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覺得提到我殺父之仇算家醜？”暗夜空一刀震退暗老後，又轉頭問沈晨，“你也認同這是家醜？”
當時沈晨說是家醜，正好他又聽說暗老要殺楚辭，他能想到的只有楚辭出軌，關鍵楚辭出軌是有跡可尋的，他並不是憑空猜測。
楚辭婚後的所有表現，都在表達着不想跟他過，加上楚辭的弟弟利奧曾經有意跟他提過的竹馬，他纔會被誤導。
他本來以爲暗老出山，是爲他跟暗家的臉面，就算他對暗老把事情鬧這麼大很有意見，卻也沒準備怪罪，結果呢？
“少主……”沈晨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本來並不認同，看到外公的作爲，他卻希望這就是家醜，也覺得應該就是家醜。
明家跟暗家以前的確是同宗沒錯，卻怎麼也牽扯不到家醜上，外公卻非要用家醜來形容，就證明這裏面有事兒。
“小崽子信口開河就想挑撥明暗兩家的關係而已，如果不是家醜，你覺得是什麼？”暗老回答的很肯定，“這就是家醜。”
明月城那邊的人很確定的跟他說過，楚辭終端裏轉出去的所有視頻，包括網上那些上傳的壓縮文件，也全部清除乾淨了。
沈晨的視頻已經刪除了，嚴鳴朋友的視頻也被處理了，當時沒過腦子說的話，已經沒證據了，乾脆就當沒說吧，省得還要解釋。
他並不完全相信暗夜城這邊的技術部，而是讓明月城那邊的技術部處理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放心。
“暗老，你當時並不是這樣說的，說過的話都不承認，人不能這麼不要臉。”站在後面的嚴鳴聽不下去了，他在楚辭損人時也趕過來的。
他跟楚辭不一樣，楚辭有暗家分枝的人保護，他卻是由府衛看守，暗家人不可能去保護他一個總管。
關鍵是楚辭還活着，他手裏的證據也被要求刪除了，知道暗老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楚辭並沒有要求暗家人去保護他。
其實隊伍剛回來的時候，嚴鳴就起來了，但府衛沒有接到通知，就不讓他出來，還是他的幾個親信出面，把他救出來的。
嚴鳴當主管時間是短，但他在府裏當醫生的時間不短，府內有他的親信太正常，他當時也是不想連累親信才跑路的。
府衛只是負責府內的安全跟防護工作，其他雜活都是別人負責，所以就算被關着，府內所有的消息，他幾乎都知道。
他早就跟親信說過了，只要少主回來，就馬上來接應他，他就是想第一時間讓少主明白，暗老是多麼的無恥。
當他知道暗老把當初三方通話時的視頻全刪除時，就有所猜測，結果並不出他意外，暗老果然不承認當初說的話了。
“少主，我自認沒有一點對不起你，對不起暗夜城的地方，你就放這任他侮辱我嗎？”暗老非常生氣，從來沒人敢這麼罵他。
楚辭笑了，“還真是不要臉，您就確定視頻全刪除了，就敢否認說過的話。”他沒想到暗老這樣的人，會這麼天真。
“我殺了你的小混蛋，”暗老又想動手，卻再次被暗夜空攔住了，“少主，凡事要講證據，你不要被仇恨矇蔽了眼睛。”
“呵呵，還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行，那我就拿點小證據出來吧。”楚辭說話時，拿出來一個單獨的行路圖。
誰說轉出去的視頻纔是視頻？誰說行路圖就一定要放在終端裏使用？沒有綁定的行路圖，難道就沒有錄像功能了嗎？
楚辭穿越過來後，最早擺弄明白的就是小小的行路圖，就是靠着行路圖的強大功能，才能那麼輕易就逃離死亡森林的。
行路圖這個名字不起眼，但人家功能卻很強大，定位什麼的就不說了，攝像自然也沒問題，楚辭用的就是這個功能。
轉發時網絡有記錄，播放視頻時的錄像，網絡還會有記錄嗎？
暗老看到楚辭的動作後才反應過來，他又被算計了，但他也不怕，視頻中他本來就沒有承認什麼。
事實也是如此，視頻中暗老的確一次也沒承認過明月宇殺人的事兒，卻也可以說他就是想隱瞞真相，這要看觀看的人怎麼想。
“暗老，您爲什麼要隱瞞真相。”人都有逆鱗，父親的死就是暗夜空的逆鱗，視頻沒出來前，他就已經相信楚辭說的話了。
“少主，您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我爲什麼要殺他的原因了，他就是來挑撥兩家的關係，你的反應也證明了這點。”暗老早就想好了說辭了。
“那您說說，他爲什麼要挑撥明暗兩家的關係，挑撥成功了，對他有什麼好處。”暗夜空質問道。
“挑撥成功意味明暗兩家會出現修補不了裂痕，意味着暗夜城將會再次孤立無援，意味……”
“您老搞錯了吧，就算明暗兩家鬧掰了，暗夜城也達不到孤立無援的程度吧？以前明暗兩家關係也沒多好。”李毅打斷了他。
現在傭兵團都是新人，對暗夜城往事不太清楚，但他父親是以前暗夜傭兵團的老人，跟他說過那時候的事兒。
當年暗夜城是艱難了些，卻也不是孤立無援，據說各城池收到求援信息後，都安排人去了，這怎麼能叫孤立無援。
“你知道什麼？如果不是孤立無援，大小姐怎麼會戰死？”暗老還記得當時的悲慘場面，花一樣年齡的大小姐，就那麼失去了生命。
“暗森，你真當別人都死了嗎？大小姐是怎麼死的，你會不清楚，我看你是真不要臉了。”暗哲不再沉默。
暗夜空轉向暗哲，“她不是守護暗夜城戰死的嗎？”不只是暗老這麼告訴他，父親還活着時，也是這麼告訴他的。
二十年前那次獸潮，就是從暗夜城過的，那時候的暗夜城沒有同盟，暗家不少高手都死在了那場獸潮中，包括他母親。
“如果不是被明月宇傷到筋脈，她會戰死嗎？”暗哲本來不想說的，他厭惡那位戀愛腦的大小姐，卻不想如了暗森這個老東西的意。
他只說大小姐戰死，爲什麼不提被她害死的那些無辜的人呢？如果不是她的任性，那些人本可以不用死的。
當然了，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就讓他們少主以爲他母親是被明月宇害死的吧，反正並不算冤枉他。
“暗老，您還有什麼隱瞞我的。”暗夜空眼睛已經紅的要滴血了，暗老隱瞞他也就算了，爲什麼父親也沒告訴他。
如果父親跟他提過這件事兒，他也不會現在才知道兇手是誰？
“少主，您看不出來嗎？這是他們串通一氣給我設計的圈套。”暗老很清楚，這件事兒絕對不能承認。
“暗森，你不會真以爲我一點證據都沒有嗎？”暗哲敢帶着族人過來，自然不會豪無準備。
其實上一任城主死的時候，他們就懷疑了，就是有所懷疑，分枝的纔會想搶城主之位，就怕城主之位落在明家手裏。
當初暗家分枝奪城主之位時，爲什麼會敗給暗森，並不是暗森多厲害，而是因爲暗森有明家的支持。
暗哲開始也搞不明白暗森中明家的關係，分枝的人被趕出城主府時，他們都以爲明家人會接手暗夜城，結果接手的卻是暗森。
當時他還想不明白，明家爲什麼會放棄到手的肥肉，少主長大後，他才猜出了原因，卻不敢也不能說。
他也是那時候才明白，爲什麼暗森掌控信暗夜城後，會把城主府跟暗夜傭兵團的人大換血，可惜明白的有點晚。
“哦，那你就把證據拿出來，空口白話，並不能讓人信服。”暗森確定他不敢說瞎說，不是誰都像楚辭那個小崽子那樣無所顧忌。
“少主，這是當年城主死亡時的調查報告，還有大小姐當年的就醫證明。”暗哲現在的確還不敢提，怕牽連族人。
當年的人死了多少，他已經計算不清楚了，還沒站穩腳跟前，他並不敢妄動，所以他只給了暗夜空兩份報告。
暗夜空接過報告後才終於明白，原來他手裏的報告早在十七年前就被篡改了，怪不得會變成懸案呢？
他也是此時才意識到，特權真是好東西，擁有特權就算被殺的是一城之主，照樣能逍遙法外，這就是特權。
“我真蠢。”他覺得楚辭罵的沒錯，他自認爲很聰明，事實上卻被教成了傻子，一直被人牽着鼻子走，蠢透了。
楚辭本來是挺同情他的，但被當了家醜不能外揚後，卻覺得他活該，偏聽偏信不動腦子，活該他被人耍的團團轉。
他倒是沒有直接罵出聲，他想看看暗夜空怎麼處理暗老頭，要是處理結果讓他不滿意，那就不是罵人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