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種的西瓜就要熟了,沒打農藥,用的都是我自己搞的堆肥,我怕壞掉都用網子兜起來,等熟透了,你帶甄甄和粥粥回去喫。”鬱爸爸動不動就要顯擺自己的勞動成果。

    靳文彥笑着頷首,“您去年種的草莓就不錯,粥粥回去後還回味無窮。”

    鬱爸爸兩眼放光,“草莓我一個個用網子套上,就怕被蟲子喫掉,你們就喫不着了!但你媽總嫌棄我玩物喪志,還是你懂我!”

    鬱媽媽眯着眼扔了兩個眼刀過去,靳文彥握拳咳了咳,鬱爸爸立刻慫慫地不敢說話了。

    鬱媽媽好笑地看着他們,在她看來,靳文彥除了失憶這一點,稱得上是完美女婿了。

    事實上靳文彥身材高大挺拔,又格外英俊沉穩,一進門就把鬱曼的老公襯得不顯眼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別人暴富發達了,自己看着並不羨慕,但身邊人尤其是堂姐堂妹過得比自己好,心裏就很容易不舒服。

    鬱曼這姐妹三人喜歡針對鬱甄,多少有點這樣的意思。

    她們喜歡拿鬱甄做比較,鬱媽媽也不免會拿她們作比較,在她心裏,這世界上沒有哪個女孩子比自己女兒好,或許全世界所有媽媽都這麼認爲的。自己的女婿比鬱季堂那門的女婿強,這讓鬱媽媽無比舒暢。

    雖然失憶後的靳文彥一無所有,可那又怎麼樣?鬱家又不是沒錢,所以鬱媽媽一直對靳文彥很滿意。

    鬱甄正窩在鬱媽媽邊上撒嬌呢,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呦,甄甄啊!”

    是鬱甄的堂嬸嬸。

    堂嬸嬸穿着一身大紅的禮服,臉上塗得跟媒婆似的。

    她視線在靳文彥身上掃了一圈,很不以爲然:“聽說文彥找到工作了!是送快遞的還是送外賣的呀?”

    呦呦呦!這又來勁了!鬱甄想問問她這張臉每天都是怎麼保養的,怎麼就那麼厚呢!

    堂嬸嬸見鬱甄不說話,心道靳文彥找的工作肯定不好,她平時經常被鬱甄媽媽壓一頭,好不容易能反壓回去,更蹬鼻子上臉了,“我們家嘉言呀去年事業乾的不錯,一年賺了一百多萬呢,換了輛奔馳車,現在還準備給鬱曼換套大點的房子,要我說男人長相不重要,能賺錢纔是真的!”

    靳文彥當然不會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可鬱甄一向不知道什麼是容人之量。

    她和靳文彥還沒離婚呢,打靳文彥的臉不就等於打她的臉?

    懟人這種事就是要趁早,否則事後想起來吵架時自己沒發揮好,那不是要拍斷大腿!

    鬱甄彈了彈手指甲,眯着眼笑了:“哎呦,堂嬸嬸,你不說我都忘了問,你家嘉言去年賺了那麼多錢,有多少錢是花在你身上的啊!”

    堂嬸嬸笑容一僵,杜嘉言這人極其摳門,對她這個丈母孃也愛答不理的,鬱曼給她買件衣服,杜嘉言知道後都要指着鬱曼罵半天,去他們家喫飯時還藉着酒力掀桌子發火,她後來實在沒辦法,把買衣服的錢還給了鬱曼,杜嘉言這才罷休。

    她哪好意思說一分錢沒花?笑得乾巴巴的,“哎呦,我們這個歲數哪好意思讓女婿花錢啊!自己又不是沒有退休金,堂嬸嬸我一個月退休金也有五六千,你叔叔一個月七千多,我們倆一個月拿一萬多,這日子笑眯眯的過,哪需要女婿幫襯!”

    鬱甄可不會放過她,她坐直了身子,愈發來勁了!

    “要不要是一回事,給不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堂嬸嬸,我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文彥也剛找到工作,日子過得很拮据。既然你們拿那麼多退休金,杜嘉言也賺了不少錢,那能不能借給點我!也不要多,二十萬就夠了,一個月還三千,我算算,也就六七年就還完了,很快的!”

    堂嬸嬸:“……”

    你都把路走死了,還讓別人怎麼走!

    堂嬸嬸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摸了摸頭髮,想扯開話題,偏偏鬱甄的話把她擡得高高的,而她剛纔也把大話給吹出去了,現在要說沒錢吧,顯得自己特別小肚雞腸。

    可要說有錢,借給鬱甄二十萬?想得美!她找鬱甄借錢還差不多,哪有錢借給她!

    再說她的退休金還要養活小女兒名姝,鬱倩找的男人也不省心,經常從家裏掏錢,家裏這點錢早就要被三個女兒給掏光了。大女兒託鬱甄家的福,過得倒不錯,可惜女婿不給好臉色啊,鬱曼又不當家,這日子哪像鬱甄過得那麼舒坦!

    堂嬸嬸沒想到鬱甄現在嘴巴這麼厲害,一點便宜沒佔到,不由乾笑了兩聲,“哎呦,鬱甄你真是說笑了,你家那麼有錢還找我們借錢?”

    鬱甄第一次這樣懟人,簡直能用酣暢淋漓來形容。

    她幽幽嘆了口氣:“堂嬸嬸你這就不知道了,其實我們家也就是表面上風光,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最近我那的花都死了,爲什麼?省水費沒水澆花呀!”

    堂嬸嬸牙差點咬碎了,“哪有你這樣跟堂嬸嬸哭窮的!”

    奇怪!這是她朝鬱媽媽哭窮借錢的套路!

    怎麼被鬱甄學去了!還青出於藍!

    堂嬸嬸:“呵呵,甄甄啊,你這……”

    鬱甄:“我記得堂嬸嬸去年找我媽借了一筆錢,不知道還沒還啊?大家都是好親戚,堂嬸嬸你一直很疼我的,我才借二十萬,錢也不多,你不至於不借吧?”

    二十萬?簡直要她老命!可鬱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她怎麼能承認自己沒錢?

    她一直自詡有錢人,拼命往鬱媽媽的圈子擠,就是想把小女兒名姝嫁入豪門,現在要是不借不就是露怯了嗎?

    堂嬸嬸嘴角的肉都在抖,“二十萬確實不多,可是……”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堂嬸嬸你最疼我了!向你開口準保沒錯!”

    “不是,鬱甄……我……”

    鬱甄故作驚訝,無辜地眨眨眼,“堂嬸嬸,這點錢你不會沒有吧?”

    堂嬸嬸能承認自己窮嗎?怎麼可能!可向來都是她朝鬱甄家借錢,哪有再往外掏的道理?堂嬸嬸心在滴血,差點把牙給咬碎了!罷了!反正她家還要靠鬱老爺子賺錢的!這筆錢遲早賺回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心一橫!

    “不就是二十萬嗎?都是小錢!我借!”

    鬱甄不動聲色地揚起脣角,萬萬沒想到出來參加宴會就能賺到二十萬!

    紙片人鬱甄對錢沒概念,也看不上二十萬。

    可她窮啊!她是破產千金,二十萬簡直是雪中送炭!

    至於還?呵呵呵噠,錢是沒有的,一個月三千也沒有,問就是窮到喫不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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