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君的白髮嬌妻 >第133章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
    莫碧暄忽然沉默無聲,我依然是半蹲着欠身行禮。她繞着我轉了兩圈,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忽然她看到湮兒手中攥着的令牌。恍然笑道:“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前陣子聽出宮採辦東西的小太監說帝都名氣最響的紅樓最近來了一位琴師,才藝雙全,我正想過去看看呢!”

    莫碧暄彎彎的美貌一挑:“姑娘這是要去紅樓啊!那種地方姑娘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去呢?”

    我符合着笑笑:“在外面呆久了的人,這一旦要是被困在了鳥籠裏總有些不習慣的。”

    “可姑娘也不能就這身打扮去啊。那可是煙花柳館之地。”

    我不過是隨便找個幌子好讓莫碧暄暫時放下我會影響她後位的戒備,卻沒想到是自己這身裝扮出賣了自己。

    隨即笑道:“皇后娘娘說的是。這不是一時高興,忘了換裝嘛!”

    莫碧暄冷笑一聲,連眉毛都跟着嘴角飛揚起來:“這人啊,總是要看清自己的。麻雀就是麻雀。就算飛的再高,飛的再好。也不可能變成鳳凰。”說完便揚長帶着人逶迤而去。

    我緩緩站直了身子。

    “姐姐,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不反抗啊?”湮兒急道!

    我笑道:“現在不是逞一時之快,與她鬥嘴的時候,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爲了避免莫碧暄懷疑派人暗中窺察。我們三人又回到桃花苑換了行裝。我與湮兒都扮了男裝。馬車在帝都的大街上轉了好久。有模有樣的進了紅樓。

    當三人從後門出來之時,湮兒還四處探視着,確定了沒人跟着。三人駕着馬車才快馬南下。

    “落軒,你確定他們都還活着?“此刻我比誰都欣喜,但還是有些懷疑。畢竟那麼高的懸崖,就算是蒼鷹墜下,也會摔得粉身碎骨,何況是兩個血肉之軀?

    “茶樓的探子查到的消息不會有錯。只是……”落軒遲疑了一下道:“等會不管主子看到什麼,都要保重自己。”

    我早就想到了一萬種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種,只要命還在,一切都是萬幸。

    遼闊的沙灘上,一位衣衫素樸的婦女正在曬着漁網。夕陽的玉輝打落在這空曠的沙灘之上,落霞孤鶩,似在鑑證着曾經的過往。

    那婦人見到我們,喜笑顏開的走過來:“姑娘也是來找公子的嗎?”

    這婦人真是厲害,沒想到只見過一面,便記得了我的容顏。再加上此刻我女扮男裝,那要多犀利的眼神和心智才能分辨的清。

    而這婦人口中的公子想必就是西門闕了。原來他們真的還活着。

    我將一定銀子塞到那婦人粗糙暗淡的手中:“最近可還有別人來過?”

    那婦人接到銀子,臉上雖有笑容,但並不欣喜,將銀子淡然收進袖中:“姑娘問我,真是問對人了。前幾日有一位白衣公子,帶着幾個隨從來過。但並沒有見到公子,只在門口看了看便離開了。”

    白衣公子?

    大嫂可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說到長相,那婦人可是喜笑顏開,連帶着眉梢都笑開了花:“記得記得!我們村啊,可從來都沒有來過那麼俊朗的男子。一身清貴無瑕,身材飛揚。就像仙人一般。竟然比女子還要美麗!”

    能讓人張口稱讚貌似仙人的人這初和大陸除了燁煜還能有誰?沒想到他果真來過。燁煜的勢力深不可測,他在各國的探子衆多。蜀國和南國的國主消失了整整一年多,他怎麼可能沒有派人查過。既然查了,依他的能力怎麼可能查不到。

    可是他爲何還要親自來?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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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靜靜的林間小路,依然飛鳥嬉戲,蝶鳥共舞。樹林茂密,蔥蔥郁郁。

    那院子門上的牌匾依然是空白一片,沒有寫上字。院子裏乾淨整潔,一看就是常時間被人打掃着。

    我輕輕的推開扇門。忽然裏邊傳來杯子被摔碎的聲音,接着是西門闕緊張關懷:“鈺兒……有沒有被燙着,有沒有事?”

    我忽然心中一震,他的靈覺這麼高。我已經腳步很輕了,他還是發現了?但是這話聽着怎麼有些不對勁?好像……不是對我!

    我緩緩將門再推來一些,裏邊所發生的事看的更加清晰。

    西門闕拄着個柺杖,臉上全是自責。

    一個女子背對着我們站着:“我沒事,你看你,這些事情讓我來做好了,你腿腳不方便,手上的傷還沒有好。應該在屋裏好好休息。”

    那背影是雪鳶!可她的聲音怎麼跟我的一模一樣?還有,西門闕爲什麼對着她喊我的名字?

    我正要進去,忽然腳步頓住,想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鳶蹲在地上,撿着剛纔被摔碎的茶杯碎片。忽然不小心,手被劃破了,“哎呦”一聲。

    西門闕忙蹲下去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怎麼了?劃破了嗎?重不重。”

    雪鳶淡淡的搖着頭,並沒有說話。

    西門闕更加自責,但嘴角還是強忍着帶着一絲笑容。他的眼睛似乎還是看不見:“你看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盡給你添麻煩,連給你端個茶都端不好。”

    “你不要多想。你的手只是受傷了,等好了你就什麼都能做了。”雪鳶勸着。

    “鈺兒,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怕我會亂想。但是這傷都一年多了,恐怕是好不了了。就算我的手好了,可我的腿……我下半輩子,註定是個瘸子了!”西門闕的右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

    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年前在白頭山的情景。西門闕去刺爹爹,拿的好像正是秦煌用過的滅魂劍。那劍通人性,不是誰都可以用得的。

    當年秦煌在屬宮來救我的時候受了西門闕的暗算,將滅魂劍繳壓。之後他便讓我研製了毒藥,塗在那劍柄上。那毒不會要了人的命,但會使動過那把劍的人手從裏到外潰爛。秦煌自然是服過解藥的。

    西門闕現在右手上的傷應該就是中了秦煌滅魂劍上的毒,整整一年,想必手早已潰爛的只剩下白骨。

    雪鳶沉默了良久,終是開口道:“你不要多想,會好起來的。進屋我給你換藥”說着便站起身來將西門闕扶起。

    此時雪鳶的側臉正對着我們。看到那張臉,我忽然心中一陣窒悶和震驚,本就失去了只覺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那張臉……我的眼眸慢慢變的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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