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慣了各種阿諛奉承。
反而是李美人這樣的嬌滴滴的,撒起嬌來什麼話都敢說的小姑娘,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
美其名曰真性情。
實際上,不過是出現了時機剛剛好罷了。
要是在皇帝爭儲位之時,身邊有這麼個嬌滴滴的,愛喫醋的,動不動就甩臉子的小姑娘,怕早就被皇帝打發了去了,
德福公公一邊嘆息,一邊往外走。
寢宮裏的景色十分熟悉。
當初寧妃娘娘得寵的時候,這裏好生繁華,那層層疊疊的芙蓉花,還是皇帝當年和寧妃娘娘親手種植的。
可現在。
李美人住進來之後。
因爲不喜歡芙蓉花,所以皇上就命令宮裏人拔掉了芙蓉花,種上了李美人喜歡的國色牡丹。
人人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後宮豈不也是如此?
——
最近一段時間的流民越來越多。
趙雲天不在。
蕭山便負責起了送小孩子上學堂的任務。
昨天傍晚。
蕭山把小姝兒抱回家,小傢伙剛落地,就邁着小腿去找小暮兒。
等到小姐妹倆手牽手出來的時候。
秦九月眼睛厲害,一下子就看到兩個小姑娘胸前多了一枚不大不小的銀鎖。
秦九月招了招手。
小姝兒跑過去,“娘!”
秦九月指了指的那兩個銀鎖,“這是誰給你的?”
小姝兒連忙說道,“是鄭闊叔叔,鄭闊叔叔今天下午去學堂,把我叫出來,說是送給我和小暮兒妹妹的禮物,娘,你顛顛,重重的。”
秦九月看了看。
無奈自己的嘆口氣。
鄭闊終究還是用自己的辦法,把那五十兩銀子給還回來了。
這人果真是死腦筋。
小姝兒問道,“可以收的嗎?要是不可以的話,明天我就給鄭闊叔叔還回去。”
秦九月說道,“既然是鄭闊叔叔送給你的,你就帶着吧,不過以後如果有陌生人或者其他不太熟悉的人送禮物,千萬不能要。”
秦九月笑出聲來,“沒錯,所以啊,爲了你爹,陌生人送的禮物千萬不要收下來。”
小姝兒眼珠滴溜溜一轉,開玩笑說,“要是以後我爹兇我,我就嚇唬他,我要去收別人的禮物。”
“你嚇唬誰?”
江謹言正好從大理寺回來,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走,結果走近了就聽到了小姝兒的這話,便站在原地問道。
小傢伙虎軀一震。
兩隻小腳丫倒騰着轉過身,咬了咬脣瓣,小心翼翼的說,“我剛剛在說夢話的。”
江謹言哼了一聲,“我看你特別清醒,要不過來咱倆談談?”
小姝兒立刻把小暮兒推出來,“不用了,不用了,我要送小暮兒回去,爹孃再見。”
小傢伙拉着妹妹一頓狂奔。
江謹言走過來,老生常談的問道,“今天吃了什麼?還是吐得厲害?”
秦九月搖了搖頭,“好多了,中午用冰塊做了冰沙,吃了一點,只覺得一整天心情舒暢,對了,我聽明珠說外面的流民又多了,最近是羅家開始施粥了,皇上爲什麼還不開倉放糧?趕緊落實救濟糧,這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江謹言道,“下面的糧食還沒有徵收完,倒是沈毅把京城裏官員們家中的大半糧食都給收繳過去了,現在有些官員私底下都把沈毅叫成沈扒皮。”
秦九月忍俊不禁,“扒皮又不是他主動扒,是皇帝讓他扒。”
江謹言說,“這就是打不着孩子怪棍子,不敢說皇上,就可着老實人說唄。”
秦九月聳聳肩膀,“賢王大婚要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