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蓮眨巴眨巴眼睛，不太好意思的問道，“宋太公是何人？”
江謹言耐心的解釋說道，“宋太公是大理寺卿，本來到了宋太公這個年紀應該是辭官回家頤養天年了，只是礙於宋太公本領強，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找到與之匹敵之後輩，所以當今聖上特意求他繼續掌管大理寺。”
宋秀蓮雖然不懂大理寺是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看起來這位宋太公是個大官呀。”
秦九月默默地，扭頭看了江謹言一眼。
後者落在秦九月腰間的手掌下意識的緊了緊，夫妻倆距離更近了。
江謹言輕輕咳嗽了一聲。
該說的總歸是要說的，“宋太公挺欣賞我......”
秦九月低了低頭。
宋秀蓮第一反應是高興，可是緊接着又忍不住的看了看兒子媳婦兒。
有些踟躕的說道，“宋太公欣賞你是好事，可是那宋太公遠在京城，這個意思難道是......”
江謹言嗯了一聲。
宋秀蓮皺着眉頭。
雖然說這是一個升官的好機會，哪一個當母親的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升官發財，飛黃騰達呢？
只是這樣一來，夫妻兩人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杏花村，天南海北相隔那麼遠，這怎麼好呢？
可是宋秀蓮又不能自私的讓兒媳跟着兒子一起去京城。
暫且不說安置的問題。
就說兒媳婦在杏花村的廠房，兒媳婦一手置辦起來的這份產業，起步都是前功盡棄了？
這種話宋秀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的。
她嘆了一口氣，“我這個老婆子老了，我這輩子是出不了杏花村了，至於其他的，你們夫妻兩個人好好的商量商量吧，雖然人人都愛升官發財，但是在我看來，最重要的還是一家人在一處，要是經年累月的相隔兩端，家都不是家了，你們好好想想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啊？”
說完之後，宋秀蓮就起身，把空間留給了夫妻兩人。
走到夫妻倆身邊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江謹言的肩膀。
也是提醒一下江謹言。
該說的得好好說。
不該說的就不要說。
宋秀蓮離開之後。
秦九月用肩膀碰了碰了江謹言，示意江謹言坐到對面。
後者乾脆伸長胳膊將宋秀蓮剛剛做的小馬紮拿過來，小馬紮落在了秦九月身邊。
兩個人膩膩歪歪的坐在一起。
秦九月先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動了心思了？”
江謹言挑眉，“這件事情我沒有拿定主意，所以纔想着回家來跟你還有娘商量，我聽你們兩人的。”
擡起手在江謹言的額頭上重重的戳了一下，“你什麼時候聽過我的？”
江謹言握住秦九月的手。
放在手裏揉捏着，像揉麪似的，靠近秦九月耳邊，似笑非笑的呢喃了一句，“這話我不認，除卻在炕上，爲夫什麼時候不聽娘子的了？”
“呀，呀，呀！”
江北牽着小姝兒走進來。
小姝兒一眼就看見正在咬耳朵的孃親和爹，小傢伙不分青紅皁白，邁着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去。
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小胖身子擠在了爹孃中間。
攀爬上江謹言的一條腿坐下來。
奶聲奶氣的說，“寶寶也要聽爹孃說悄悄話！爹孃快說。”
江謹言遞給了秦九月一抹高深莫測的眼神。
後者立刻別過臉。
臉蛋有些發熱。
江謹言一隻手抱着小姝兒，唯恐小傢伙跌下去，“爹沒有和你娘說悄悄話，爹孃在商量正事，小姝兒自己去玩好不好？”
小傢伙搖搖頭，“我都是一個快五歲的大寶寶了，也可以和你們一起商量正事的，你們不要把我當成小寶寶，必要的時候可以把我當成大姐姐嘞。”
秦九月噗嗤一聲笑出來，“就你還大姐姐呢？”
順便擡起手撥了一下小傢伙的小啾啾。
江謹言抱着小姝兒繼續剛纔的話題，“宋太公那邊，也只是一個臨時的想法，如果能同意，去京城怎麼也得到入秋了，所以說還有三個多月可以好好考慮。”
秦九月扭過身，手指在江謹言耳邊摩挲了一下，“其實，打算考慮就說明自己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所謂的考慮是想一個好藉口來否定自己的答案，然後在內心深處的渴盼和藉口之間來回的掙扎，我說的對嗎？”
江謹言抿了抿脣瓣。
秦九月微微一笑，“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到時候你帶着江州去，身邊總是需要一個照顧你起居的小廝的，我覺得江州這孩子很不錯，耐心細心又能幹，宋太公有沒有說你去了京城之後住處如何處理？是他們給安排住的地方，還是需要咱們自己租賃......還有就是......”
秦九月一樁一件的掰着手指頭數着。
江謹言忽然一隻手捂住了小姝兒的眼睛，微微起身。
脣瓣接在秦九月的脣瓣上。
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