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3章

    秦九月立刻用胳膊肘搗了江謹言一下,“我就樂意出爾反爾,怎麼了?”

    江謹言笑。

    豎起大拇指,很上道的說,“沒怎麼,我就喜歡我媳婦兒出爾反爾。”

    秦九月無聲地笑起來。

    江謹言看着秦九月眼角的溼潤,輕輕的抿了抿脣,秦九月擡起手,很自然的將眼角的兩滴淚擦拭掉,嗔怪的怪江謹言,“都怪你讓我笑,把我眼淚都笑出來了。”

    江謹言只是微微的緊了緊胳膊。

    有個傲嬌的媳婦兒啊!

    等到傍晚。

    天黑之後。

    平西侯夫妻倆才匆忙趕來,白日夫妻倆沒有光明正大的去送人,只是讓沈毅和沈清兄弟倆去的,平西侯坐不住,天一黑,就過來了。

    夫妻倆安慰了宋秀蓮幾句。

    平西侯夫人陪着宋秀蓮,平西侯則是去書房裏見了江謹言,“清曠什麼時候動身?”

    江謹言放下手裏的毛筆,和平西侯一起坐在茶桌前。

    煮了壺茶水。

    舀給了平西侯一杯茶,“皇上和賢王那邊久久沒有動靜,想必是因爲蕭盈盈的事情,皇上想要給賢王一些時間。”

    聽聞這話。

    平西侯倒是笑起來,有些譏諷,“皇家哪有這麼多真情?皇帝不是想給賢王一些時間,而是擺明了要給蕭家一個交代,畢竟現在蕭將軍還在京城,這幾天不讓賢王辦事兒,表面上是給賢王思念亡妻的時日,實際上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罷了,有什麼意思!”

    江謹言說,“你我都知道的事情,蕭將軍未必不知,只是有時候一些虛妄的幻想好過面對現實的殘忍,蕭將軍可能覺得這樣也算是給蕭盈盈一個身後事的交代了。”

    平西侯說,“蕭家一家人雖然不問朝事,可也不是傻子,你們大理寺查出來的真相,每一環節都那麼巧合,巧合的太假,蕭將軍之所以久久留在京城沒有離開,想來應該也是對事情的真相抱有懷疑之心。”

    江謹言點點頭,“不過......也只不過是徒勞。”

    平西侯喝了杯茶水,“不說別人的事了,我今天中午聽到一個消息,你還記得國舅爺的那個吃裏扒外的庶子嚴北山嗎?”

    江謹言嗯了一聲。

    平西侯告訴江謹言,“這孩子現在跟着刑部尚書了,擺明成爲賢王的人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話自古以來都不假。

    如果嚴北山安分守己,只不過是國舅爺府中衆多兒子中的其中一個,國舅爺光是嫡系就有一大把,要是嚴北山沒有十分過人的本事,怎麼可能會在這麼多的兄弟中受到國舅爺的重視?

    他選擇了兵行險招。

    而這件事所付出的代價,對他而言,只是失去了一位父親,而對於國舅爺一整家而言,卻是失去了一切。

    這是嚴北山的選擇。

    他用這麼大一個家族爲自己前進的道路奠定了基礎。

    他用國舅府這麼多人的流放換了自己一個錦繡前程。

    可他就能夠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嗎?

    不一定。

    畢竟一個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同胞兄弟都能出賣的人,還能指望他會用命爲別人效忠嗎?

    只不過是因爲賢王至今還沒有得到儲君的應允,所以賢王不想留下一個過河拆橋的名聲,不得不將嚴北山收入麾下。

    一旦賢王登上帝位,若是寬容一些,給嚴北山一個閒散的官職,讓他平平庸庸的過一輩子,可如果賢王心中有忌憚,嚴北山可能連命都會沒了。

    平西侯繼續說道,“我目前懷疑的是,賢王和刑部尚書想讓嚴北山代替鄭闊的職位,畢竟鄭闊現在和你關係不錯,也引起了那邊兩位的忌憚,正好鄭闊最近又請了兩個月的探親假,可能這兩個月之內,鄭闊手上的權力就會被挖空分散,其中有一部分一定會落在嚴北山的手上,不管日後嚴北山的情況如何,最起碼在現在,他和鄭闊之間,也說不定誰勝誰負,雖然說他年紀比鄭闊小,經驗也沒有鄭闊多,可歸根結底算是賢王的重臣,等到鄭闊探親回來,該說的你也和他說說,明面兒爭鬥不可怕,怕的就是暗地裏耍陰招,這種事情他們做得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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