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

    宋秀蓮趕緊抓着平西侯的手腕,“哥,你別這樣,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我有兒有女,兒孫滿堂,我也沒有喫苦,哥,你這樣讓我心裏難受啊。”

    宋秀蓮就是這樣的人。

    只要認識她的人就知道從年輕到現在吃了多大的苦,但是宋秀蓮卻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在喫苦。

    她一直覺得自己過得很好,抱着對這個世界的善意,看到的也都是善良。

    其實秦九月在很多時候覺得宋秀蓮的心態平和的有些讓人喫驚,她就好像是一片大海,無論什麼樣的石頭落下去,都可以被她溫暖的收下,沉入海底,也不會泛起一點點的波瀾。

    不管多大的風霜雪浪,過去之後,海面優勢一如既往的蔚藍和廣闊,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大概就是如此。

    宋秀蓮和平西侯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說到天黑,說到侯夫人過來尋人,又是一番骨肉相認的痛哭。

    平西侯抽空出去告訴江謹言,“這件事情先不要向外傳揚,我怕會給你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既然賢妃娘娘那邊覺得我信她,那我就陪着她把這一場戲繼續演下去。

    如果沒有必要,我想永遠都不會對外宣佈,賢妃娘娘從小就嫉妒你娘,現如今的局勢已經昭然若現,賢王一定會得到那個位置,到時候賢妃娘娘就是太后娘娘,她若是因爲你母親對付你,你根本是無可招架。”

    江謹言只是問道,“舅舅,當年,您那兩位兄長的死......”

    平西侯緩緩地擡頭。

    舅甥的對視,似乎穿越了時光。

    似乎是二十多歲的江謹言看着三十多歲的平西侯,展開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平西侯對着自己承認的唯一的外甥,終究是點了下頭,這件事情,就連沈清和沈毅都未能得知事情的全貌,也是靠着自己的猜測,而暗暗揣測。

    但是平西侯告訴了江謹言。

    實話實說,沒有任何的隱瞞,“是我做的,是我殺的。”

    江謹言點點頭,和平西侯是同款的淡定,“好的,我知道了。”

    平西侯說,“賢妃娘娘估計也猜到八九不離十,只是因爲我對他們母子而言還有些用處,所以不得不和我繼續兄妹情深,若是賢王登上皇位,他們母子倆第一個要處理的人就會是我,到時候,一定不能連累你們,所以爲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外人知道。”

    江謹言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大局未定,乾坤如何,無人知曉。”

    平西侯還要趕着去皇宮。

    匆忙說了一句,“現在睿王和寧王都不行,端王有沒有資格,除了賢王之外還能有誰?我比你更不想讓賢王登基,可現在也要接受現實了。”

    平西侯拍了拍江謹言的手背,“那我先去皇宮了,今天晚上就讓你舅母在這裏睡吧。”

    江謹言點頭,把平西侯送了出去,平西侯上了馬車匆匆離開。

    江謹言卻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他最終回了書房。

    寫了一封書信,喚來了信鴿。

    剛剛把鴿子放出去,秦九月進來書房,“給誰寫的飛鴿傳書?”

    江謹言:“張順。”

    秦九月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以至於丟在了記憶深處,冷不丁的被提起來的時候,還仔細的想了一下,“順子?他現在在哪兒?”

    江謹言:“松州。”

    秦九月訝異。

    江謹言這才實話說道,“他在玲瓏島。”

    秦九月:“!!!”

    江謹言拉過秦九月,按在自己腿上,“厲兵秣馬。”

    秦九月點點頭,“我明白了,你讓他做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