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沒意識到現在門口站着一個人。
擔心突然發出聲音會嚇到季禾子,放輕腳步,不過好在房間裏有地毯,不會發出聲音來。
季禾子和陳陶安有個共同愛好,喜歡聽陳鴻宇的歌。下一曲的前奏才放了幾秒鐘,就看見他們同時蹙緊眉頭。
推了推陳陶安的胳膊,“陳陶安,換歌。”
“你離得近,你換。”他躺的正舒服,連擡手的勁都使不上來。
季禾子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懶得動彈:“你換,我不想動。”
陳南一伸出手幫兩位懶人切歌,他們都以爲是對方換的。音樂聲起,桌上的小腳又開始隨着音樂聲晃動。
敲打兩下陳陶安的小腿,他睜開眼睛。視線裏突然出現陳南一的臉,忙把腿放下來。“小……”叔。
陳南一捂住他的嘴巴,讓他動作聲音小一點,不要嚇到季禾子。陳陶安很受傷,心想:所以他被嚇到就沒事了?
他都已經那麼傷心了,秀恩愛還湊到他眼前來,他是有苦說不出啊!
走出去時故意腳下用力,發出聲響來。哼,就要嚇她。
季禾子聽到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側頭看見陳陶安正好關上臥室門。精準無誤的轉到陳南一的方向,問道:“陳陶安怎麼了?你讓他出去的?”
現在換陳南一愣住了,立馬露出笑容。“嗯,你怎麼知道我進來的?”
手掌撫上她的小腿,開始按摩。
他剛剛百度過了,上面的網友說女生在生理期的時候,不光是會肚子疼,小腿還會痠痛,按摩一下會好很多。
“我手勁重不重?”
季禾子搖頭,不輕不重,剛剛好。看在他按的舒服的份上,勉強接受他的服務。
“我剛剛聞到你的味道了。”
陳南一:“我有什麼味道?”
她故作神祕,“不跟你說,反正你在我方圓幾裏內,我都知道。”
“嗯,”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強迫去問她。“舒服點了嗎?”
季禾子眯着眼睛,像只偷懶的小貓。“很舒服啊,對了,你剛剛進來找我幹嘛?”
“喫飯了。”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他像是纔想起進來應該出去喫飯的事。
季禾子一把打開小腿上的手,着急忙慌的在地上找拖鞋。“你怎麼不早說?怎麼能讓叔叔阿姨等我喫飯呢。”
陳南一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扶在椅子上做好。彎下要把被她着急踢進去的拖鞋拿出來,給她穿好。
“飯還沒做好,你不要着急。地板涼,不能光腳踩。”
季禾子:“那……”
話被敲門聲打斷,門口傳來餘女士關心的聲音。“一一,禾禾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進來看看?”
陳南一回道:“她沒事,你不用進來了。”
“……好吧。”餘玉失望的離開。
季禾子垂下頭開始懊惱,剛剛和陳陶安聽音樂聽的很投入,不小心忘記他父母還在這裏了。
她沒去廚房裏面幫陶桃一起煮飯,他媽媽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懶惰,不熱愛勞動的人。
好像男生的父母都喜歡做飯好喫的女生,她只會插電燒開水。
“陳南一,我明天去上廚師班學習做菜吧。”
他沒有回答是也沒有直接否定她的選擇,而是幫她想清楚到底需不需要這樣做。
“如果你是真的對做菜產生了興趣,從你自己的角度考慮,你喜歡做菜,想要嘗試,那麼我支持你去。”
“但是……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讓我父母喜歡你而去學做菜,我不希望你去報這個廚師班。”
季禾子猶豫,她是真的對做菜這件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還不會做菜。
“可是……我不會做菜,你媽媽會不會不喜歡我,她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不良家婦女型的。”
“你是嗎?”氣的季禾子拿拳頭錘他,陳南一笑着說:“阿禾,做菜只是額外的附加值,沒有不會扣分。”
“只要有人會做就行,剛好我會。”
她想了想,認爲陳南一說的話不靠譜。“我也想好好表現一下,儘量不要太……不良家婦女了。要不待會兒喫完飯,我去洗碗吧。”
“你確定?”語氣裏充滿了不相信。
季禾子生氣,“確定。”
餘玉一看見季禾子的人,內心的傾訴欲和關心噴涌而出,對陳南一的提醒視而不見。
“禾禾,你有哪裏不舒服嗎?”緊張的上下打量季禾子,陳南一甚至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另一層含義。
他感覺餘女士懷疑他剛剛在房間裏打了季禾子。
季禾子:“沒有的,阿姨。”
“那你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講啊。”說話的時候甚至想拉起季禾子的衣服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被打的印記。
陳南一無奈說了一句:“媽,你想多了。”
餘玉沒想到被看出來了,默默的收回探詢的手。低聲唸叨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陳北檸端上最後一道菜——糖醋魚,象徵着年年有餘。陶桃讓他們都入座了,不要都站着聊天。
餘玉立馬挽上季禾子的胳膊,說是要跟季禾子坐在一起,幫她夾菜。
最終形成的場面就是,季禾子兩邊都有人幫她夾菜,但是……她胃口小,喫得少。
看着餘玉期待的眼神,又說不出拒絕的話,逼着她自己多喫一點。
陶桃以旁觀者的心態,非常開心看到這種場面。想當初被這樣對待的人是她。
陳家到陳北檸他們這一輩的孩子,全部都是男生,沒有女兒。餘女士懷第二胎的時候,每天都去觀音廟裏祈禱肚子裏的一定要是個女兒。
結果到頭來還是個兒子,所以封建迷信還是信不得的。
陶桃的父母是外交官,工作忙又加上經常出差。沒有時間照顧陶桃,因爲跟陳家關係好又是鄰居,就常常讓陶桃住在陳家。
這也滿足了一點餘女士想養女兒的願望。
加上季禾子性格乖巧,模樣也長的很乖,完全是餘女士夢想當中的女兒形象。自然喜歡的不得了。
餘玉夾了一塊肥瘦正好的五花肉到她的碗裏,問道:“禾禾,你跟我家陳南一是怎麼認識的?”