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上陪我在冷宮種菜 >第八十七章 後悔
    炎諒跟小六回到客棧後就各自回了房間,半夜飛鷹回來稟報,說事情已經辦好了。

    炎諒漫不經心地聽着,聽完後他突然對飛鷹說:“你去找江湖人打聽一下,江城子這些年在江湖上的情況,還有他是不是真的封針了。”

    飛鷹:“王上是懷疑江城子?”

    炎諒搖了搖頭:“不是,這事與他無關。”

    飛鷹迷惑了:“那王上爲何還要查他?”

    “因爲……”炎諒說着突然停住了,他望向飛鷹,不滿地說道,“朕需要跟你解釋嗎?”

    飛鷹一拱手一低頭:“不需要。”

    說完就跳窗走了。

    炎諒關好窗,又坐回了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因爲什麼呢?其實他也說不上來。

    第二天一早,飛鷹就來彙報了,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奔波了一晚上,一問清楚就來炎諒門口候着了。

    店家送來早膳,飛鷹就跟着走了進去,炎諒在桌邊坐好,問道:“打聽清楚了?”

    飛鷹:“是,回王上,江城子近幾年在江湖上確實頗爲低調,江湖上的人都說他已經很久不接殺人的懸賞了,至於他平時接的是什麼任務,是否封針,沒人知道。”

    炎諒:“沒人知道?”

    飛鷹:“是,江湖上並沒有明確的消息說他已經封針了,而且這幾年他嫌少露面,沒人知道他的行蹤,也沒人知道他平時都幹什麼。”

    炎諒眯起了眼睛:“江湖人都不知道,小六爲什麼那麼篤定?”

    “這……”飛鷹想了想說道,“估計就是替江城子開脫的說辭吧,屬下打聽的時候發現,這個江城子在女人堆裏的人氣挺高的,崇拜他的女人不少,估計這小屁孩也是其中一個。”

    炎諒白了他一眼,都說了是女人了,小六是女的嗎?

    炎諒“哼”了一聲:“崇拜……”

    他拿起筷子,看着眼前的膳食,對飛鷹說道:“去把他叫過來。”

    飛鷹領命後就朝小六的房間走去,炎諒一直拿着筷子,但沒有動,沒過多久,飛鷹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指着小六房間的方向說:“不……不好了,王上,那孩子……”

    飛鷹還沒說完,炎諒就丟掉筷子飛快地跑了過去,他衝進房間,就看到了牀上那一小團縮着的身影,炎諒的心莫名地一緊。

    他走到牀邊,看到小六閉着眼睛滿臉通紅,炎諒伸出手在他額頭一摸:“好燙。”

    炎諒掀開小六的被子,將他抱了起來,摸着他身上那皺巴巴的衣服,心都被揪起來了,這衣服明顯是溼了又幹的,可見他昨晚夜裏就發燒了。

    炎諒一手抱着小六一手摸着他的小臉,吩咐一旁的飛鷹:“趕緊去請大夫,再讓店家送點涼水上來。”

    飛鷹愣了,這孩子應該就是昨天淋了雨發燒了,王上怎麼那麼緊張,緊張地聲音都抖了。

    見飛鷹沒動,炎諒朝他吼道:“愣着幹嘛?快去啊!”

    飛鷹應了一聲,緊接着衝下了樓,吩咐完店家就跑到最近的一個藥鋪,抓起裏面的大夫就往客棧趕。

    沒過多久飛鷹就回來了,他走進房間朝炎諒一拱手,說道:“主子,大夫請回來了。”

    旁邊的大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完飛鷹的話一臉幽怨地看向他,請?他是被請來的嗎?他分明是被趕來的。

    炎諒看向大夫:“勞煩大夫來看下這孩子。”

    大夫喘着氣,拖着藥箱走到牀邊,看了眼炎諒懷中的孩子就明白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路上那侍衛像趕牲口似的趕着他,他還以爲是誰病得要死了呢,原來就是這個孩子發燒了。

    大夫伸出手把了脈,看了看炎諒,問道:“昨天徬晚有雨,這孩子可是那時候淋了雨?”

    炎諒:“是。”

    大夫聽完笑了笑說道:“公子無需擔心,小公子就是淋了雨,受了涼才發熱的,沒什麼大礙。”

    炎諒皺起了眉頭:“就淋點雨,能燒成這樣?”

    大夫聽完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般來說是不會的,但是……”

    他指着小六亂糟糟的頭髮,繼續說道:“回來後公子沒有及時爲孩子擦乾頭髮,沒有及時爲他驅寒吧?”

    炎諒看看大夫,又低頭看看小六,沒有說話。

    大夫接着說道:“孩子的身體沒有大人這般硬朗,你讓他這般溼乎乎地睡,不發熱纔怪。”

    炎諒滿眼的心疼:“那……現在怎麼辦?”

    大夫看了看昏睡的小六,想了想對炎諒說道:“這樣吧,我先開些外敷的藥,有助於小公子散熱,他這樣也喂不進去藥,喝的藥等他醒來了再喂。”

    炎諒點了點頭:“好,多謝大夫。”

    大夫坐到桌邊,從藥箱裏拿出紙筆,邊寫邊說:“第一次當爹,沒經驗很正常,想必公子平時也不怎麼帶你的孩子吧,多帶帶就好了,其實小孩子發熱很正常,只要沒有其他症狀就不用擔心,注意降溫注意喂水,過個兩三天他自個兒……”

    大夫說到這兒藥方就寫好了,可他一擡頭就看到炎諒跟飛鷹一起面無表情地瞪着他,對,是瞪着他,他不由得住了嘴,是嫌他說太多了?

    大夫拿着藥方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瞅瞅炎諒又瞅瞅飛鷹,倒是來個人接一下呀!

    房間裏,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炎諒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炎諒:“飛鷹,去跟大夫抓藥。”

    飛鷹應了一聲,大夫也感激涕淋地起身離開了。

    兩人都走出房間後,炎諒將小六放回到牀上,他看了小六好一會兒,然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是啊,不就是發熱了嗎,他這麼緊張做什麼?

    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小六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心就是不受控制地抽了起來。

    炎諒替小六換了敷在額頭的汗巾,他一坐下就瞥見了小六丟在牀邊的包,那隻包昨天也淋溼了,直到這會兒都沒幹。

    炎諒記起小六說過,他這次出門只帶了藥,這麼說這包裏應該都是藥吧,藥沾了水還能用嗎?

    炎諒這麼想着,於是撿起那隻包走到桌邊,將裏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到桌上晾着。

    摸着摸着,他似乎摸到了一疊厚厚的紙,他低頭仔細一看,發現包裏還有個夾層,於是他打開夾層將裏面的紙拿了出來。

    紙是疊好放在裏面的,由於泡了水,這會兒都沾在一起了,炎諒小心翼翼地將紙一點一點地攤開來,看着像是幅畫像,難道這就是小六說的他爹爹的畫像?

    炎諒朝牀上的小六看了一眼,這小子之前果然在騙他,明明畫像就在身邊,還騙他說沒有,他倒要看看這小子的爹到底長什麼樣,真的跟他一模一樣嗎?

    當炎諒徹底揭開這張畫像後,他失望地往桌上一攤,畫像泡了水都糊了,根本看不清畫中人的長相。

    炎諒將包裏的藥都拿出來之後,就又走回了牀邊,他用汗巾輕輕地擦着小六的臉,這時小六微微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跟畫像上一模一樣的臉,此刻的他燒得迷迷糊糊的,於是張嘴就叫了一聲:“爹爹。”

    炎諒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知道這只是小六的囈語,但心仍然止不住地顫抖。

    六年前是他親手打下了他與寒姜蕊的那個孩子,他從來沒有後悔過,但是這一刻,他後悔了,若他當時沒有那麼做,現在也會有這麼一個孩子叫他“爹爹”,他會是一個真正的“爹爹”。

    但隨即他又苦笑一聲,即便他當時留下了那個孩子,那孩子最終也會隨着寒姜蕊去了,根本無法出生,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他的孩子。

    連卿與羋崇一直在山上等到第二天中午,纔將地裏的苦葛根都挖了出來,看着羋崇那興奮的樣子,連卿打趣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挖的是人蔘呢。”

    羋崇傻笑着:“此刻在下覺得這些苦葛根比人蔘還珍貴呢。”

    兩人將挖到的苦葛根都裝進揹簍裏就下山了,但是隻走了一會兒,就隱約聽到了幾聲呼救聲。

    羋崇與連卿循着聲音走去,在一棵樹下看到了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坐在那兒。

    連卿急忙跑過去,在那孕婦身邊蹲下,說:“我是大夫,你怎麼了?”

    那女子抓着連卿的手哀求道:“大夫……大夫你救救我,我肚子好痛。”

    連卿趕緊號上了那女子的脈,羋崇在一旁問道:“不會是要生了吧?”

    連卿搖了搖頭:“她還沒到月份呢,就是動了胎氣。”

    說完她又看向那孕婦問道:“你家在這附近嗎?”

    孕婦點了點頭,她擡起手指向了一個方向說:“我夫君在那邊做活計,我就是來給他送個飯,我們是附近農戶。”

    連卿一邊拿出身上的鍼灸一邊對羋崇說:“你去把她丈夫叫過來,這兒有我。”

    羋崇應了一聲就朝那孕婦指的方向跑去,不出三裏地,果然看見了幾個男人在地裏做活。

    聽完羋崇的話,那孕婦的夫君就帶着兩個好友跟他趕了過去。

    四人匆匆趕到,卻發現孕婦已無大礙,正神色自然地坐在樹下,那孕婦的夫君不停地向連卿道着謝,最後連卿好不容易打發他們回去,她轉過身正想對羋崇說下山,卻看到羋崇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連卿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麼了?剛剛回來後就一直沒說話,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羋崇看着連卿,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而後他緩緩問道:“剛剛那套保胎針法,姑娘是從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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