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藥香小寡婦:戰死的相公回來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兄妹反目
    “阿納沙,你沒事吧?”二人平穩落地,阿如汗也勒緊繮繩急匆匆跑了過來。

    看見妹妹完整無缺的站在那兒,他心底的焦急立時少了大半,開口便想要責叱她盲目往馬場上衝的舉動。

    “你怎麼回事,爲了一箇中原男人至於麼!要是被馬踩傷了可怎麼得了!”

    阿納沙就那麼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原本熟悉的阿兄一直在指責她的不對,一言不發。

    面前的人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是她打心眼裏最崇拜的阿兄,現在怎麼好像突然就變得陌生了呢?

    小時候自己不聽話,老是欺負別人,不是他拉着自己認真教育她:人人生而平等,不該任意欺凌他人麼?

    她以爲她阿兄是有顆佛心的人。

    但是現在呢?他竟然會爲了只是贏一場賽馬比賽,就用暗器傷人,不,不止是傷人,他甚至可能會害死人。

    阿納沙看着他,胸腔裏翻江倒海的憤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感覺很累,累的心慌。

    柳蘇蘇帶着天冬從後面走過來,輕叫她一聲:“公主剛剛受了驚,先回帳篷休息去吧,今日的比賽肯定無法繼續了。”

    “嗯。”阿納沙訥訥的嗯了一聲,轉身剛要走。

    便聽她的兄長阿如汗在身後暴喝:“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取消比賽,你們中原人就是這麼輸不起嗎!”

    阿納沙微愣,隨即一個箭步衝上來,狠狠在她的阿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

    阿如汗被她打的頭偏向一側,愣住了。

    “阿如汗,你以爲就算是你贏的了比賽,就能贏得了尊重嗎?要不是你先傷了方先生的馬,又差點要我命,他怎麼會輸?!”

    “你能不能不要句句話都在維護那個中原男人!我纔是你阿兄!”阿如汗也來了火,指着阿納沙就要罵。

    還是天冬上前攔住了。

    小姑娘小胸脯一挺,器宇軒昂的:“行了,你沒看見你妹妹剛纔差點被馬踩死啊,怎麼當哥哥的,這時候還只有自己心裏那點可笑的自尊心,噁心。”她啐了一口在地上,然後拉着阿納沙跑了。

    阿如汗站在原地,看着妹妹消失的背影,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在這個中原人的軍營裏,明明應該是他和妹妹兩個人站在一邊啊,現在怎麼回事,爲什麼他最可愛的小妹妹現在竟然跟那羣中原人站在一起違抗他?

    難道是因爲剛剛那個中原人?

    他一時火氣,視線一掃,很快找到了一旁正在被柳蘇蘇治傷的方金明。

    他剛纔爲了救阿納沙,整個手臂下去撈人,力氣沒用對,現在脫臼了,疼的厲害。

    柳蘇蘇醫術精湛,不等軍營裏的隊醫過來,自己就已經幫人弄好。

    “沒什麼事兒,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這個手暫時先別做重活兒。”

    她剛囑咐完,就聽身後傳來阿如汗不標準的普通話聲音:“中原蠢豬,你把我妹妹怎麼了!她竟然不要命也要救你!”

    他意在追問方金明和阿納沙的關係,可看到對方面無表情格外淡定的樣子,一時火氣不知道從哪兒竄起來,上來就要給他一個背摔。

    眼看他要去扯方金明受傷的那條手臂,柳蘇蘇怎麼能允許自己剛剛治好的患者再受傷害。

    她反手一拳,正好打在阿如汗的肚子上。

    過去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她是跆拳道黑帶。

    真刀真槍的打,她未必是面前這個壯漢的對手,但是搞偷襲的話,她還是很有些發言權的。

    一拳重重打在阿如汗的肚子上,他疼的啊了一聲,彎腰倒地。

    “你……你這個臭女人!”他窩在地上像個蝦米似的罵柳蘇蘇。

    方金明怕他暴起傷人,立時站在了柳蘇蘇面前,將人護在了身後。

    此時,剛剛去處理事情的沈懿也回來。

    他不用人說,已經看到了現場的局面。

    原本還不錯的臉色立時就黑了下來,他也並不多說,上前俯身一把將阿如汗從地上拎了起來,冷聲:“我原以爲你是條漢子才留你到現在,現在一看,你們東胡都是一幫蝦兵蟹將,不如平了算了。”

    他拎着阿如汗的衣領,反手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阿如汗啊了一聲,這一拳比柳蘇蘇那一下不知道重了多少,他眼前一黑,然後暈了過去。

    -

    另一邊,阿納沙被天冬送回了帳篷。

    她雖然是個俘虜,到底還是敵國的公主,所以柳蘇蘇比較貼心的給她安排了個侍女,叫小碗的伺候她的起居。

    小碗見她一頭冷汗的回來,趕忙去打了盆熱水,將乾淨的面巾在熱水裏浸了以後,然後一點點替她擦掉臉上的汗漬。

    溫熱的水覆蓋到臉上,阿納沙的魂神好像終於回到了身體裏面。

    她不懂,爲什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中原侍女尚且關注她的死活,而她那個從小長大的阿兄,就像是失了智,滿腦子都是輸贏,好像根本不關心她是否會死。

    她嘴脣動了動,問小碗:“我又不是你親主子,你對我那麼好做什麼。”

    小碗愣了一下,隨即憨笑道:“一天的主子也是主子啊,夫人說您人很好,叫我好好伺候着。”

    “可我國家的軍隊曾經殺過你們中原的人啊。”阿納沙心裏像是有火,急需要發泄出來,她口不擇言的將東胡軍隊抓到中原人會採取的那些暴虐的手段講給小碗聽。

    她希望能在那張純白無瑕的臉上,看到她們對自己的恐懼。

    對東胡的恐懼,或者厭惡都行,這樣她纔會覺得,自己和阿兄是一類人。

    不出所料,當小碗聽到一箇中原士兵被剝了頭皮掛在城門口的時候,眼裏分明流露出來了恐慌和噁心的情緒。

    可稍縱即逝,她沒有說什麼,就連替她擦臉的動作都沒停。

    “可是十一公主你不一樣的。”她臉上表情溫柔。

    阿納沙聲音急促:“有什麼不一樣,我也是東胡人啊!我也可以騎馬上戰場的!”

    小碗看着她笑,眼裏全無恐懼,只有些許的心疼:“我們夫人說了,十一公主是個好女孩,只是生在亂世,生不逢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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