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看着江謹言冷清的側臉。
心裏着實是壓不下這口氣。
也不知道江謹言這樣做到底是出自內心，還是做給秦九月看。
潘玉橫下心來。
咬了咬牙。
腳底一歪。
直直的朝着江謹言的方向倒去。
潘玉心裏想着，正常人看到有人摔倒，怎麼樣也要伸手扶一把吧？只要江謹言伸手扶她，她立刻就抱着江謹言的胳膊一起摔下去。
兩人有了身體接觸，她一定會讓江謹言迷戀自己的身體，她從小就是家裏姐妹中最身嬌體軟的一個，家裏嬤嬤都說她這樣的長大了會讓男人慾罷不能的。
可是潘玉的這一步棋就走錯了。
她倒向江謹言的時候。
江謹言不僅沒有伸出援手，反而還退了兩步。
眼睜睜的看着潘玉摔倒在地上，八寶粥全部撒在了羅裙上。
八寶粥煮的很濃，顏色又有些奇怪。
所以落在潘玉的裙子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髒東西。
潘玉氣的快炸了。
眼睛裏憋出來了一層淚水。
這會兒不是裝的。
是真的被氣哭了。
她就不明白，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倒在地上，都不會伸手扶一下的？
明明只要伸出手幫一下，她都不可能會變成這樣狼狽的下場。
江謹言一臉的厭惡。
正要往前走的時候。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耳朵一動，立刻朝着反方向轉身。
果不其然。
秦九月的身影從拐角出現，笑眯眯的朝着江謹言這邊過來。
江謹言立刻伸出手。
秦九月將手指搭過去。
兩人當着潘玉的面兒，十指交握。
潘玉爬起來，喊了一聲“夫人”。
秦九月表現的好像是這會兒纔看到人一樣，驚訝的問到，“你怎麼在這兒？身上這是弄了什麼髒東西？你吐了啊？”
原本就很尷尬了。
潘玉垂眉順眼，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小聲解釋說，“今天我一大早起來煮了八寶粥，本來想要去送給老夫人，讓老夫人嘗一嘗的，沒想到我幹什麼都幹不好，就連走路都會摔跤，就把八寶粥給摔了，都是我不好......”
秦九月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順着潘玉的話說下去，“既然心裏明明知道自己做什麼都做不好，那就乾脆不要做，省得平添麻煩。”
潘玉一愣。
大概也是沒有想到秦九月不按套路出牌。
硬生生的吞了吞口水，“夫人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不會自作主張，一定會管好自己分內之事。”
秦九月嗤笑一聲，“這話說的可不在理兒，我哪裏教訓你了，要是把人眼睛捂上只用耳朵聽，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人了？我好言好語相勸，也是順着你的話茬，我這要是教訓你，那你豈不是自己教訓自己？”
潘玉只覺得頭皮發麻。
沒想到秦九月這麼難對付。
潘玉深吸一口氣，“夫人說的是，我以後一定謹遵本分。”
秦九月說，“謹遵本分，本就不該是要求，而應該是自我約束，是你在侯府做到的最低底線罷了，秀女進了宮，還有當主子的，當宮女的，一步是登不了天的，也不要總是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想的越多，同樣失去的就越多，每天看看花，看看草，不愁喫，不愁穿，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好嗎？”
潘玉撲通一聲跪下來，“好，很好。”
秦九月嗯了一聲，“跪什麼？我沒讓你跪，被別人看到了還指不定以爲我怎麼欺負你，時候不早了，你也回自己的院子喫飯吧，喫飽了就在院子裏遛一遛。”
這話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潘玉，不要喫飽了撐的沒事做。
潘玉屁滾尿流的逃跑。
秦九月瞪了江謹言一眼。
很明顯的不開心。
江謹言迅速把這個仇記在了潘玉的頭上，“娘子，我錯了。”
秦九月：“你錯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