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慕鸞宮門口,秦柏寧並沒有進去,也沒有讓人通報,他翻身上了屋頂,坐在一處偏殿上,從那兒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秦鴛寢殿的大門。
秦柏寧在屋頂上舒舒服服地一躺,曬起了太陽,他其實沒有準備什麼禮物,也沒打算讓秦鴛知道他來了。
以往的每一個生辰,都是秦柏寧陪秦鴛過的,所以這一次他也只是想靜靜地陪她渡過這一天。
秦鴛一早就讓嫣紅去奕宗殿候着了,炎諒一下朝,嫣紅就來稟報,說王后娘娘想請王上去慕鸞宮一聚。
炎諒看也沒看她,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朕知道了。”
知道了?那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呢?
嫣紅站着,沒有走也沒敢問,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到:“啓稟王上,今日是王后娘娘生辰……”
可她還沒說完就聽到炎諒加重了語氣說:“朕說了,朕知道了。”
察覺到炎諒的不悅,嫣紅沒敢再啃聲,磕了頭就退下了。
回到慕鸞宮,秦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王上沒說什麼時候來?”
嫣紅點了點頭。
秦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宮人們精心準備的菜餚,毫無胃口。
王上就那麼寵寒姜蕊嗎?就因爲知道她用情信誣陷寒姜蕊,又借太后的手對付她,所以即便知道今天是她生辰,都不肯過來嗎?
秦鴛捏緊了拳頭,不,她不信,就像秦瓊說的,她有半個朝廷的支持,她不信王上會一點不在意這個後果。
於是秦鴛又前前後後打發了三波人去奕宗殿,但是都沒有結果。
眼看就到傍晚了,秦鴛急了,她可是王后,今天可是她生辰,若這樣的日子王上都不來慕鸞宮,以後讓她在那幫嬪妃面前要如何立足?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讓王上過來。
於是秦鴛提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然後疊好交給嫣紅說:“你去將這紙條交給王上。”
嫣紅接過紙條,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炎諒看到那張紙條後,憤怒地一拍桌子。
奕宗殿內的人都嚇得跪在地上,嫣紅也跪着瑟瑟發抖,怎麼回事,王后娘娘到底在紙上寫了什麼?爲什麼王上看了不僅沒有答應來慕鸞宮,反而還動怒了呢?
可正當嫣紅疑惑的時候,她聽到炎諒說了一句:“擺駕慕鸞宮。”
嫣紅聽了立刻由驚恐變爲驚喜,還是王后娘娘有辦法,不管王上是怒是喜,只要他肯來慕鸞宮就好,只要他來了慕鸞宮,一切就可以按計劃來了。
秦鴛揉着帕子坐在殿內,她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是在賭,賭王上不會一點不在乎她身後的勢利,直到看到那道人影出現在慕鸞宮門口,秦鴛才鬆了口氣。
秦鴛從袖中掏出那顆藥丸服了下去,然後才起身接駕。
炎諒走進殿內,金不拿正想跟進去,卻被嫣紅攔在了門外。
嫣紅:“金總管,這個時候咱們跟進去,不合適吧?”
金不拿看了眼關上的殿門:“可是……”
嫣紅:“今日可是王后娘娘的生辰,王上此刻過來,您覺得他還會出來嗎?”
若是平時金不拿一定會等王上出來的,可正如嫣紅所說,今日可是王后的生辰,王上怎麼着也應該給王后這個面子不是?
於是他笑了笑說到:“那咱家就先回奕宗殿了,明兒個一早再過來。”
等金不拿一離開,嫣紅也帶着一衆宮人撤了下去。
炎諒走到秦鴛跟前,帶着怒意說到:“幾日不見,王后本是見長啊,居然敢威脅朕了?”
炎諒說着將那張紙甩到秦鴛跟前,紙張緩緩飄落,上面寫的是:宮砂易蓋卻難祛。
秦鴛撿起了紙:“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在敘述事實。”
說着她撩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宮砂:“若是太后或者臣妾的父親知道,其實王上從未與臣妾圓房,不知他們會作何感想?”
炎諒蹲下身,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王后大可以試試。”
既然秦鴛一開始沒說,炎諒料定她這會兒也不會說,如今她這樣只是爲了逼他來見她而已。
但是秦鴛忘了一點,眼前這個男人是帝王,沒有任何一個帝王可以忍受被人威脅。
於是他說完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秦鴛看着炎諒的背影,自從大婚那晚之後,她就沒有像剛剛那樣離他那麼近過,近距離看炎諒的臉,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秦鴛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發燙,但是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是藥起效了,於是她起身快步走向前,從身後緊緊地抱住炎諒。
秦鴛:“王上,王上不要走,臣妾知道錯了,可今日是臣妾的生辰啊。”
炎諒掰開秦鴛的手,轉過身看着她,他伸出手撫摸着她的臉龐,而後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說到:“正因爲是王后的生辰,所以朕才親自過來告訴你這些,朕已經給足了王后臉面了。”
炎諒本想說完就轉身離開,可當他說完這些後,卻沒有鬆開手,他看着眼前的秦鴛,其實秦鴛生得很美,此刻的她更是嬌豔欲滴。
炎諒不受控制地低下了頭,吻上了秦鴛的脣,秦鴛緊緊地摟着眼前的男人。
吻得越久,炎諒就感到越不滿足,他扯開秦鴛的外衣,一把將她抱起放到了牀上,然後傾身而下,一邊吻着她,一邊扯着她的衣服。
秦鴛是直接服用藥物的,她承受的藥效要比炎諒猛烈得多,此刻的她早已神志不清,只是本能地抱着面前的人,扒着他的衣服。
當炎諒退去了秦鴛的最後一件裏衣,將手伸到她胸前打算拽掉她的肚兜時,他瞥到了手上的扳指,那暗紅色的扳指。
他的視線漸漸聚焦,某個人的臉出現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炎諒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他喘着氣甩了甩頭,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着了秦鴛的道了,正在這時,秦鴛的手又纏了上來。
理智與身體的本能撕扯着炎諒,突然他拔下秦鴛頭上的一根簪子用力朝自己的腿上刺去。
疼痛讓他暫時清醒了過來,炎諒掙扎着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臥房,喊着:“來人,來人。”
但是殿內殿外都空無一人,於是炎諒猛地撞到了門上,用力喊了一聲:“飛鷹。”
其實飛鷹並沒有聽到炎諒的聲音,但是他聽到了那聲撞門聲,謹慎起見,他還是走到門邊,在上面戳了個小洞觀察裏面的情況,結果就看到炎諒倒在門邊,腿上還有血。
飛鷹一驚,立刻踹開門跑到炎諒身邊:“王上,王上您怎麼了?屬下這就去宣御醫。”
炎諒拉住他,氣喘吁吁地說:“不,樂微苑,去樂微苑。”
飛鷹不是第一天進宮,看着炎諒的樣子,他立馬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只是沒想到秦鴛貴爲王后,居然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
於是飛鷹沒有聲張,只是扛起炎諒迅速往樂微苑奔去。
屋頂上的秦柏寧這會兒剛睜開眼睛,他一直躺在屋頂上,結果就這樣睡着了,等他醒過來已經夜幕降臨了。
秦柏寧坐起身看向秦鴛寢殿的方向,小聲說了句:“生辰快樂。”
但正當秦柏寧打算離開的時候,就看到飛鷹扛着炎諒從殿內出來。
飛鷹是影衛,很少現身,秦柏寧沒有見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炎諒是不是被刺客擄走了?
秦柏寧這會兒才發現慕鸞宮很不正常,他所見之處竟然連一個宮人也沒有,難道那真的是刺客?那麼秦鴛呢?秦鴛怎麼樣了?還在裏面嗎?
想到這兒,秦柏寧迅速跳下屋頂,進了寢殿,走進臥房,他看到滿地的衣服,他急忙跑到牀邊,就發現秦鴛只穿着肚兜躺在那兒。
秦柏寧用被子蓋住秦鴛,拍了拍她的臉,叫了一聲:“阿姐?”
秦鴛早已神志不清,她聽到聲音就掀掉被子,摟住了秦柏寧的脖子,不停地吻着他的臉。
秦柏寧一驚,他拼命躲避着,邊躲邊說:“阿姐,阿姐,我是寧弟。”
突然他一轉頭看到了秦鴛手臂上的守宮砂,他震驚地回過頭看着身下的女人,原來她進宮這麼久了,炎諒始終沒有碰過她。
這個發現讓秦柏寧心裏又驚又喜,他愣在那兒,而秦鴛就在這個時候吻上了他的脣。
秦柏寧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氣竄上心頭,他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他不能這麼做,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做出了迴應。
慢慢地秦柏寧也閉上了眼睛,他放下牀幔,扯掉了秦鴛胸前的肚兜,抱着她滾入了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