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要不這樣，你把她電話號碼給我也行，我自己打電話問她。”
“我沒有。”
“那你們平時怎麼聯繫的？”他感到不理解。
“……微信。”
“微信……”微信也可以，至少能聯繫上她不是。“那你方便把她微信推給我一下嗎？”
楊少華有些遲疑，“這個……不是我不願意給你們，是她不想要你們知道。”
見他們不相信，把手機遞給他們，上面最新一條消息說道：請不要把我的微信外傳，謝謝。
客氣又疏離。
何世傑硬着頭皮提議：“要不我拍一張照片，我直接輸微信號加她，她就不知道是你推的微信號了，你放心。只要我們不說，她就不知道。”
楊少華嘴角抽搐兩下，“這都用不着她知道，都直接把真相寫臉上了。你現在加她，她能不知道是我說的嗎？”
說着說着視線移開，落在陳南一身上。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番，舒出一口氣，“罷了，看在小陳確實長的挺不錯的份上，我把微信號發你。要是有本事請我喝喜酒，我們同學還有得做。”
何世傑欣然一笑，“謝了，少華。”
幾人分開時，何世傑仍不忘提醒他一定要加好友。“微信號發你了，是男人就別慫，今晚就加，聽到沒？”
陳南一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無情的推開肩上的手，“多管閒事。”
“你現在嫌我多管閒事了，剛讓我去要微信咋不這樣說呢。”何世傑對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呸，渣男。又慫又渣。”
陳南一喝了酒，開不了車。他在打車和走路回去中猶豫片刻後，選擇了後者。
平日裏想着散步太浪費時間了，他寧願把走路的時間用來工作，而不是散步。興許是今天晚上的月色撩人，難得有了好心情，便覺得坐一會兒挺好。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最近通話中找到周舒桐，打了過去。“陳總。”
陳南一：“後天去西班牙的飛機票幫我取消，還有畫展的也取消。”
周舒桐快速瀏覽了一下他的行程表，沒有行程衝突。問道：“請問您是有其他安排嗎？那要幫你換其他時間的嗎？”
“不用了，謝謝。”
周舒桐：“好的。”
陳南一打開門，彎腰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換上，一邊走一邊扯掉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單手解開襯衫最上面兩顆鈕釦，端起茶几上水杯，接連喝了兩杯才壓住心底的煩躁。
靜默幾秒鐘後，起身往浴室走去。不一會兒，浴室裏傳出水流聲。
他換上了純白色的t恤衫和運動褲，看上去就像個熱愛運動的大學生。
溼漉漉的頭髮隨意的搭在額頭上，一滴水珠從發尖掉落，經過他的耳後滑進他的衣服裏，他用肩膀上的毛巾敷衍的擦了兩下。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面前的手機上，看着何世傑發來的那一串數字發呆，手機在他手中熄屏又亮起，又熄屏又亮起，循此往復。
“叮……”微信提示音打斷他的沉思。
幾秒鐘後很快又發來了一條，【我剛剛加她，直接被拒絕了。我估計你也一樣，算了，別加了。免得你看見拒絕的消息氣的進醫院了。】
何世傑很清楚的知道要怎麼激發一個嘴硬的人的鬥志。
“你什麼時候加季禾子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狡詐，“嘿嘿，我騙他的，還是讓他自己去被罵吧。”
與何世傑猜想的一樣，陳南一的視線開始聚焦，慢慢的手上有了動作，點開添加好友輸入她的微信號，點擊發送。這次沒有遲疑不決，動作一氣呵成。
但是他很快收到了拒絕加好友的消息。
不死心的再試了一遍，拒絕的消息還是如約而至。不管他加了多少次，就收到了多少次的拒絕。
“幼稚，”季禾子腳邊的手機隔一分鐘就會亮起來一次。她坐在臥室的飄窗上，透過窗戶看着對面街上的車水馬龍發呆。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掀起一絲笑容。
蘭溪附屬中學
“嘀嗒……”放學鈴聲響起。
“陳南一，季禾子，今天你們值日，走的時候別忘記鎖門。”
兩人異口同聲應道：“好。”
季禾子把剛發的數學試卷裝進書包裏，拉好拉鍊後起身準備去擦黑板。“你讓一下，我要出去。”
“等一下，”陳南一掃了一圈教室，只剩下他的前桌何世傑還趴在課桌上睡覺。他伸出腿踢了一腳何世傑的椅子，後者被嚇得立馬站了起來。“……我沒有睡覺。”
他看着沒人的教室，鬆了一口氣：“媽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老高。”猛然轉過頭來在兩人臉上來回打量，猥瑣的笑道：“你倆……放學還不走，是想幹嘛？”
季禾子：“值日，你要幫忙？”
他還沒開口說話，陳南一率先開口把他趕走了，何世傑離開時還十分貼心的幫兩人帶上了教師的門。
季禾子看了眼教室裏的時鐘，已經快六點半了。她昨天和人換班，今天七點要去店裏幫忙的。要是再耽誤一會兒，就要遲到被扣工資。“你快點讓開，我打掃完衛生還有事。”
“什麼事？和……胡……那個誰討論數學試卷嗎？”他低着頭，表情不自在的問道。
“什麼討論數學試卷，我要去打工啊，陳大爺。”
“哦，”不是偷偷去見什麼人就行。陳南一從桌子裏拿出筆記本和筆放在她的課桌上，“把你電話號碼寫給我。”語氣嚴肅的就像是看見了她無藥可救的數學試卷了一樣。
季禾子煩躁的撓了撓頭，不知道陳南一從誰那兒聽來的她有電話這件事的。她渾身上下哪一點像是會有手機的，偏偏他還很相信，纏着她已經問了一天了。
用力的合上筆記本，“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沒、有、手、機。”
“我都看見你給隔壁班的那個誰傳小紙條了，還說什麼……晚上打電話一起交流數學題啊。”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勢不爲所動。
見她一提起某人便一臉笑意就來氣，嗤笑一聲：“那個誰數學常年吊車尾，你還跟他交流，嫌你數學不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