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66大笑兩聲,對着我挑挑眉毛說道:“你都要餓死了,那你快點喫吧,我喫飽了,用不用給你送點健胃消食片來呢?”
我操他大爺,月姐笑了兩聲,說她還有事,找個理由和我們告別了。輝哥和66也跟着走了,現在病房內剩下方雪、蘇小沫還有我。
方雪沒有看到牀頭櫃上的快餐,把飯盒送到我面前說道:“你最愛的喫可樂雞翅,下面是米飯,都是我自己做的,快點喫吧。”
我能說不喫麼?蘇小沫還在一邊呢,我臉上帶着笑,心裏已經哭了,裝作很餓的樣子說道:“還好你又送來好喫的,就一份快餐怎麼夠我喫呢!你喫過了麼?”
方雪點點頭,說道:“我喫過了,你喫吧,喫完了我帶飯盒回去,今天我早點從酒吧回來照顧你。”
我抱着飯盒,捧着盒飯和蘇小沫一起坐在左邊,狼吞虎嚥地大口喫,我就想問問,這是哪家賣的坑爹的盒飯?怎麼給那麼足的量呢?
蘇小沫坐在我對面低頭喫着飯,我把方雪做的可樂雞翅也分給她喫,我只求她多幫我喫幾塊吧,可是她就象徵性地吃了兩塊而已。最後的結果是,我撐得都不想躺下去了,硬生生地把所有的米飯和菜都喫光。
方雪滿意地帶着飯盒回去,臨走的時候,我送方雪到門口,把今天收的一萬多塊錢都給了她,方雪問我這是幹什麼?
我輕聲對方雪說,她現在家裏欠着外債,先把錢郵寄回去吧,別讓她媽有太多的壓力。
方雪說什麼都不肯要,最後我不得不說,算我先借給她的,她才肯收下,在我的潛意識裏,我始終覺得欠方雪的太多了,是無法用金錢所計算的。
送走了方雪,蘇小沫一臉壞笑地問我,“是不是要撐死了?”
我靠!這個妖精什麼都能看得出來。蘇小沫很鄙視地說道:“喜歡人家就說嘛,何必裝成這個樣子,那個方雪也很喜歡你啊,連我都看出來了。”
我不得不承認,蘇小沫的眼睛很尖,竟然我喜歡方雪、方雪喜歡我都看出來了,但是我不想承認,反問道:“你怎麼看出來我喜歡方雪的?”
“喫不下去還使勁喫,你這不就是怕人家傷心嘛。”
“切!按照你這麼分析,那你是不是也該說我暗戀你呢?我也把你買的東西喫完了。”
“哦?這算是表白麼?”蘇小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淺笑,“你要讓我怎麼回答你呢?”
“別自戀了行不?”我鬱悶地靠在椅背上說道:“你千萬別答應做我女朋友,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你的。”
“我有什麼不好麼?”蘇小沫拉過另外一張椅子坐在我旁邊說道:“其實我很會照顧人的,洗衣做飯我全都會,經濟上我還能獨立,不依靠你,似乎在你的眼裏,我就是羅剎女一樣的存在呢?”
“怎麼說呢?你平時對我溫柔點,也不會給我留下女妖精的印象了吧。你要是先變得溫柔,我再考慮是否追你的問題。”
“哈哈……”蘇小沫大笑起來,起身對我說道:“姐姐我嫁不出去的時候也輪不到你,別做你的白日夢了,剛纔那姑娘挺不錯的,好好珍惜吧,相信姐姐我的眼光,你不會後悔的。”
“姐姐?什麼時候你成姐姐了?”
“你是88年的,我是86年的,讓你叫一聲姐姐喫虧麼?不和你玩了,今晚有人照顧你,我先回去了。下次吃不了的時候別硬撐了,把我給你買的盒飯剩下,我不會不高興的,何必這麼爲難自己呢?”
何必這麼爲難自己?我還不是怕她不高興嘛!女人一個比一個小氣,有時候動不動她們就生氣了,這是經驗,蘇小沫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今晚我要真的只吃方雪做的飯菜,不喫她買的便當……後果不堪設想。
蘇小沫走後,我一個人又開始無聊,幻想着在昆明誰還會來探望我,想來想去,好像沒有什麼朋友了,就連生意場上的人今天都來了,還會有什麼人來探望麼?可能性不大了。
方雪晚上十一點就回來了,關切地問我要不要喫宵夜,面對方雪,我總是充滿了愧疚,我希望自己可以補償她一些,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補償。有一種把她抱在懷裏的衝動,卻又沒有勇氣走上前。
我拿出牀頭櫃的紅花油,告訴方雪把我的後背擦點紅花油就好了,都是皮外傷,不用那麼緊張。
方雪把紅花油倒在自己的掌心,輕柔地在我背上滑過,比蘇小沫的手更輕揉,我能感覺得到,她十分小心,碰到我那些淤血的地方,她會格外注意,我趴在牀上,竟然不知不覺地睡着了。半夜被尿憋醒,半睡半醒間看到身邊趴着一個人,開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伸手去觸摸,才知道這是真實的。
我瞬間清醒了,打開牀頭燈,昏暗的燈光下,看到方雪趴在牀邊安靜地睡着了,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不是一個很善於感動的人,但是這一刻,我的眼角溼潤了,安靜地看着她,彷彿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們之間彼此的呼吸聲。
心情沉重到了極點,如何去承受這一份愛?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放不下林然,更捨不得方雪,如果曹曉婷站在我面前,可能我又多了一份牽掛。我總是很貪心,貪心得什麼都想要,可是又什麼都得不到。
我很怕再一次失去方雪……
我來到方雪身後,輕輕地把她抱在牀上,看着她睡熟的面容,心裏暖暖的,低頭再她的額頭上偷偷吻了一下,轉身向洗手間走去,在我轉身的剎那間,我看到她的眼角滑落一顆晶瑩的淚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要辦理出院手續,給溫雅打了個電話,她勸我再休息休息,我死活都不肯了。只要我多在醫院住一夜,方雪就會多擔心一天,我更心疼她在這裏熬夜,哪怕我多買幾瓶紅花油,我也不要方雪再次趴在我的牀邊睡着了。
出院之後,溫雅不讓我去上班,讓我回家再休息休息,因爲之前和李美玲說過第二天晚上的“約會”,我特別在意這件事,現在胡海龜的手機在我家馬桶下面的塑料袋內。
66說真有警察來家裏看我的電腦,只是他們什麼都沒找到。
我心想:就算看到了視頻,也不知道是胡海龜的吧,最多當成是毫無價值的愛情動作片瞄幾眼,因爲那些警察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威脅證據是什麼。
胡海龜的手機內有他和齊雪晨的一段視頻,也有他和李美玲的好幾段視頻。
在家裏悶了一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給李美玲打了一個電話,她說自己正在喫飯。我覺得這種事還是在安全的地方說比較好,就把我在淺水灣的地址告訴了她。
66在家裏玩遊戲,我告訴她一會來個美女,你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在這裏礙事。
66問我要幹嘛?是不是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
我讓他滾蛋吧,這種事能隨便說麼?李美玲一直等到很晚纔來,差不多十點半了,進門看到66,她明顯愣了一下。
66見美女都來了,和李美玲打個招呼,回到臥室拿了一件外套出去,問我要喫點什麼宵夜,他給我帶回來。
我讓他隨便吧,快點消失就對了。
66走後,李美玲侷促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的表情告訴我,她對我充滿了警覺,一定是真的以爲我找她來是約炮的。我走進洗手間,從馬桶下面找出來藏着的手機,回到客廳坐在李美玲對面,把手機遞給她。
李美玲看到手機後很不理解我是要幹什麼?
我對李美玲說:“胡海龜的手機,裏面有視頻,當時他是用這個拍的麼?如果是用這個,源文件應該是找到了。”
李美玲聽我這麼一說,臉瞬間就紅了,開機找到屬於自己的視頻,親手把它們給刪除了,放下手機那一刻,她有擔心地問道:“這是源文件,但是他的電腦上會不會有拷貝呢?”
我心想,幫人幫到底吧!會不會有拷貝現在我也不知道,只能去試探了,對李美玲說道:“這點我不清楚,好在現在已經把源文件找到了,不如我們一起來試探試探胡海龜吧。”
“怎麼試探?”李美玲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真是可憐她了,當個白領,不但被潛規則了,還是被威脅着潛規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