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長六米寬五米,不說別的,光是這個大廳,就讓人腿軟。
大廳正中是一張金絲楠木的方桌,旁邊四把官帽椅,桌子左側懸掛着一串刀劍,右側一排架子,掛着幾套皮甲,架子的盡頭,是一套明光鎧。
明光鎧並不好用,這玩意太拉風,在戰場上,拉風會要命的,老劉是絕對不會看上這種樣子貨的。
“來,喝茶。”金千總將劉強從明光鎧上拽起來,明光鎧上留下了五六個罪惡的手印。
喝茶,我過來是喝茶的麼,我過來是要嫁妝的,沒有一套明光鎧我就不幹!
劉強坐在椅子上,眼神盯住了明光鎧。
一個黃衣女子走了過來,端着茶杯放在劉強面前,明亮的大眼睛特意看了一眼劉強,然後抿嘴笑道:“劉總旗請用茶。”
輕靈的聲音頓時把劉強心思拽了回來,擡頭一看,眼神就直了。
面前的女子身材纖細,眉眼婉約,笑容嫵媚,妥妥的女神啊!
原來,不是明光鎧,而是美女,讓我失去了理智,跳進了金家這個大坑!
金家竟然妄圖用美色誘惑我這個共產主義接班人,可恨!我必須拿出態度,打消他的癡心妄想!
劉強端起茶杯,掀開蓋子,輕輕拂動,笑着說道:“好香!”
那女子漲紅了臉,狠狠的盯着劉強,卻不敢發作,跺腳端着茶盤下去了。
金千總見了,對劉強說道:“這是我女兒的貼身丫鬟翠兒,脾氣火爆,要是得罪了你,你多少擔待些。”
好傢伙,不是金家閨女,是金家閨女的丫鬟!丫鬟都長得這麼好看,小姐肯定是更美了!
劉強忍住笑,淡淡說道:“金大人放心,翠兒天真浪漫,是性情中人,我愛護還來不及,怎會怪罪!”
話都說到這份上,金千總下一刻應該直接改稱呼了吧。
金海山穩穩的喝了口茶,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劉強。
劉強納悶的看着金海山,忽然間恍然大悟,這年頭的人都要面子,老金這麼拿一把,估計就是等自己開口。
“金大人,屬下這半輩子過得太苦了,一直把大人當做親人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
金海山的手一哆嗦,茶水潑出來不少,臉色難看,端茶送客,客人不但不走,還想攀親戚!
正想發作趕人的時候,屏風後面小翠走了出來,拿着三個錦囊走到兩人面前,行禮說道:“聽說公子熟讀詩書,這是我家小姐的三個問題,還請公子解惑。”
劉強心中一喜,這應該是小姐看中了自己,給自己的機會。
打開第一個錦囊,劉強看了一會,笑道:“晉寧上下一心,反賊都是烏合之衆,這次晉寧之圍,必然無事,只是下次反賊再來,就難了!”
金海山將茶杯放下,刺子雖然魯莽,但是能看破目前的局面,當真是個人才,認親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談。
這是一定的,活得最長的一次活到了十幾年,反賊都建立穩固的根據地了,還在跟朝廷爭鬥,沒有幾十年分不出勝負。
屏風後面傳來輕微的驚呼聲,聲音柔美,可惜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劉強翻開第三個錦囊,隨口說道:
“想要平定亂世,也沒什麼好辦法,對外以殺止殺,對內軍屯,十年生聚之後,也許有能力打敗反賊。”
金海山的手忽然不抖了,小翠美眸泛彩,都看着劉強。
屏風後面,柔美的女子聲音再次響起:“先生大才,請受小女子一拜!”
劉強那肯讓女子單獨拜堂,當即也拜了下去:“不敢,小姐秀外慧中,我也是仰慕的。”
“好,劉強,不想你還又這麼多的胸懷抱負,真讓我刮目相看。翠兒,你帶劉總旗四處逛逛,我換身衣服就過來。”金海山瞧不下去,將劉強趕了出去。
等到劉強出去,這纔對屏風那邊說道:“我的兒,你看那個劉強如何?”
“其他都還好,就是性子毛躁了些,人不夠穩重。”
“年輕人免不了浮躁的,這不能算是缺點,他沒有父母,結婚之後就是你當家,文武雙全,以後一個千總是跑不了的!二十出頭就當千總,熬個幾十年,說不定就熬出一個總兵。”
“我倒希望他平安些,不要動刀動槍讓人擔驚受怕。”
“那就是可以了,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
“女兒全憑父親做主!”
書房外面,翠兒帶着劉強走到後花園,然後就手捏衣角,低頭不說話了。
劉強看着後花園,震驚了,半畝大小的後花園你見過麼?這可是省會城市,有一套房子就可以吹半天牛逼的,像這樣的獨棟前後三進的別墅,價值多少?
七位數肯定打不住,至少要一個小目標吧。
金海山一個小小的千總,怎麼有這麼多錢!難道他也是穿過來的麼?
下一刻,翠兒醞釀好了,低聲問道道:“公子,你讀過大學麼?”
劉強手腳發麻,難道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了麼,下一刻,會不會有手執刀槍的士兵過來,將我砍成肉泥!
“讀過。”
“那讀過中庸麼?”
“啊!”
“讀過大學,怎麼沒有讀過中庸?你的老師不是按順序教的麼?”
劉強擦了把汗,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合起來不就是四書麼?嚇得老子都快尿了!
“我不喜歡中庸,治世之中,中庸是王道,亂世之中,中庸只會成爲時代的塵埃。”
翠兒聽得眼睛裏面都是星星:“公子知道這麼多道理,真是厲害!”
“說不上厲害,說說你家小姐吧。”
“這個,翠兒不敢說,公子日後見面,自然就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了。”
劉強說完,忽然覺得不對,我不是過來退婚的麼,怎麼莫名其妙的,改成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