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死了。
從船上回來以後，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牀榻上。
歌舞坊的嬤嬤又氣又急。
氣急敗壞的，只是自己的搖錢樹死掉了而已。
所以——
秦九月剛剛到達。
看到的只是花魁的屍體。
旁邊的嬤嬤在旁邊抹眼淚，“肯定是我們家胭脂在船上被那些公子哥兒們欺負了，早知道我怎麼樣都不會讓胭脂去了，哎，我可憐的胭脂，年紀輕輕就這樣沒了，你可讓嬤嬤傷心死了......”
還沒哭完。
外邊的龜奴匆匆忙忙的來報，“嬤嬤，不好了，剛剛闖進來的那位公子砸臺子了。”
嬤嬤迅速拿起手裏的帕子，擦了擦自己臉上莫須有的眼淚，所有的傷心難過一併沒了，氣勢洶洶的罵罵咧咧的衝出去，“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們正經做生意的，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本來搖錢樹沒了，嬤嬤心裏就夠難受的了。
沒想到臺子又被砸了。
嬤嬤下樓去。
睿王一身黑衣，手裏拿着劍，站在正中間，沒有一個人敢上去。
嬤嬤雙腿一軟。
自然也是硬着頭皮，“這位爺，有什麼事就不能好好商量嗎？我們可都是小本買賣，你瞧瞧......”
這位嬤嬤還沒有走上前。
睿王手裏的劍忽然擡起來。
直直地指向了嬤嬤的心臟，她嚇得立刻停住腳步。
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向後退了半步，“公子，這可使不得，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啊！”
睿王眸風凜冽，“胭脂姑娘帶回來的小姑娘在哪？”
嬤嬤一臉茫然，“胭脂帶回來了小姑娘？根本沒有這回事，胭脂離開的時候只帶了個小丫頭，回來的時候也是把丫頭帶了回來，公子你要是不信，我現在立刻派人去把胭脂的丫頭給你找來。”
嬤嬤哎哎兩聲。
隨手拉過了自己身旁的一個龜奴，“快去把服侍胭脂的那個小丫頭給我找來。”
很快。
小丫頭被龜奴拎了過來。
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身形還很纖瘦。
睿王拎着劍就要上前。
嚇得對方兩股戰戰。
秦九月恰好出現，擋在了睿王身前，“姑娘別怕，我們只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
那小丫頭偷偷的看了一眼睿王，然後對秦九月點了點頭。
秦九月開口問，“昨天晚上你是一直跟着胭脂姑娘的，我想知道胭脂姑娘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帶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夫人回來？”
小丫頭搖頭，“沒有啊，轎子裏只有胭脂姑娘一個人，胭脂姑娘上轎之前，我掀開簾子的時候還看了看，裏面沒有別人。”
秦九月又問，“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丫頭想了想，“是把掉進水中的小姐們救上來之後，公子們急着去請大夫，也沒有人再來聽曲兒了，船隻靠岸，我們家姑娘就提出要回來，溫公子和另一位公子還挽留了很久，我們家姑娘說身子倦了，溫公子才放我們家姑娘回來。”
秦九月對小姑娘眯着眼睛，聲音也冷了幾分，“你知道對我說謊的代價嗎？”
小丫頭一愣。
反應過來之後，撲通一聲跪在了秦九月面前，不停的磕頭，“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說的句句屬實啊，夫人，我沒有騙你......”
秦九月倒吸了一口氣。
轉身看睿王。
後者神情意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