖,都說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真有那時候,周嬸子千萬記得過來給我家暖房啊,不然我可不饒你們一家。”

    周嬸子眨眨眼掩下里面的水汽,笑了下,“好。”

    江秋月給彭明菊看診後出來,其他人就紛紛問道:“她咋樣了,孩子沒事兒吧?”

    自錢營長出事後,彭明菊就像是徹底失去了精氣神,幹啥都提不起勁,睡不着喫不好,就一個勁兒的哭,最後還是周嬸子支楞起了整個家。

    其實有不少人覺得彭明菊太不能當事兒了,但又考慮她現在還年輕,肚子裏又懷着孩子,更擔心她這個孩子有事。

    江秋月就說:“比之前好一點了,藥還是繼續喫,平時也記得多補一下,只要能喫得下東西,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周嬸子立馬說:“我記着了,麻煩你三天兩頭往我家跑。”

    江秋月搖頭,“應該的。”

    其他人又坐了一會兒,就紛紛找藉口離開了,省的周嬸子等下還要費心花錢招待她們。

    江秋月和楊雙雙留在了最後面。

    楊雙雙等沒人後就和周嬸子說了閆勝利之前提到的事情。

    周嬸子就說:“沒想到部隊能爲我們幾個想這麼多,不過我家現在這樣,目前確實沒辦法上班,就按照你說的吧。”

    楊雙雙就說:“那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周嬸子點頭,“哎。”

    江秋月想了下,問道:“嬸子願不願意種草藥?”

    “種……草藥?”周嬸子驚訝。

    江秋月點頭,“藥材其實大部分都能種植,只要懂方法,您要是願意的話,回頭我給您拿點種子過來順便告訴您怎麼種,您種好後還可以拿來賣給我,正好我那兒也需要藥材。”

    周嬸子點點頭,“可以,謝謝你了啊小江。”

    “沒事。”江秋月笑了下說:“主要是您現在住在村子裏,能有自己的地,種東西也方便。”

    等回去後,江秋月就挑了幾樣比較好種但是也缺的藥材種子,順便寫了種植方法,抽時間給周嬸子送了過去。

    之後江秋月又陸續來過幾次給幫彭明菊查看身體,確定彭明菊好的差不多了,又讓她到醫院產檢也確認沒事後,她纔沒再過來。

    隨着天氣逐漸熱起來,蓋在每個人心頭的陰雲也逐漸散去。

    孟東河的傷也好了,目前已經恢復了工作。

    他出院後知道了孟東鈴自殺的事情後,當場暴怒起來,要不是當時正好有人在,他差點把陳瑤瑤給掐死了。

    可就算是這樣,陳瑤瑤也死咬着不肯鬆口離婚,甚至還告了孟東河一狀。

    孟東鈴的事屬實不是部隊能插手的,陳瑤瑤的父親手裏的權力又太大,不得不讓人束手束腳。而孟東河打陳瑤瑤卻是很多人親眼目睹的,部隊只能不痛不癢地批評了孟東河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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