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張令牌,“這不就是你們家的令牌嗎?我記得曹駿可是在我面前親口說過,曹家人,人在令牌在。”

    威寧侯一把搶過去,“不......不可能......來人!”

    “侯爺。”

    “速速去查刁二的下落,查到以後帶到府裏,等本侯回去。”

    威寧侯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戲。

    可寧王也不能確定,“舅舅是什麼意思?是說有人偷了你們家的令牌假裝你們家的人來向我報信嗎?”

    威寧候目光凝重,“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相信我?”

    寧王目光炯炯,“舅舅,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張順說,你有綢繆我不曾參與的事情,是麼?”

    威寧侯皺眉,“一個奸細的話,你也封爲圭臬?”

    寧王搖頭,“我也是不想相信的,可是後來我想了想,當年,你把墨武侯夫妻包括墨小姐的頭顱都帶了回來,可是唯獨沒見那個孩子......”

    威寧侯盯着寧王。

    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的意思是我把那個孩子藏起來了?我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纔是同我有血緣關係的皇子,我爲什麼要去幫一個沒有任何關係,還被我滅了全家的人?”

    舅甥倆之間波詭雲譎一觸即發。

    四目相對,電光石火,誰也不肯退步。

    一炷香後,寧王率先服軟了,“舅父,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知道先是被父皇禁了足,又是在自己的府裏找出了奸細,哪裏有做的不多的地方,還請舅父多多見諒,我會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等到禁足期一過我會重新贏得父皇的喜愛。”

    威寧侯上前拍了拍寧王的肩膀。

    舅甥倆看着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等到威寧侯離開。

    寧王稟退了所有人。

    他到底該不該繼續相信威寧侯?

    從他禁足開始,他就覺得,他的能力好像小了許多,很多事情不像曾經那樣可以運籌帷幄。

    而舅父卻依舊如魚得水的自在。

    禁足這件事,舅父也沒有替自己求情。

    母妃在宮裏被禁了足,舅父也沒有替母妃求情。

    他就不怕嗎?

    不怕母妃失寵,不怕老二老四攪弄朝堂,不怕自己會被徹底的出局?

    張順有一句話說的對,現在三足鼎立,任何一點細枝末節的微微動盪,就可能會引起巨大的顛覆。

    整整三個月的禁足,爲什麼舅父一點都不擔心,反而還在此過程中讓自己毀掉了管家這一員大將。

    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就剩下了舅父。

    寧王越想越心寒。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被舅父藏起來,那麼舅父的心思,就是昭然若揭了。

    莫非,張順也是舅父的人......

    還有何林,何林得了證據,爲什麼不往寧王府跑,反而第一時間去侯府?

    還有孔霜,那麼多的機會,爲什麼曹駿偏偏選在那個瘸子出現的時候動手,爲什麼瘸子出現之前的那麼久,一羣山賊加死士,處理不了國公府的區區數十個家丁?

    曹駿一直說有人相助,可是至今爲止也沒有聽到是誰相助。

    從孔笙告狀的證詞中,任何細枝末節都照顧到了,偏偏就沒有所謂的相助的那兩個人的影子。

    這難道不值得推敲嗎?

    還有,曹駿說令牌是從王府流落出去的,難道就真的是了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只要稍稍有那麼一點苗頭,就好像貧瘠的土地上,下了一場貴如油的春雨,種子便會迅速的生根發芽,會在片刻之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直挺挺的頂在心裏,怎麼樣都不舒服,怎麼樣都在心裏梗着,怎麼樣都拔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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