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碩把衣物放在木桌上，瞪了一眼破曉：“才一個下午沒回來，就忘了下午說的話了？”破曉搖搖頭。
李碩點點頭：“曉曉，換身衣服吧，不然別人都以爲你是我的僕人。”破曉於是便抓起一件衣裳，脫掉了自己原有的破衣爛衫。十五歲的少年，身材已略顯高大，只是身形卻仍顯瘦弱，可能是營養不良導致，雖然經常做苦力，背部肌膚卻仍是光滑雪白。破曉直接□□上身更衣。
李碩雖然也是男的，但還是面紅耳赤，背過身：“曉曉，下次別這麼光明正大了。”而身後的破曉愣愣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待兩人都更好衣後，李碩看着對面的破曉，滿意地笑了：破曉一身淡黃的長袍，頭戴逍遙巾，簡簡單單在腦後挽起一個髮髻，頭髮披散着，與逍遙巾上垂下的飄帶相互映襯，作爲下人的卑賤之感頓時一掃而空，只是眉宇間的愁緒仍未散去。李碩想道：從此，再也沒有人會拿他當小廝了。
破曉也同樣看着對面的李碩，月白色的袍子襯托着那張俊美的容顏，李碩不喜歡帶竹冠，他拿髮帶在腦後束了一個小辮子，辮子沒有很高，整根辮子很短，大約只有五寸，餘下的頭髮則隨意散在肩上，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不禁讓人嘆道，好一個少年郎！
破曉張口欲言，房門卻被敲響了，一靈劍宗弟子端來了食物，不知不覺，已到傍晚。
夜半，李碩側躺着，而破曉則翻過身，背對着李碩。李碩把手枕在腦袋下：“曉曉，有心事嗎？”
破曉猶猶豫豫地開口道：“謙……謙玉，我一直想跟你說……”
他深吸一口氣，似下定決心要一吐爲快：“我從小就在流浪，我對我的父母一無所知，我一直以爲進了陶家，他們會對我好一點……”破曉哽咽了：“直到我遇見了你，你是我唯一見過與我平等相待的人，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李二公子，萬衆矚目的對象，還是開靈成功者，靈劍宗的貴客，倩雨仙愛徒，你永遠是我心中的李謙玉，待人平等的李謙玉，不會嫌棄我的李謙玉……”
李碩感覺身邊的人翻了個身：“謙玉，哪怕只是光芒四射下一片小小的影子，哪怕只是漫山芬芳中一抹不顯眼的青色，我亦願跟你，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