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對視一眼，秦九月也明白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國舅爺這一次，應該減少了不少支持睿王的，和想要支持睿王的中立黨派吧？”
江謹言頷首。
秦九月問，“皇上現在的意思，賢王是板上釘釘了？”
江謹言搖頭，“也不盡然，我總覺得皇上對這兩位王爺，都不太滿意，我甚至還覺得皇上想再從小培養一個。”
秦九月：“不是還有幾歲大的皇子嗎？”
江謹言：“皇上如今就多大年紀了？”
秦九月：“也是，要是把重心放在小皇子身上，萬一皇上中途出點事情，最怕的肯定是挾天子令諸侯了，而且，不說睿王，就說賢王也不會服氣的。”
江謹言：“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兒，總是要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要得到什麼勢必要放下什麼，就看在皇上的心裏孰輕孰重。”
說完之後。
江謹言匆忙要離開，“我得去大理寺了，晚上儘快早點回家。”
——
趙盼盼已經被帶去悅己，秦九月聽明珠說，趙盼盼的算術的確厲害，賬本也記得漂漂亮亮，一目瞭然。
華錦給孩子們繡了幾個錦囊，某天正好遇到明珠，就讓明珠幫忙送到了秦九月的面前。
確定錦囊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秦九月才把錦囊分發給了孩子們。
明珠跟秦九月說，“最近最不老實的，是那個叫錢金金的，每天都想方設法的找藉口往外跑，明明知道大人白日要去大理寺，還是一個勁的跑，我甚至都覺得她另有所圖了。”
秦九月說道，“找兩個人盯緊她，總有露餡的一天。”
明珠：“是。”
秦九月問道，“最近沒有見雲嵐？”
明珠說，“聽悅己的顧客說，兩位王爺的婚禮近在眼前，賢妃娘娘最近每天都要叫王妃娘娘去宮裏商量事情，雖然是別人家的親事，倒是把王妃娘娘折騰的腳不離地。”
秦九月嘆息，“讓她忙起來也好，我總覺得這丫頭最近有事，都憋在自己心裏了，忙起事情來就少一些胡思亂想，也挺好的。”
秦九月又問，“我大哥那邊呢？”
明珠答，“玉少爺最近去悅己了幾次，還誇你了，讓江州陪着在京城逛了逛，賭坊也去了，聽江州說不僅沒有輸錢，反而還贏了不少錢，出來以後，玉少爺就把贏來的錢都分給了路口的乞丐了。”
然後囑咐說道，“和江州說一聲，不管大哥要去哪裏都隨他，不用提醒哪裏哪裏最好不要去，他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明珠應下來，“麥芽小姐最近經常陪周小姐出門玩，派了人跟着的，姑爺和趙雲天有事沒事就湊一起練清野，清野看見他們就哀嚎，三寶和榮輝逃學去了宋家，宋老太公還誇他們機靈，小姝兒在學堂打羣架，被罰站了。”
“打羣架？怎麼回事？”
“小姝兒有個朋友，被一羣人欺負了，說她娘是青樓女子，她是小妓女，小姝兒肯定看不得自己朋友被欺負，平日裏小姝兒的威望也不小，拉幫結派的一大羣人，兩夥小豆丁就推推搡搡打起來了，不過夫子來的快，沒有小孩兒受傷，夫子就沒有叫家裏人去，不過孩子們受罰了。”
秦九月噗嗤笑出來，“我就臥病修養了三兩天，怎麼感覺變天了？”
明珠無奈，“誰說不是呢？”
話音未落。
趙雲天跑來，“淮南造紙出書局出事了。”
秦九月臉色倏地正經起來，“出什麼事了？”
趙雲天說道，“我剛從那裏回來，一個工人掉進漿水裏，也不知道是被淹死還是被燙死了，已經報官了，估計大理寺很快就要過來問你情況，到時候你實話實話，就說你臥病在家，最近都是我時不時去監督着。”
秦九月臉色寒寒，“什麼時候的事兒？”
趙雲天：“不知道，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透了，應該是今天早晨。”
秦九月：“我去看看。”
趙雲天立刻攔住她，“你不能去。你現在懷着身孕，去了到處都是危險，別人家總歸是死了當家的，情緒肯定會爆發，你又是新任大掌櫃的，氣只能朝着你身上撒，萬一再推着磕着碰着你，出危險怎麼辦？”
明珠也勸說道，“趙公子說的對，夫人，你今時不同往日，身上可是兩個人，我去看。”
秦九月拉住明珠，“帶着大夫，萬一家屬情緒激動突發意外，大夫在身邊救治及時，人已經死了，不能再讓家屬有意外，不然，輿論更要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