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多十萬是十萬。”
“你要籌集兩千萬開公司，他給你拿十萬，說點不好聽的，多他這十萬或者少他這十萬有什麼影響麼？你別和我說什麼積少成多，你從陌生人那湊集十萬是積少成多，你從鄭胖子這拿到十萬你還得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他找你辦事你好意思拒絕嗎？”
張海濤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的確是這麼回事，從陌生人湊集十萬塊錢可以把股份按照比例分給他，這要是鄭胖子給我十萬我不僅要給他股份，還無形中欠了他一個人情。
“這只是我估計的，萬一他大手一揮，告訴你願意出五萬、出三萬呢，你是不是哭都找不到調調呢？他說給你又不好意思說不要吧，所以我建議你，就別去找鄭胖子了，沒意思。這是我個人建議啊，我覺得他不會出很多錢。”
“那好吧！我再考慮考慮，兩千萬是蘇小沫定的目標，目前搞定大約是一千一百萬，還剩下九百萬，繼續努力中。”
張海濤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很有感慨地對我說道：“去年我破產那會兒，就連‘老婆’都離開我了，我四處借錢，昔日的朋友都不敢接我的電話，街上看到我都轉身掉頭就走，在不就低着頭裝看不到，最誇張的一個朋友怎麼樣？在街上看到我，馬上掏出手機放在耳朵邊，我追着和他說話，他裝沒聽到，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就走了，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無法想象當時張海濤的心情，至少我身邊的朋友都不會對我這樣吧？額！也有可能是我自我感覺良好。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要不是你在我最難的時候救了我一次，我現在估計淪落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幹了。”說完仰脖把杯中酒都灌進了嘴裏。
陪着他，我也喝光了杯裏的啤酒。
身邊的朋友還有誰能有錢投資呢？66？算了！那屌絲咱不下錢，聽月姐說他和韓綺夢有點貓膩，兩個人經常出入各種高檔消費場所，可憐的屌絲就這樣被女人給俘虜了，能修成正果麼？果然是應了那句話，相處久了女人和狗都會有感情……額！當我什麼都沒說，這絕對不能讓66知道我有這種想法。
輝哥的錢還要給家裏的的弟弟妹妹上學，要是我開口他也會多少拿出一些錢吧，只是要讓他爲難了。除了身邊這幾個好友之外，我還能想到的就是彭玲了，讓她贊助一百萬我覺得都有可能，但是她根本對這個公司就沒多大興趣，還是別讓她帶着這種心情來投資了。
目前還剩下九百萬，九百萬！去哪能弄九百萬呢？
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個城市的人行道上，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走得都那麼充滿，凌亂的腳步在追尋着什麼。現在的我在忙什麼呢？
下午兩點，老林的電話打了過來，“小宇，你好，最近然然還好麼？”
“林然還好，情緒什麼的都挺好的，身體也沒什麼明顯不良反應，她告訴就是偶爾會感覺疲憊。”
“和她媽媽當年一樣，這孩子又不願意回來杭州，也不去國外接受治療，已經自暴自棄了，還好她喜歡粘着你，你多費費心照顧這孩子吧。”
“林叔叔您太客氣了，我一定好好照顧林然的。”
“好，林叔叔相信你，對了小宇，我想問一下林然怎麼會成瀚海集團的董事長？這是怎麼回事？聽說溫雅涉嫌資金轉移被警方逮捕了？”
原來老林打電話是問這個，這消息傳得太快了吧，上午林然才露面，下午消息就傳到杭州去了，信息時代傷不起啊，撒個謊都不是那麼容易，我硬着頭皮對老林說道：“林叔叔這事有點複雜，我一點點告訴你吧……”對老林我沒有說謊，既然對方能聯繫到老林，說明對方辦事還是挺有效率的。
如果我對老林說謊，到時候他說漏嘴就不好了，不如我就實話實說，希望老林能幫我這一次。我把溫雅是如何扶持孫書記上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堆，又把溫雅被通緝這件事誇張地說了出來，最後我告訴老林，警方現在肯定知道是抓錯人了，但是沒有公佈消息而已，這金蟬脫殼耍了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讓太多的人知道吧。
聽了我的講述的事，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宇，這件事可能沒有表面那麼簡單，現在這個謊言等於把林氏集團也牽扯進去了，這樣下去不太好，最好快點收手吧。”
“但願如此吧，我擔心的並不只是林氏集團的聲望，還有林然的安全呢，這樣吧！我明天安排一些人過去，二十四小時保護林然。”
我很不情願，但是沒辦法，他是林然的父親，派人保護自己的女兒一點錯都沒有。只是不知道林然怎麼沒看這件事。
我很隱晦地問老林，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告訴我肖華雄中午直接聯繫他了，說了一些客氣話。老林最後告訴我他沒有說漏嘴，讓我放心，儘快聯繫溫雅把事情處理好就行了。
可是這能說快就快麼？我打電話給溫雅告訴他這邊的情況，溫雅也挺爲難的，讓我再堅持堅持，她現在也在等機會呢，我告訴溫雅，要弄就弄大的，殺敵兵一萬不如斬敵將一個。
溫雅問我有什麼辦法麼？說來聽聽。
我告訴溫雅我的想法，直接弄跨這個孫書記，現在網絡那麼發呆，每天都看到微博上曬什麼小三公佈官員照片，導致官員落馬的，我們也可以這麼做。
溫雅笑着說我想得太簡單了，孫書記是個老狐狸，他怎麼可能因爲貪戀一點歡娛而被人抓到把柄呢？如果他那麼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當初溫雅也不會培養他了，就是因爲他頭腦特別好使，好使的都過了頭。
好吧，我承認我把人想的簡單了。但是我也確定，每一個人都有弱點，讓林然冒險不能持續太久了，先不考慮穿幫的事，老林現在都不高興了。我要怎麼樣才能快速搞垮這個孫書記呢？溫雅不在只有我親自上陣了。
我必須得從幕後走上臺前，不能在背後隱藏着了，既然肖華雄能查到林然、老林，那麼他一定也知道我……
沒錯，我猜對了。
我回到淺水灣小區的時候，肖華雄就在門口等着我了，很客氣地攔下來，伸出手對我說道：“凌先生您好。”
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叫我先生，老子比他晚生了好多年呢，真不習慣這個稱呼。不習慣歸不喜歡，該握手還是要握手，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假裝不認識地問道：“您是？”
“我叫肖華雄，瀚海集團的副總。”
“哦！您好！您好！您有什麼事麼？”
“林總是您的女朋友吧，林總收購了瀚海集團前總裁溫雅手中的全部股份，這件事您應該知道吧。”
“知道！”我對肖華雄笑着說道：“以前我也是瀚海集團的人，和蘇小沫在一個公司。”
肖華雄笑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隨便聊聊吧，女人的妒忌心真強，怪不得蘇小沫她們一夥人都被開除了呢。”
我靈機一動，這不正好有個藉口了麼？裝作鬱悶地對肖華雄說道：“哎！喫醋唄，林然總覺得我和蘇小沫他們的關係不太正常，收購了溫雅的股份之後，她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把蘇小沫他們都辭退了，您要找我聊點什麼呢？”
“我以前也知道你是在瀚海集團子公司工作的，對你的能力我一直很讚賞，夢之緣被你經營的那麼好，卻被溫雅給賣了，現在集團內部比較混亂，我希望你也能重新回到瀚海集團，我們一起努力。”
“哎呀哥們，別鬧了好不？我女朋友當總裁，你讓我去她手底下幹活……這太爲難了吧，你不知道北方的男人都有一種大男子主意麼？讓我在我女朋友手底下……這……”
“都是自己家的企業嘛！何必那麼計較呢？況且我覺得林總她經驗不足，您要是能來瀚海集團，那我對集團的未來就更有信心了。”
他這是安的什麼心？我真是搞不懂這個肖華雄，他找我不可能是沒有目的的，中午要和林然聊聊，現在要和我聊聊！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捨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不就是聊聊麼？去就去！老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無所不能。
李蓮英沒有女兒這件事我都瞭如指掌，害怕他聊我不知道的事？隨便聊！
肖華雄帶着我去了一家比較高檔的餐廳，點了幾道菜，鮑魚龍蝦都叫了，這是要款待我麼？我故意不動聲色地等他和我聊天，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多話，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