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進去房間。
侯夫人在門外守着。
着急的忍不住走來走去。
老大媳婦兒這一胎本身就超過月份了,別人家懷胎十月,其實滿打滿算根本用不了十個月,也就九個多月的事情,而他們家老大媳婦兒足足懷了十個多月。
這讓侯夫人怎麼能不着急?
——
另一邊。
皇宮裏
皇上見過了幾位王爺侯爺和伯公以後,悲痛地擬了聖旨,順應禮部送上來的千挑萬選的諡號,追封已故的皇后娘娘爲孝賢皇后。
皇上臉上寫滿了難過和悲傷。
讓人看見,就覺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夫妻感情深厚。
聖旨傳下去之後。
皇上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御書房裏,只剩下了皇上一個人,解了毒的德福公公端着一杯參茶走進來。
把參茶放在了皇上的手邊,“皇上,您要節哀。”
皇上擡了擡眼睛,“沒事了吧?”
德福公公點了一下頭,“奴才沒事了,多謝皇上掛念奴才。”
皇上沉默一番。
狼毫毛筆在奏摺上寫了幾個字,忽然停住。
任由毛筆筆尖上的墨水落在奏摺上,形成了一灘小小的污漬,皇上只小聲的說,“辛苦了。”
德福公公撲通一聲跪下來,“爲皇上分憂解難,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辛苦。”
“起來吧。”
“喳。”
“你身子骨和年輕人不能比,這場毒,雖然說毒性不大,但也得好好的修養,有什麼不需要親力親爲的事情就讓李韋去做。”
“你也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等到御書房裏再次安靜下來,皇上將毛筆輕輕的放下。
兩隻手抓着龍椅的扶手。
輕輕的向後仰去。
心裏總歸是不太好受的。
畢竟是少年夫妻,年少時候就在一起了,二十多年過去,沒想到卻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陰陽兩隔。
皇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腹有些潤溼。
接下來。
他不知道即將要見識多少場硬戰了——
這樣安逸的日子,怕也只能維持於表面了。
另一邊。
端王和賢王到了坤寧宮,皇后的屍體停放在其中,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兩位王爺進去。
在皇后娘娘的跟前磕了個頭。
端王一瘸一拐的走到睿王身邊,一起跪下來,“老二,人死不能復生,你得節哀順變,要是把自己身子熬壞了,皇后娘娘在天上看着也不會安心的。”
睿王點了一下頭。
端王並沒有待很久,“老二,我生意上還有些事,我先去處理了,待後幾日全心全意爲皇后娘娘守靈。”
睿王嗯了一聲,“大皇兄慢走。”
看着端王的背影越來越遠,賢王從地上站起來,“二哥,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