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君的白髮嬌妻 >第124章 碧宣刁難設陷進,惡人爲惡自食果
    那手急如閃電,但莫碧暄的速度也不慢,竟是將尺度拿捏的恰到好處。一把將那即將揮在我臉上的手抓住,反手便是一記耳光甩在了那婢女的臉上:“狗東西,也不睜眼瞧瞧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我嘴角閃過一抹冷笑,這莫碧暄在屬宮之時,便暗藏洶涌,此時在燕國皇宮,除燕帝與燁煜之外,便是一人獨大,更加張揚撥扈。沒想到就連身邊的婢女也是這般囂張,主僕二人一唱一和,演這齣戲,出牌的手段何其高明!只可惜……恐怕別人也只有望而生畏的份!

    我淡笑着微微一欠身:“如若太子妃沒有其他指教,民女便不打擾太子妃賞園的雅興!”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在人家的地盤,還是不要給自己招惹太多是非的好。即使是別人雞蛋裏挑骨頭,專門來找你的麻煩。

    “指教不敢當!久聞嫂嫂才豔驚人,貌可傾國.傾城,妹妹我在蜀國之時便是見過的。今日來,一來是想再睹嫂嫂風采,二來,是想與嫂嫂拉拉家常。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哥哥現在可好?”莫碧暄一字一句的說着,每一句都盡顯謙卑,似乎我與她真是感情篤厚的姑嫂關係!

    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誰不知道莫幽塵,蜀國前太子殿下,正是獨霸着當今國力最強盛的齊國。苦命的哥哥?他要算得上苦命,那天下苦命之人豈不是沿着溱水河畔一直排到東海都排不完了。

    莫碧暄,這是鐵了心的打着親情牌來找茬呀!

    遇到這種事情,一個字,撤!

    我面不改色,依然帶着笑容,再次欠身,所謂此,也不過是爲自己找方便的虛禮:“齊皇龍體金安!”莫碧暄還要說什麼,我繼續道:“只是與太子妃分別多年,甚是思念!”

    在蜀國宮中,莫幽塵與這位同母所出的妹妹極爲要好。莫碧暄從小到大也是一直依賴着這位唯一讓她信賴的哥哥。

    我此時說起莫幽塵對她的思念,便是要引開她的心思。

    “民女今日身體不適,怕逗留太久,給太子妃帶來晦氣,如果太子妃沒有其他事,名女便此告退!“我一心尋着藉口要離開,哪裏容得他允不允許。

    轉身便要急急進桃花苑。

    聽下人說,桃花苑,除了燁煜平時應允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許進入。擅闖着,處置的手段絕對狠毒。就連燕帝,蕭傾辭,也是默許着這個禁令。有一次,還親手處死了莫碧暄身邊一個擅闖桃花苑的陪嫁婢女。

    我若進入了桃花苑,她定然不會再跟來。就算還想找茬,那也奈何不了我。

    我剛轉身沒走兩步,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山谷黃鶯辦清脆的聲音:“鈺姐姐!”

    湮兒?她怎麼會在這裏?還有落軒!

    湮兒正奔跑着向我過來。那長廊冗長,但廊頂之上怎麼會憑空懸了一隻木桶,順着那木桶上拴着的繩子下去,剛巧就在湮兒腳下。阻止是來不及了。我不忍去看,側頭遮住了眼睛。

    半晌,湮兒的驚叫聲沒有傳來,卻聽到身後的莫碧暄一聲尖叫。

    忽轉身看時,莫碧暄頭上倒扣着一隻木桶,全身被淋成了落湯雞。跺着腳,兩隻手胡亂的在半空中抓着。

    我轉身看一眼長廊處正抱着胳膊,一臉冷漠的站着的落軒。悶葫蘆啊悶葫蘆,壞蛋啊壞蛋……

    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嘛!就算要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幹嘛要選擇莫碧暄嘛!她身邊不是還站着其她婢女的嘛!就算要這樣對待莫碧暄,你好歹提前示意下我嘛,白白讓我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

    話說,莫碧暄那一頭沉重的高鬢那麼大,這麼小的一隻桶,你給她套在了頭上,這讓人家怎麼取下來嘛!

    真是欠揍啊欠揍!

    我悄無聲息的笑看着落軒,遙遙對他豎起了拇指。、

    天作孽尤可爲,自作孽,不可活。這莫碧暄原本想拿來對付我,讓我出醜的陷進,沒想到此刻卻落在了她自己的頭上。

    黎叔和湮兒已經到了面前。

    黎叔忙向莫碧暄行欠身禮:“太子妃恕罪!”然後緊忙指揮着一旁的婢女:“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太子妃取下來!”

    燕國雖然爲北方國家,但因燕帝曾有一位才華高傑的妻子段千語蓉,此女子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給燕國帶來了不少技術和文化。更重要的是將燕國上至君王臣子,下至百姓地痞,傳授了不少禮儀,短短几十年的時間,將不懂得禮數的燕國,教化成了禮儀之邦。

    所以,自宇辭元年蕭傾辭繼位,燕國便一直注重禮節。下人對上主,更是畢恭畢敬。但方纔黎叔給莫碧暄行的卻是欠身禮。看來這位太子妃在燕國太子的眼中還真不怎麼樣。要不是燁煜首肯,燕帝默許,黎叔怎麼這樣?

    湮兒無辜的向頭頂着木桶的莫碧暄吐吐舌頭,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好險,好險”的樣子,蹦到我懷裏:“鈺姐姐……終於找到你了!”

    我向莫碧暄努努嘴,向湮兒擠擠眼睛。示意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

    落軒站在長廊上一直看着這邊,此刻正以輕功越過盛豔花開的菊花壇飄然落到了我面前。

    我無奈的搖搖頭!

    禍害啊!禍害!

    這落軒怎麼越來越有向秦煌發展的趨勢了?

    莫碧暄頭上的木桶,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取下來,髮絲凌亂,狼狽不堪。剛纔被木桶套着,喝了好多水,又不能喘氣,現在不停的咳嗽着,粉嫩的臉蛋兒漲的通紅。但還不忘惡狠狠的用手指指着落軒,要破口大罵,卻咳嗽的接不上氣,話都說不出來。

    我故意沉着臉,不痛不癢道:“我怎麼教導你的來着?讓你平日裏好好練功,你就是不肯,這會倒好,扔個桶都能偏了地方。還傷了太子妃,這要太子殿下來了,你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我本不願搬出燁煜,但此刻情急,也一時沒有別的法子。既已看出了燁煜與莫碧暄之間種種,也只好如此。

    黎叔原本木訥,但此時也敏捷起來。忙呵斥着莫碧暄身邊的婢女:“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太子妃扶回望夫殿換身衣裳,大冷天的要是生病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

    連個婢女難得見燁煜身邊這位話不多,一向憨厚老實的大漢如此氣急。自然不敢慢了手腳。忙扶着莫碧暄要離去。莫碧暄趁着緩和了些,還能說話。指着我,雙眼陰狠如黑夜的豺狼一般:“你……你給本宮等着……新帳舊賬,本宮……本宮一定會一一討回來!”

    湮兒看着莫碧暄離開的方向,不禁緊緊的抱着胳膊,搓了搓臂膀:‘鈺姐姐……她……她好可怕啊!”

    一切安靜下來,我臉上早就沒有了剛纔的笑意,心情沉重,淡淡道:“走吧!”轉身便向孤寂冷清的桃花苑走去。

    那日溱水河邊,我與西門闕離開。待落軒尋着湮兒回來,看到的便是西門闕早就指派好等在那裏的人。待跟他們簡單的交代了事情,便幫他們二人安排了地方住下。落軒哪裏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他們走。但一時也沒有我的消息,便只好順從。只是在那裏,每日除了他們規定的範圍之外,便不讓他們二人越界半步。打着的旗號便是爲我的安危着想。

    哎……真不愧是西門闕辦事的風格。

    怪不得,黎叔說自燁煜和秦煌將我帶到燕國之後便派了人去尋湮兒和落軒,卻一直沒有下落。直到三天前,纔在蜀國邊境的一家客棧找到。

    湮兒嘰嘰喳喳的在耳邊吵着這段時間對我的擔心,和那些人對她與落軒的態度,但我一點都聽不進去。

    “黎叔,你告訴我,燁煜和秦煌現在在哪裏?”

    黎叔憨厚的站着,卻有一種泰山難易的風骨:“慕容姑娘只管安心的在這芙蓉閣住下,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老奴!”

    黎叔越是不說,心中的那份不安便越來越重。

    但黎叔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心中只有燁煜一人,只爲燁煜的一人受命。只要燁煜吩咐了不讓他說,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姑娘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老奴先告退。”他看着半敞開的窗戶道:“夜裏風大,姑娘不要忘了關好門窗。”

    就在黎叔轉身之際。我忽然抽出身上一直帶着的貼身匕首,橫在頸部:“燁煜走的時候一定交代過要保護我的安全,但如果他回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的話……黎叔你說是讓我知道他的行蹤好呢,還是……”我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一抹黑影在眼前一飄,凌冽之風,瞬間讓我睜不開眼睛。隨即再看時,橫在我頸部的匕首早已變成了粉末,鐵屑盡數整齊的堆在我身旁的桌子上,一絲都未沾到到我的衣領。

    這身手……

    我握着殘柄,手微微鬥了鬥。

    而黎叔站在原處似乎從來都沒移動過半步一般。口氣和之前一樣和順:“慕容姑娘早點休息!”

    落軒緩緩垂下環抱着劍的雙手,直直盯着黎叔離開。武學之最高境界,哪個習武之人不感興趣。

    湮兒半張着嘴巴,看着桌上的鐵屑,竟是一語都說不出來。

    我緩緩坐在凳子上,回想着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記憶力卻只有一團黑影。恍然才覺悟。用刀架在黎叔的脖子上那是異想天開,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是天下最大的蠢才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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