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螢瞧着陳如萱不死心的架勢,回了她一條又一條的提問,覺得對方沒準還真有機會撞開方景遒這堵南牆。
……
生日的插曲,像是給這段戀愛關係摁下了加速鍵。
時螢放鬆了一些對戀愛的忐忑,安穩繼續的生活平淡卻又甜蜜。
都說熱戀期的情侶,恨不得每分每刻膩在一起。時螢最近下班後的空閒,幾乎都窩在了陸斐也家裏。
兩人的工作都忙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都是陸斐也在書房處理工作,而她在客廳畫稿。不過偶爾的對視後,便是一陣耳鬢廝磨。
時螢沉浸於這樣的嫺靜時光,讓人覺得熨帖,就像一種會上癮的習慣。
當然,偶爾也有失落的時候。
平安夜那天,時螢照常下班回家,刷着滿朋友圈的恩愛動態,她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戀愛談得太隨遇而安,毫無儀式感。
她當然不希望,這場戀愛對陸斐也來說是一段糟糕的體驗。
可嘗試彌補時,發現電影全部滿場,也來不及準備禮物。
於是當晚,兩人在時螢的旁敲側擊下,窩在沙發,看了一部她從未看過的愛情電影。
時螢偷偷上網做了功課,特意選了一部評分最高的,羅伯萊納導演的《怦然心動》。
只是到底缺乏浪漫細胞,電影還沒放完,她就睡了過去。
混混沌沌醒來時,聞到一股清新瀰漫的花香。循着氣味扭頭,發現身旁居然擺着一大束粉色玫瑰和一個暗紅色的絲絨盒子。
時螢後知後覺起身,在陸斐也示意的目光中打開盒子,居然是一條鉑金手鍊,而她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訂了禮物。
就那麼一瞬間,時螢望着手中的禮物,突然多愁善感起來。有悄然滋生的幸福感,也有自責愧疚,甚至難過。
比上學時考試失利還難過。
兩廂對比,他是個滿分男友,而她……卻是個忘記準備禮物的不及格女友。
時螢不受控制地想着,陸斐也以前交往的女朋友們會不會像她一樣失職。而他的滿分答卷,又是不是從別人身上汲取到的經驗。
那大概是談戀愛以來,她最受打擊的時刻。
陸斐也倒是沒追究她的失職,可這讓時螢更加愧疚不安,把這次失職記在了心裏,決心以後好好彌補。
再一晃兒,就到了元旦假期。
加了好幾天班後,時螢難得鬆懈下來,窩在陸斐也家裏和程依連線打起了遊戲,玩的還是《曙刃》。
幾局結束,戰績不佳的程依終於放棄,在語音裏和她道別,說要和宗琛去看電影,就此結束戰局。
彼時陸斐也在書房裏工作,時螢沒什麼事幹,退了遊戲又打開微博,發現有一條互關發來的私信。
@曲羨人間:“螢兔老師,感謝您之前推薦我去配音,今天收到了暉夜配音的報酬,想給您寄份禮物,方便給我一個地址嗎?”
這位“曲羨人間”是她畫同人短漫時的粉絲,後來成了一名視頻博主。
因題材小衆,視頻熱度不高,可少年感的聲音卻備受好評。
前段時間,工作室挑選暉夜的配音人選,特意詢問時螢的意見,她想了想,推薦了“曲羨人間”。
“曲羨人間”並非科班出身的配音演員,但最終呈現的效果卻非常不錯。
時螢覺得她不過順手作了推薦,結果還是對方爭取來的,禮物受之有愧。正想要婉拒,沒想到對方又發來一條。
@曲羨人間:“不是很貴重的東西,是我親手做的,希望您不要嫌棄。”
時螢聽過“曲羨人間”的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孩,感受到他如履薄冰的態度,時螢猶豫了會兒,還是發了公司的地址過去。
@曲羨人間:“您也在餘綿嗎?真巧,我也是餘綿人,等禮物寄出後我發給您單號。”
時螢沒多想,順手回了個好。轉過頭,才發現陸斐也從書房走了出來。
“工作結束了嗎?”
她從沙發上直起身。
男人倒了一杯清水,端着水走了過來,在時螢身邊坐下:“嗯,休息一會兒。”
“你玩過《曙刃》嗎?”
時螢隨口問了句。
談戀愛這些日子,她從未見過陸斐也打遊戲。
陸斐也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反問:“爲什麼問這個?”
“就是……我之前參加比賽畫了幅畫,算是以你的形象爲原型,現在成了《曙刃》裏的一個角色。”時螢解釋。
當初看到CGAC《蒼穹》主題的簡介,腦海中浮現的就是陸斐也的模樣。《暉夜》是她迄今爲止畫的最好的一幅人物稿,可能因爲它真的有靈魂。
陸斐也想到宗震上次說他和一個遊戲人物相像的話,不動聲色地勾了勾脣,揉下她的頭髮:“那我們霂霂還挺厲害,給我看看。”
時螢有把微信收藏當備忘錄的習慣,順手點開,翻找的時候,卻不小心點到了收藏裏的一條語音,“曲羨人間”的那條暉夜試音直接外放了出來。
陸斐也漆黑的視線盯着亮起的屏幕,挑了下眉,將人攬到了懷裏,說話時刻意拉長了尾音:“哪個男人的聲音,還要收藏?”
“是暉夜的配音,我就是覺得,他的聲音和你那時候有點像。”
“和我像?”陸斐也哂笑了聲,低沉的嗓音貼在敏感耳垂,“哪裏像?”
男人的氣息廝磨在耳邊,鑽進耳膜,輕淡的癢意順着肌膚向下,時螢瞬間僵直了脊背。
“其實……也不是很像。”
時螢緊張地改口,他的掌心不安分地貼在腰間,無法忽視的灼熱。似乎親吻過後,兩人間的親密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昨天下班去幹嘛了?”
陸斐也轉了話題,卻沒有放開她。
時螢繃着聲音回:“去找方景遒了,怕他把自己氣出病來。”
“聊得怎麼樣?”
“應該是消氣了吧。”時螢想到方景遒昨天無理取鬧般的問題,嘆氣吐槽:“不過他幼稚得很,非問我你和他誰重要。”
陸斐也嗓音低啞了下來:“哦?那你怎麼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