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飢餓面前,什麼都能喫。簡單用冷水衝了一下,直接上嘴啃。
往肚子裏填了點東西,她才終於活了過來。倚靠在冰箱門邊,繼續搜刮能喫的食物。
門口傳來說話聲,緊接着就是“咚”的一聲。防盜門“吱呀”響,有人拉開了門。廚房裏的人一心撲在冰箱裏,沒聽到門口傳來的異動。
週一連着上了兩天的班,晚上只躺在桌子上睡了兩三個小時。腦袋在連軸轉過後,出現了暫時性失憶。忘記了前不久兩人剛吵過架,而且她說了狠話不會去找她。
回來時就近在在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裏買了兩包螺螄粉,準備晚上回去煮。出電梯卻發現她們家的防盜門是開着的。
伸出腦袋往裏看,“門怎麼沒關?”
“季禾子?你在家嗎?”
在廚房偷喫的人,拿着西紅柿從廚房走出來。“我在家。”
“哦,你在家啊,那……”你怎麼不關門?和她視線相交,之前爭吵的畫面一幀幀顯現在她腦海中。
她脫鞋的動作頓住,尷尬咬脣。糟糕,我怎麼忘記已經和季禾子絕交了?
有點尷尬腫麼辦?
季禾子喫完最後一口西紅柿,問還站在門口的人:“怎麼不進來?腰扭到了?”
邊問邊走向門口,撿起地上的口袋放在鞋櫃上面。幫她把擡起來的那隻腳上的鞋子脫掉。
“另一隻。”
聽話的放下腿,一邊偷瞄她一邊佯裝困難的擡起另一隻腿。脫完鞋子後,就見季禾子從鞋櫃裏拿出她的小白兔拖鞋,整齊的擺放在她腳邊。
週一頓時感覺到受寵若驚,一個飛撲跳上她的背,摟住她的脖子。她腳底沒站穩,兩人都摔在地上。
季禾子反應敏捷用手掌撐地,沒有摔倒那裏。週一慘了,上半身被季禾子甩出去,臉着地。
劫後餘生的摸了摸臉上的粉,幸好。
移開腦袋上的腿,動作麻溜的起身。“臉沒事兒吧?”
她乾脆坐在地上,懶得動了。指了一下她臉蹭過的地板,笑眯眯的說:“沒事,就留了一地的粉,待會兒你記得拖一下。”
季禾子扶額,單手叉腰。“要不我給你報名參加德雲社吧。”這麼會說。
“可以啊,最好是和郭德綱搭檔。”說着說着開始在腦袋裏幻想和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先生同臺演出,人生一大喜。
“那你慘了,他現在改說單口相聲了。”
週一:“其實我倆可以去參加一個雙人相聲。”
“我就不丟這個臉了。”季禾子踢了踢她的腳,問道:“今天晚上喫什麼?我一天沒喫飯了,餓死我了。”
她不想動,就想躺在地上。但是……季禾子不會煮飯,泡麪也不會煮,她進廚房會發生爆炸的。
拖着疲軟的兩條手臂,拿上鞋櫃上的口袋,走進廚房。把季禾子從廚房裏拎出去,關上門。
“砰”的一聲,門從裏面打開,週一端出兩碗螺螄粉。嘆着氣把一碗推到季禾子的面前。
季禾子盯着螺螄粉份量只有碗的一半,感到不解:“只買了一包嗎?”
“你今天去幹嘛了?一天沒喫飯。”
嘬了一口螺螄粉,嘴裏冒出熱氣。酸酸辣辣的,很好喫。等口裏的粉絲全嚥下去後,“受邀參加附中的開學典禮。”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放下筷子,從包包裏掏出手機,仔細確認是否收到了附中開學典禮的邀請。
她的短信界面乾乾淨淨,除了移動短信和驗證碼,剩下的都是垃圾短信,沒有未讀信息。
舉着手機回到餐桌上,憤憤不平:“學校爲什麼不邀請我?明明我也是從附中畢業的。”
季禾子抽出紙巾擦額頭上的汗水。“老師說這次校長只邀請了從京大畢業的回去參加開學典禮,明年可能就是你的學校了。”
“哼,你們成績好了不起啊。”用力的拿筷子戳碗,點開朋友圈,這次肯定會有參加的同學曬合照的。
我倒要看看是誰都回去參加了。
果然朋友圈的第一條就是老同學的大合照,把每一張合照拉開到最大,認真審視每一張臉。
裏面大多數她都不認識,不過確實她這一屆好像是沒什麼人考去京大。
看來看去,還是我家季禾子最好看。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下),我家禾子旁邊的人是……那個誰嗎?
他也去了?他算咱們附中的學生嗎?沒畢業的都能去,我們這些正經畢業的怎麼就沒資格了?
嘖,地中海現在咱還這麼嫌貧愛富呢。
我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學生,難道不可愛嗎?
她下次回家一定要去學校問問地中海,哼,生氣……臭男人,那個誰也是。
“陳南一爲什麼不和你在一起?嗯?”
“他是不是想吊着你,嗯?”
“還是他拒絕你了?他憑什麼拒絕你?”
“媽的,都是一羣渣男。”
“除了秦時,這世界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敢拒絕你,老子我下次遇見她,就讓他見識見識蘭溪一條虎的實力。”
跟週一相處久了,也懂得一點醫術,她這屬於幻想性醉酒。順她的毛就行,不用藥物,直接能好。“嗯,好好好,蘭溪一條虎,我們能喫飯了嗎?”
蘭溪一條虎落座,霸氣喊道:“喫。”
那天季禾子臨時改了回原城的航班,沒回去附中,直接讓老師送她去了機場。
回去後,假期結束,學校收假,工作漸漸忙碌起來。
十五六歲的學生還是孩子心性,喜歡玩。國慶收假回來,變得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嚐到了玩耍的快樂,在學習上面開始放鬆警惕,不上心。
又正值換季,容易感冒發燒。隔壁五班的孩子就已經有好幾個生病請假的。
相比較而言,她更擔心孩子們的身體,現在的孩子營養好,但缺乏運動,免疫力低下。
在經歷了口述八百字的觀後感後,逐漸回憶起當年跟它有關的慘痛遭遇,並把她體驗過的用在她學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